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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徊闪·其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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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5更新
最新编辑:YNJX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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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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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徊闪·其之六
摊位前人山人海，喧闹的声音连成一片，八咫高速作业的机械臂成了一道吸引眼球的景色，一圈圈的人群，将餐车围得水泄不通。
八咫担任主力，客人前脚刚点完单，后脚就拿到了食物，自己的工作则集中在打包上，这么几轮下来，本就稀少的食材已经渐渐见底。
将挂牌翻转，露出“已售罄”的一面，没过多久，店外的人潮便完全散去了。
游客
你好，老板？
刚刚结束忙碌，便又有一名游客走近餐车，扫了一眼桌案上余下的食材。
游客
这些料，应该还能再做一份吧？
八咫
不好意思，客人，这一份有人预订了。
听到八咫的答复后，客人有些不舍地走了，还一步三回头地看她做完最后一份料理。
而自己则一边擦着台面，一边疑惑地问她——
指挥官
是谁预订的？
八咫
我。
动力臂组依旧紧张地工作着，一只手翻起御田炊，一只手理齐章鱼烧，两只手飞速地炒着面，八咫本人则悠哉地划开了一份面包，将炒面夹在其中。
随后，她将这些食物一字面向自己排开，八咫拿起冰镇后的樱花汽水，呲地一声拉开了拉环，还不忘拿根吸管，精准地投入其中。
八咫
专门为你预订的，忙了这么久，你应该也饿了，趁热吃了。
- 等我收拾完这边……
- 来了。
指挥官
等我收拾完这边……
八咫
我来就好，你先休息。
指挥官
来了。
坐在椅子上，品尝着八咫准备的晚餐，她也拉来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身边。
八咫一只手撑起下巴，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今宵的灯火辉煌。
随后，她缓缓转过头，看向正在进食的自己，手上又开了一听汽水，喷气声响亮。
八咫
没想到，我们这个摊子还挺受欢迎的。
- 你做的料理太香了。
- 因为老板娘很可爱。
指挥官
你做的料理太香了。
八咫
是吧？没想到多年前的配方还能派上用场。
指挥官
因为老板娘很可爱。
八咫
咳、咳咳——
正喝着汽水的八咫被突如其来的“夸赞”呛到了，不住地咳嗽。
八咫
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下不为例……
八咫
总之一一多亏有你在，最后很成功。辛苦了，干杯！
指挥官
（碰杯）
两听饮料咣当一撞，八咫痛快地饮下大半，怡然地舒了[1]一口气，然后又看向自己汗涔涔的侧颜。
忽然，她将冰凉的易拉罐贴在了自己脸上，凉爽的触感驱散热意，不禁浑身打了个抖。
看向八咫，她笑得倒是挺开心，一脸浅笑，等待着自己的反应。
- （抹回去一些面粉）
- 别闹……
指挥官
（抹回去一些面粉）
八咫
他没有躲闪，而是任由自己的手指戳着她的脸颊。
八咫
【灰鸦指挥官】同学，你可是第一个敢这么干的人。
- 这是店长的特权。
- 戳风纪委员的脸，算违反校规吗？
- 下次不敢了。
指挥官
这是店长的特权。
指挥官
戳风纪委员的脸，算违反校规吗？
指挥官
下次不敢了。
指挥官
别闹……
她略有得意地轻哼一声，随即合上眼，默默地喝起了汽水，没有继续打扰自己的晚餐。
八咫
吃完了？
指挥官
差不多吧。
看到自己解决完料理，八咫缓缓站起身，望向了张灯结彩的街道。
八咫
走，带你去消消食。
一股力道拉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即缓缓迈入了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
八咫
当年料理部举办过一届大胃王比赛，参赛者要从商业街的起点出发，然后在途经的每家店里点一份料理吃完，直到走出商业街。
和八咫一同穿梭在人山人海间，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大胃王比赛的规则，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此刻的兴奋。
八咫
说得都有些饿了，你有什么想吃的？
八咫
这里有金平糖，抹茶大福，刨冰——
八咫
那边还有提灯，炸鸡块！
料理种类之丰富，连八咫的手都快指不过来了。
- 你来推荐吧。
- 我全都要。
指挥官
你来推荐吧。
指挥官
我全都要。
八咫
没问题，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来两份！
二人沿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路走去，品尝着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
八咫
我这串是特辣的，你要不要换个口味尝尝？
- （和她交换）
- （张嘴）
指挥官
（和她交换）
八咫
唔——你这吃得也太清淡了，有必要找时间带你体验一下岛上特色的“地狱猛辛王”
指挥官
（张嘴）
八咫
记得给我留一点，别全吃了！
八咫
去买点喝的吧？那里有家店卖可尔必思。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走向了一家装潢古朴的饮品摊。
指挥官
这家店，看起来很复古啊。
八咫
等等。
八咫停住了脚步，有什么东西攫住了她的注意。
八咫
那个是……美雪的机器人？
顺着八咫视线的看去，先前被森田大叔拿走的手工品出现在了这个摊位上。
那只简陋的投币机器人摇摆着，背后是摊主慈祥的面庞，她脸上的皱纹在灯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八咫停住脚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它，接着又出神地望着这位摊主的身影。
老婆婆
好久不见啊……八咫。
听起来，这位老人像是八咫的熟人，会是绣球花岛的遗民吗？
八咫
……您好。
老婆婆
嗯……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啊，八咫。
老婆婆
美雪那时候，个头应该和你差不多吧。
老婆婆
今天能遇见你，也算是我的幸运，不然……我都快忘了她是什么样了……
八咫
阿姨……
老婆婆
别伤心哦，美雪一直都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毕竟，你可是这些孩子们当时最崇拜的偶像呀。
老婆婆
怎么样，今天回到这里，你开心吗？
八咫
……很开心。
老婆婆
那就好，我呀，今天也很开心呢，你看，美雪的小机器人还在这里啊。
老婆婆慈祥地笑着，用布满厚茧的右手给小机器人投入了一枚硬币。
小机器人
感谢投喂！多谢光临御园高中田径部，祝您每一天都心想事成！
女高中生热情洋溢的录音挣脱了岁月的桎梏，融入了庆典热闹的人声中。
老婆婆
这位长官，我听森田说，是你陪八咫找回它们的？
- 是我。
- （点点头）
指挥官
是我。
指挥官
（点点头）
老婆婆
美雪那孩子跟我说过，以前啊，总是看到八咫一个人东奔西走，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老婆婆
真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八咫这孩子，也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呢。
老婆婆
美雪和我说过哦，你们的小吃摊，也是当年大家的愿望吧，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亲眼看到这些孩子们的愿望实现。
老婆婆
谢谢你们啊，那些多出来的食物，就当是我对你们的祝福了。
老婆婆
今后，也请一定要吃饱喝足，不留遗憾地活下去啊。
指挥官
谢谢您。
八咫
……嗯，我们一定会的。
八咫
阿姨，您也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离开那处饮品摊后，八咫仍有些心不在焉，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庆典街道的尽头，来到海岸边，站在斜坡之上，迎面而来的海风徐徐，耳畔是阵阵的海浪潮涌。
汇聚而来的云层掩住月光，乌云横亘在这片天空之中，想起那些已经交给工作人员的防水布与支架，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温和又宁静的氛围之中，八咫在斜坡处坐下，没有吃完的小吃放在一边，她双手撑地眺望着远处粼粼的海面。
指挥官
（在她旁边坐下）
一时间，她没有说话，反而直接躺了下去，又伸手拉了拉自己。
看过去时，八咫露出笑容，还拍了拍她旁边柔软的草甸。
缓缓躺在草坪上，遥望着浩瀚星空，一旁的八咫缓缓地开了口。
八咫
刚刚那位，其实是美雪的妈妈。
八咫
今天看到她，看到森田大叔……
八咫
和你漫步在熟悉的校园，一起看着这片熟悉的夜空……
八咫
总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在梦里一样。
她抬起手，用五指分割天空，眼睛却跨过间隙，凝望着隐隐可见的繁星。
八咫
我们……真的回来了。
八咫
回到了绣球花岛，回到了御园高中。
八咫
一切努力，都算值得。
指挥官
你亲手赶走了帕弥什，解放了你自己的家乡。
八咫
嗯，这种在幕后当大英雄的感觉……也不错吧。
片刻后，那举在空中的手又握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所有繁冗的心绪，重新垂落回了她的身边。
八咫侧过头，看向了自己。
八咫
那作为人类站在台前的大英雄，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悟？
指挥官
也没什么特别的。
指挥官
不论台前还是幕后，我们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奔跑着——
指挥官
带领人类，跨过这场灾难。
八咫回应了自己一个浅笑。
八咫
你知道吗，打从成为构造体之后，我就一直在担心……自己跑得还不够快。
八咫
我总是害怕，帕弥什在哪天会突然追上我，再次把我珍视的一切，从身边夺走。
八咫
所以，我不断追逐着那些强者的背影，希望可以循着他们的脚步，学习他们的方法，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八咫
在这场长跑中，我超过了一个又一个身影，跨越了他们所不能抵达的终点，直到面前出现了——
八咫
那个传说中的灰鸦指挥官。
晚风簌簌拂过，她依旧躺在身侧，银发与嫩草一同摇曳。
八咫
我追着你的背影，先是普利亚森林公园，再到反异聚塔外的异合森林……
八咫
即便一起迈过了那么多道难关，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大。
八咫
你就像颗光芒万丈的流星，冲破一道道障碍，好像什么牵绊都阻挡不了你的步伐。
八咫
……到最后，可能我都要放弃了？
八咫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你却主动转过身来，拉住了我，带着我跑完了最后一段路程。
月色之下，海风卷携着潮汐，缓缓地抚刷着砂石，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八咫
不仅如此，你还带着我一起，让我回望身后的路。
八咫
也是在转身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到——
八咫
原来，我已经能跑得这么快了。
八咫
原来，有那么多的人正在追逐着我的背影。
八咫
我已经……跑得这么远了。
八咫复述着不久前自己对她说过的话语，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八咫
谢谢你，能带着我跑完这段路。
- 以后，还可以一直陪你跑下去。
- 都是我应该做的。
指挥官
以后，还可以一直陪你跑下去。
指挥官
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微笑着，慢慢坐了起来，目光远眺，像是在重新审视这里的一切。
而当八咫的视线触及到天空时，风吹乱了她的发，纷乱的掩映之间，八咫的眼眸越发明亮。
八咫
啊，你看那边——
呼唤中，自己也坐了起来，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了，天空之下，璨的星带中，明月高悬着。
忽然，一枚紫色的流星从地表起飞，拖着长长的尾焰发射到了空中。
它起先明灭，接着劈里啪啦地炸成满天星辰，照得半边天幕都璀璨夺目起来。
夜幕还未黯淡，又是一道火色直奔天空，砰的一声，为漫天的星光续上焰火。
指挥官
这是？
紧接着，一朵绣球花造型的烟花在穹顶之下盛放。
八咫
花……会！
密集的烟花接连盛放，八咫的声音掩在了焰火绽放声之中。
指挥官
——你说什么？
为了能让话语传递得更清晰，八咫凑到了自己的耳边。
八咫
我说——现在是花火大会的时间了！
河对岸的烟花弹一支接一支地腾空而起，无数绣球花遍布天幕，夜晚灿烂如白昼，焰火正盛大地喷薄着美好的光景。
八咫
我们运气真好，这里绝对是看烟花的最佳观赏点！
八咫
对了，快许个愿，越早燃放的烟花效果越灵，这可是岛上的老传统了。
指挥官
（闭上眼，默默许愿。）
睁开眼时，八咫正盘着腿，笑靥灿烂地望着自己。
指挥官
你不许愿吗？
八咫
咳，当然要许愿了。
八咫
但在你面前，我就不保密了，我会把心愿大胆地说出来。
八咫闭上眼，一只手按在胸前，看起来有些紧张。
八咫
今、今天……
八咫
不对，今晚——
似乎说错了什么话，她脸颊微红，猛地睁开眼。
八咫
今晚——
柔矜的海风再度吹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撩起了女孩飞舞的发丝。
八咫
今晚，月色真美啊。
然而，八咫话音未落，又一轮烟花呼啸而出，在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彩幕，爆炸声几近吞没了她的说话声。
- 你说什么——？
- 这也算是心愿吗？
指挥官
你说什么——？
八咫
我说——
指挥官
这也算是心愿吗？
天幕中盛放着火树银花，阵阵爆鸣声中，八咫扑了过来，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肩头。
好在自己行动敏捷，躲开了她接下来疾风骤雨般的追击。
八咫
咳！反正我已经许过愿了，不管你听没听懂，以后都不要跟我提起那句话。
八咫站在星汉灿烂的夜空下，叉着腰，颐指气使地命令着自己，俨然变回了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风纪委员。
指挥官
明白了，八咫同学。
八咫
呼——今晚还有很长时间，我、我要去四处跑跑，看看……有没有人违规违纪。
八咫
想一起的话，就自己跟上来，别掉队，【灰鸦指挥官】同学！
少女话音未落，便转过她通红的脸颊，沿着海岸飞奔了起来。
而自己也追着她的背影，一同迈出步伐。
仰望着灿烂的烟花，扪心自问今天的心情。
——恰好，扪到了一颗同样怦怦[2]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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