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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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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8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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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2-28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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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
“喂”打开了门，她握着“钥匙”，俯瞰感染体群。
薇拉
你想凭自己引开这么多感染体？什么痴心妄想？
喂
所以你要留下，才有可能让后面那群难民也有机会“活下去”。
喂
和你说的分毫不差……那是一群没有领头的羊群，他们正需要你。
方才在察觉到下方感染体群的时候，她们就将难民暂时护在了一道岔路“羊圈”里。
“喂”又对自己喃喃。
喂
我也曾想活下去的……哈哈。
她终于在最终的抉择前扯下了自己的面具，嘶声呐喊。
喂
哈哈哈……我想活下去的啊！
喂
的确如你所说——我想过逃走的！逃离黑野，逃离战场！
喂
从前你在和“飞蛾”说那些避战方式的时候，我甚至听得比她还认真呢……哈哈哈。
喂
其实如果不是遇到你和“飞蛾”，我和后面那群难民大概也没有什么两样……大家的本质就是趋利避害又懦弱的。
喂
有时候你的样子实在过于扎眼，我甚至会逃避与你建立更深一步的的联系，比如……只叫你的代号？这个应当也算是吧。
薇拉
……你这家伙才是疯了！把定位给我！
薇拉拽住了“喂”握着“钥匙”的手，二人死死对抗着。
喂
给你？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放我“叛逃”？
薇拉
我从不会动这种心思，废话少说，我不会容许你这种已经意识海混乱的家伙去——
喂
薇拉，让我去吧，我受够了。
这是这位队长第一次说出“犬”的本名，名字的主人为之一顿。
喂
对……薇拉，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喂
到底要追逐着什么……才能活下去？
喂
比如我想要自由，我想去一片没有病毒、没有战争、没有猜忌怀疑的极乐净土……追随着这些，我总是愿意再坚持一秒。
喂
薇拉……我想问你——你呢？
薇拉微微张口，尝试两次，连发声装置都沙哑，在胸腔中轰鸣。
“你因什么而活下去？”
薇拉在得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思考了许多，从出生至今的每一分每一秒，从那些她贪恋的安宁，再到长大后走过的每一处战场。
从她为人身时感受过的心脏跳动，到现在，浑身上下的动力引擎只会在战斗中催动她再往前冲刺一会，再往前挥砍一次。
她想起帕弥什摧毁的生与遍地的死，想起她置身其中时，刀锋之下的冷血与循环液。
她穿梭过这一切，到头来，却只有一样东西，让她哪怕再过几百年、都会牢牢记住它的形貌。
于是，薇拉只吐出三个字。
薇拉
是【痛苦】。
喂
……
喂
……噗哈。
得到答案的人流着泪笑了出来。
喂
我就知道……我一直好奇，你活得这样坚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喂
如果是痛苦的话，我居然能理解了。
喂
多谢。
“喂”猛地扭过了薇拉的伤臂，一刀扎了进去，将其死死钉在墙壁上。
薇拉
！！！
剧烈的疼痛令薇拉皱起脸，浑身上下的痛感都被集中到这一处——这份疼痛过于异常，几乎令她失去动作的能力。
喂
那天你说我“温良……哈哈……真正温和的人是谁呢……别挣扎，别反抗，薇拉，我不会害你，你会活下去的。
喂
那天帮你处理的时候，我就在胳膊上动了手脚……谁能想到，当时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你真的“追杀”我这个叛徒，现在反而有这个用途。
喂
看看你背后那些脸，看看那些眼神。
“喂”一脚踹开了岔路口锈蚀的金属门——
薇拉顺着“喂”的指引侧过脸，正对上难民们的眼睛。一双双，里面都闪烁着求生的光芒。
喂
现在唯一能带领他们逃生的，只有你了，你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他们会抓住你的。
薇拉
……
喂
至于我挣扎的理由……已经不足够带着这些人离开了。或许我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再挣动一会，最起码能给你们一些活下去的助力。
薇拉意识到了什么，奋力挣扎起来。
薇拉
呃……！明明还……足够啊！！小哑巴说的那片海滩……你不是很……憧憬吗？！！
喂
那大概是幻想。
喂
“飞蛾”进黑野的时候还很小，她的记忆也只会灾难刺激后的自我美化……甚至因为这样的刺激，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喂
所以那样美好的地方，根本不会存在的。
喂
我是教过她很多，比如“队长”这个词，她讲得最清楚。
喂
你刚进013组的时候，她还找我教她念你的名字，可舌头捋不直，一直管你叫“薇了”。
喂
我曾真切考虑过叛逃，但009组出事以后，我停止了这个想法……我不愿让你们背上我的错误，也不愿意让我的摇摆牵连你们。
喂
最后我接下了这个远离黑野总部的任务。我想着——“在这样遥远的滨海小镇，总归可以一个人灰溜溜地逃走了吧？”
喂
结果……如你所见，依旧犹豫不决，摇摆不定，连带着你们突围都做不到，还要陷在与你的互相猜疑之中。
“喂”轻轻拍了拍薇拉的伤臂，以示安抚。
喂
我被困在这地下，意识海几近错乱。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实际过去了几十天……黑野却始终没有联络过来。
喂
薇拉……你说，黑野是否也存了一份让我们互相撕咬的想法呢？
薇拉
……
喂
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只剩一个念头——想让“飞蛾”和你活下去。
喂
可现在“飞蛾”也死了，我可笑的幻想也到此为止。
喂
其实，在黑野里，你们……【队友】确实是我唯一看到不觉得恶心的部分。
“喂”转身走向那扇门，最后回头看了薇拉一眼。
喂
“飞蛾”说的话，我还是认同的。
喂
“这世上除了我们，也许不再有别人。”
喂
……薇拉，你活下去，大概也算我们活着。
薇拉
……松开！！
薇拉近乎第二次撕扯掉自己的臂膀，终于得以握住刀柄——她将钉住自己的利刃取下。
薇拉扑向门口，她伸手去抓——
可无数双难民的手也伸出来，抓住了薇拉。
薇拉
……！
薇拉保持着挣扎的前倾姿势，可指尖触不到的地方，飞鸟一跃而下。
薇拉
队长——！！
在众人的注视与“抛弃”下，蜂鸟落入下方的感染体群。
令人牙酸的金属切割声传来，循环液像一朵花一般四溅开。
“蜂鸟”旋风一般转动手中的刀，混着自己的循环液，她破开怒涛骇浪一般的感染体群，慢慢向远方走去。
想要去远方，去看看那片海。
她怀中虚假的“钥匙”曾给过她希望，现在她正利用这份虚假，决意引领怒涛远离满是生者的海岸。
……
待到潮汐落去，海水尽头。
一声悠长的哨音从人群看不到的远方传来。
“返航。”
子机
“每次捕鱼结束，渔民们就会用这个声音朝岸上传递消息。”
子机
“这样，岸上的人就会准备伙食，等他们回家。”
子机
“薇拉，我们也会返航的。”
小哑巴
窝……们，也、泛航、回去。
哨声响毕，薇拉听到了那个爆炸。
让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办法成功了，但没有人欢呼。
……
喂
……是这样吹吗？动作标准吗？
小哑巴
嗯嗯嗯！
那时，“喂”学着小哑巴把手并拢，薇拉竟然从她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喂
那……别的呢？“返航”我已经学会了。
薇拉
这个哨声……不是“返航”……
薇拉
是她新学的那个词……
薇拉似乎想说什么，她张口，却在难民面前吐不出一个字。
此时她正在难民最前方，她带领着这群生者，接下了“活下去”的任务。
而难民们——“羊群”们像是受到黑羊鼓舞，忽然跳出了空中那条不存在的绳索，不再一只只随着大流行动。
第一个难民走了出来，他不知何时捡起了“喂”的武器，递到了薇拉身边。
第二个难民也站到了前方，高高举起了灯，多照亮了一分前路。
薇拉
……
第三个，第四个……
人们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不见天日的地下堡垒，来到了开阔处。这里仍离海不远，若是仔细聆听，能听到哨声的底色是波涛。
逃亡的一路上仍有感染体侵扰，薇拉撑着刀，一只只砍过去。
薇拉
……呼。
一路上，薇拉身上的伤越添越多，人们只好在“飞蛾”的残骸上搜寻，回收了还能用的零件，给了薇拉。
“飞蛾”的手臂，现在就是薇拉的手臂。“飞蛾”像是随着薇拉一并活下去了。
在薇拉偶尔恍惚的时刻，她也加入了小哑巴在第44天的那场谈话，说出了那时不曾吐露的。
薇拉
我的家乡……离大海有段距离。
薇拉
夏天不很热，不方便下水……冬天倒总是有落雪。
薇拉
雪中的活动也有很多，不知道有没有海边有趣……说来好笑……我明明是生于黄金时代尾巴的人，却从没有亲眼见过大海。
薇拉
我的家人……所剩无几，更多时候我都在想着更好活下去的办法，没时间停下来看风景。
薇拉
所以我……从没见过你说的那些景色……那样的净土。
薇拉
我也……没有过能相互依托后背的……队友。
薇拉
……
薇拉
……还是举刀吧。
除了小哑巴，难民们求生的手也好似还紧紧抓在她身上，一直推动着她举起刀，再一次举起刀。
薇拉
举刀的意义……不应当是……让“我自己”活下去吗？
薇拉
怎么现在却变得这么复杂……哈。
举起刀，再一次举起刀。
当她第无数次为他人而举刀的时候，她像是也来到了小哑巴描述的净土。
薇拉
……！
她仿佛看到了彩虹一般的海滩，透明的海水，千奇百怪的珊瑚，还有叽喳聒噪抢食物的海鸟，一切都像纷乱度过的彩色节日氛围。
薇拉
……
她看着这样的画面，笑了笑。
其实她也一样——
她同样相信过那片净土的存在，也感谢小哑巴给过她的希望。
就这样……老人孩子被围在队伍中央，他们抬头，看向最前方的那抹红色——那是他们的瓦尔基里，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冥河的界线。
人们朝着“生”的那头走去。
直到——
直到……
……
难民
……有人！
难民
快看！前面有人！我们有救了！！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保育区。
天空下起了不小的雨，透过雨幕，不难看出感染体的袭击也波及了这处保育区。
薇拉目光沉沉地看过去，不出预料，她也看到了颇为慌张的逃亡人群。
但除此之外……在人群之中，有一支格外显眼的构造体小队，正淋着雨喊着什么。
构造体
大家都不要慌，保持秩序！我们的队友已经拦住感染体了！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薇拉
是空中花园的构造体……
运输车显然不足够，但还算整齐有序地安排了离开的顺序。
构造体
有小孩的先带着孩子上车，其余人可以——
发言的构造体脚下一滑，被另一位同伴一把拉住。
构造体
！多谢……哎，地面太滑了。
薇拉
……
薇拉
他们……是能将后背交给彼此的吗？
薇拉疲惫地立在原地，在保育区的构造体注意到这里的时候，她抬手推向了身边最近的难民。
薇拉
去……过去……
薇拉
食物，水……运输车……你们这群人需要那些东西活下去，他们都有。
她的眼睛盯着奔来的两个构造体。
薇拉
空中花园……也许是个比黑野要好的地方吧。
在薇拉的推动下，随她而来的难民们都跑了过去，他们终于安全了。
而薇拉没有汇入这片平安的大流。黑野特别行动组的“犬”并不适合和空中花园的家伙打照面。
她撑着刀，朝波浪的声音走去。
……直到潮汐落去，海水尽头。
薇拉
呼……
薇拉来到了海岸边。
她找到了一艘小船，任由自己倒在上面，让小船带着她漂泊离开。
又是一阵海浪拍打过来，清洗了薇拉在沙滩上踉跄的脚印，清洗了所有。
……
薇拉
呼……
薇拉
呼…………
有雨滴落到她脸上，她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一个人类正站在视野上方，认真俯视她的脸。
- 找到了。
- 你醒了。
指挥官
找到了。
指挥官
你醒了。
薇拉
原来……把我带到了这里。
海岸边的小船，载着活下来的人，将其带到了许多年后的今天。
小船中的人，也不再是黑野的“犬”，而是空中花园的薇拉。
在薇拉调整好视觉模块之前，模糊的色块在她面前微微摇动，似乎是人类伸出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 要起来吗？
- 我可以把你拉起来。
指挥官
要起来吗？
指挥官
我可以把你拉起来。
薇拉
起什么起，你打扰我休息了。
指挥官
……
薇拉
算了……陪我坐坐吧。
人类早已习惯了与这位三头犬队长的相处模式，懒得计较她的尖刻，只顺应了邀请，坐在她身旁——坐在了海水中。
薇拉
没想到你真能找到这里。
指挥官
谁让你又给我发了一模一样的信件？
人类“煞有其事”地在终端上调出一封发自薇拉的信件，念了出来。
指挥官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数之不尽的财宝远走高飞……”
指挥官
“找到一座世外桃源隐居下来，并且再也不会回到空中花园了……”
薇拉
哦？所以你又一次因为一封开玩笑的信件，就来找我了？
薇拉
我还以为已经足够上演“狼来了”的故事，你再也不会上当了呢。
话虽这么说，可薇拉的表情却是一副“早就料到你会来”的样子。
- 这不算“上当”。
- 只要你邀请，我都会尽力赴约的。
指挥官
这不算“上当”。
指挥官
只要你邀请，我都会尽力赴约的。
薇拉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薇拉
很好。
- 不过，这次确实还有秘密任务。
- 其实，现在我已经算在执行任务了。
指挥官
不过，这次确实还有秘密任务。
指挥官
其实，现在我已经算在执行任务了。
薇拉
哦，那就是尼科拉派你来的。他把任务情况都告诉你了？
指挥官
我只知晓了任务内容，
指挥官
你当年和这任务的关联，我还不清楚。
据尼科拉司令所说，薇拉正在秘密搜寻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被黑野握在手中，唯一的复制也早早遗落在黄金时代末期。帕弥什爆发后，黑野曾派人从黑市上回收过复制，但好像没有成功，这件事也没了后文。
可不知为何，空中花园也忽然在意起“钥匙”背后的宝物，开始搜寻那把复制品，为此派出了与之有过关联的薇拉，还有薇拉点名需要其协助的那个人——灰鸦小队的指挥官。
指挥官
按照你的猜测，那把复制“钥匙”就在我们脚下的这座岛上？
薇拉
没错。当年我还在黑野特别行动组的时候，我所在的小队并没有成功找到真正的“钥匙”，我们被骗了，全队牺牲。
薇拉
我们拿着虚假的“钥匙”互相猜忌许久，真正的“钥匙”其实一直被代达罗斯保管着。
薇拉
但没想到我的那位队长居然活下去了。听说她不仅报复了始作俑者，还混进了代达罗斯、把真正的“钥匙”带了出去……除了她最后的下落不明，这“后传”还真是个有种的故事。
薇拉
哈哈……现在空中花园让我捡起任务后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位“有种队长”的下落。
薇拉
所以我用了一些手段，让可能知情的人吐吐真话。
指挥官
……
薇拉
我建议你收起不必要的善心。那些“知情人”死有余辜。
薇拉
以前他们在黑野的时候就出卖过不少人，我们那次任务出了问题，也是他们的手笔。一报还一报罢了。
薇拉
不过，即便没找到当初在我们任务里做手脚的家伙，我也能笃定她最终会来到这座岛。
指挥官
……愿意和我讲讲那些事吗？
指挥官
就当我答应帮你做任务的报答，怎么样？
薇拉瞥了人类一眼，像是在思考这个涉及自己往事的交易是否妥当。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讲述。
薇拉
那还真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随着薇拉的话语，海水轻柔地拂过沙滩上的两人，冲刷着久远的记忆。
……
故事连起了三个人。薇拉从她们彼此默默无闻开始，讲到了黑野特别行动组013组的组建。
从她们的互不牵扯，到不可避免地缠绕起命运丝线。
从猜忌犹豫，到两场令她“不屑”……却每每想起就会垂下眼帘的逝去。
从飞蛾与蜂鸟的坠落，讲她没能及时抓住的手，还有在那时那刻，紧紧抓住她的难民的手。
再从她在雨幕中乘上小船……讲到现在，此时此刻。
薇拉在人类的目光中讲完了所有，随即她指了指眼前的美景，正是她在信件中描述的“世外桃源”。
薇拉
最后……你觉得这座岛，漂亮吗？
薇拉
和我们的幻想相符吗？
薇拉
——这里就是小哑巴说的美好家乡，“彩虹海滩”。
薇拉
也是“喂”一直幻想着逃去的“极乐净土”……我想过，如果她真的活了下去，那她一定会来这里。
她躺了下来，舒展四肢，感受着浅海的冲刷，还有身下的彩色珊瑚礁。
人类默默听着，再一次投向面前的景象。
“我家门口就有一片海滩，我们都叫它‘彩虹海滩’。”
“‘彩虹海滩’是一片很浅的海水，涨潮时有游鱼无数，退潮的时候，就会露出下面的珊瑚。”
“彩色的，被太阳映得发亮。”
指挥官
……
这里没有彩色的珊瑚海，没有游鱼生灵。
只有灰白的死珊瑚，和堆积如山的白骨。
所谓的“净土”，不过是一个哑巴少女捏造的回忆，或是一个满心想着逃亡的女人赖以生存的幻想。
净土早已毁于帕弥什。
薇拉对着这样的“美景”哑然失笑，她躺在灰色的水中，轻抚自己曾被破坏的左眼。
薇拉
简直是个笑话……
所有曾在黑野的一切都在薇拉眼前流淌而过，最终也一并化作枯骨。
指挥官
不……也许不是这样的。
- 她们的挣扎没有被抹消。
- 她们也成功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了。
指挥官
她们的挣扎没有被抹消。
指挥官
她们也成功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了。
人类指向薇拉——枯朽之中，还有一抹红色长久鲜亮着。
指挥官
还催生了下一支鲜活的小队。
那抹鲜红背后还有一支天天闹腾腾的特殊小队。
薇拉
嘁，别把我的想法擅自解读得那么冠冕堂皇，自始至终，我只会思考如何让我自己活下去。
指挥官
但“我”的概念似乎已经扩大了。
薇拉
……
时光流淌而过，“犬”已经成为了“三头犬”。
薇拉
…………
失去特别行动013组之后，薇拉又何尝不是在尝试为那段经历画上句号呢？
她屡屡主动接下有关代达罗斯的任务，哪怕代达罗斯覆灭，她也不断穿梭在各个遗留的分部之间。
她看到了更多的恶意与枯骨，不比现在这海滩上的少。
一路的找寻，最终停滞在某个分部的实验室中，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唯一一个活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构造体、一个白色的影子。
白影在她的刀下主动伸出手，像是想要抱抱她。
21号
……不要……丢下……
21号
……21号……
她扶起了白影的肩膀，像是摆弄娃娃一样，将她摆正，动作娴熟地止“血”。
21号
你是……
21号
……你是……天使吗？
薇拉一愣。
那之后，她大概习惯性地说了什么否认的话，但在那家伙失去意识之后，她将其背到了肩膀上。
还有那场雨夜。
在熟悉的狭窄通道中，坍塌逼近，在联系不上黑野的瞬间，她立刻明白了上面的意图——和当年一样，长达一月多的遗忘让013组在地下堡垒中垂死挣扎，以及那该死的“优胜劣汰”。
现在黑野又要在她们两人之间淘汰弱者了。
她命令21号撤退，不愿意背上的任何一个生命再凋零掉。
可那家伙也是个蠢货。
21号弓着身，为她挡住落石，拼命拖着她往外挪。
哪怕循环液流淌一地，哪怕最后瘫倒在雨夜之中，21号也想带着她一起踏上归途。
于是，她的背上多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薇拉
喂！别睡！
薇拉
你想让我辛辛苦苦背具尸体回去吗！
21号
……没有睡。
薇拉
……
她紧紧地背着21号，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
她第一次感到庆幸。
……
原来对“队友”的羁绊，早已化作一点顽固不去的执念，像她本人的性子一样，牢牢扎在了她的过往。
而现在，命运进程生长不断，奖赏给予了“犬”更多的未来，即便没有了013组，也有了更多“薇拉”从前从未设想的。
条条丝线编织成网，在一切前因后果之后，总会挑一个最恰当的时刻将人们织到一起。
指挥官
现在你要带着所有人一起活下去了。
薇拉
哈哈……对，你说得对。
三头犬小队的队长从海滩上站了起来，走向森森白骨。
骨堆之中，有一具构造体的残骸格格不入。
“蜂鸟”被海水冲刷侵蚀，已经分辨不出生前的样貌。
薇拉就从这具构造体残骸的手中，抠出了一块小小的权限卡。
“简简单单，近乎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饰品。”
薇拉
因为幻想中的净土不存在，就丧失了最后一丝存活的意义……选择自我终结。
薇拉
蜂鸟，我不太喜欢你的结局，我更喜欢那位指挥官刚才说的。
薇拉握紧了“钥匙”，像是握紧了一份新的信念。
薇拉
这把真正的“钥匙”，不如就交给我。
薇拉将“钥匙”收好，随即吹起了一阵特殊的哨音，随着波涛传递到远方。
薇拉
喂，指挥官，故事听完了，不如来猜猜这是什么意思？
薇拉
我给个提示：“蜂鸟”引走感染体的时候，吹的就是这个。
指挥官
“返航”？
薇拉大笑。
薇拉
你猜错了！
她将手中的旗枪一把插入海滩，旗帜瞬间展开，飘扬在空中。
薇拉
是——“启航”！
薇拉
下一片净土，必将由我开拓！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