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穆·狂犬·其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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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穆·狂犬·其之六0922106

卡穆·狂犬·其之五

PM.15 00 指挥部中心大楼 训练室外

今天是难得没有迟到的一天。尽管空中花园的天气和往常所有的人造睛日一样，不会太干燥也不会太湿润，日光中的紫外线强烈得刚刚好。

但不知为何，却给卡穆一种“刚刚好”的舒适感。

目标是通道尽头的作战训练室，虽然训练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发生，脑袋里已经不可抑制地想着作战结束后应该吃什么……

提前为还未发生的事情做打算，这样的行为很蠢。在卡穆看来，坏事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可脚下的步伐却变得轻快得起来……这种感觉倒也不坏。蠢就蠢点吧。

于是怀着这种陌生的心情，感应门在监测到卡穆的瞳膜后静静地打开了。

然后听见了并不陌生的声音。

阿西莫夫

……简而言之，你们从今天起就可以停止这种作战了。

指挥官

那么这份申请书……

背对着他的是那个在这些天里逐渐熟悉起来的身影。

阿西莫夫

拿去给哈桑，尼科拉或者随便谁。我不在乎。

阿西莫夫

我已经没有更多能做的事了。

阿西莫夫

那就在同意终止作战这里签字吧。

卡穆

……？

终止作战？

喉咙如同被堵塞了一般，先前的好心情就像笑话一样化为沉重的水泥，从喉咙口坠下去，落在机械做的胃部，在身体里回响着。

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在墙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晃动着，幻化为裂着大嘴嘲笑的笑脸。

在能反应过来之前，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说话。

？？？

你们要听我的想法吗？

房间里的二人回过头来，看到了那张诧异的脸。

？？？

如果有人在乎的话，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拒绝任何理由的调配。

这是我在说话吗？

原来是我在说话吗？

随便了，怎么样也好，反正一切已经不能更糟糕了。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这样的我再自在不过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向前踏步，明明意识海里空空如也，谁也好，哪怕是神威告诉我怎么做也好。在这样混沌的状态中，我的口中却蹦出似乎不属于我的声音。

卡穆

……我拒绝任何调配。

指挥官

……卡穆！？

卡穆

把我带到这里的是你们，把我丢给【灰鸦指挥官】的也是你们。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也不想知道任何原因。

卡穆

如果你们的理由仅仅是考虑谁和我一起作战会更合适这种蠢理由，那么任何除了【灰鸦指挥官】以外的人，我拒绝，绝不可能，会允许任何除了【灰鸦指挥官】以外的人，触碰我的意识海。

卡穆

听见了吗——！

指挥官

等一下……

深色的构造体站在门口，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回到了很多天前那个初始的愤怒的他。

卡穆

我不要等下！

卡穆

我讨厌等待，我讨厌被动，讨厌被推着走！

卡穆

你那指挥官的责任心呢？把我带到这里，擅自叫我做这样那样愚蠢的事，然后打算就这样把我丢在这不 管了吗!就打算把我丢给其他人吗！

指挥官

我不是……

卡穆

擅自把礼物塞过来的你，自以为是抓着我做训练的你，愚蠢地为我出头的你。

卡穆

教会我“喜欢”是安心的事物，把手伸出来给我的那个人类。

卡穆

没有礼貌地闯入我的生活，又打算不负责任地把我丢下，这样的行为比我的师傅还要恶劣！

怒极反笑，卡穆抱起手臂，摆出他居高临下的防御姿态。

能听到卡穆身上传来的沉重的呼吸与心跳，尽管于构造体而言那只是“模拟生物结构”这般没有必要的存在，但此刻像是证明一般，明晃晃地散发着生命力的炙热。

卡穆

我看起来像个恶魔吧？

卡穆

我不关心那群人如何处置我。

卡穆

我只想知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如何的样子。

卡穆

那时候空中花园那群人问我要不要留在你身边，我的答案是要。

卡穆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阿西莫夫适时地开始收拾文档。

阿西莫夫

那，你们慢慢谈？我先去分析数据了。

指挥官

等、等等

阿西莫夫完全没有要理会这一切的意思，直接从卡穆身边绕了过去。

卡穆那副完全受到侮辱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不先顾及他。

指挥官

你误会了

卡穆

……？

指挥官

并没有要抛下你

指挥官

刚才只是在谈论模拟作战

指挥官

理事会通过了让你正式参与实战的申请

卡穆

……哈？

青年错愕的表情几乎达到了令人内疚的程度。

指挥官

另外，我大概能理解…

指挥官

并不是因为意识链接

指挥官

是在和你相处的时候

指挥官

才开始了解你的

卡穆

……

指挥官

就算是没能很好理解你

指挥官

我也会以我的方式去努力

指挥官

我会努力做好，你的指挥官

卡穆

…………

卡穆

你是我的指挥官。

卡穆

想到这一点，我会觉得“安心”。

卡穆向前踏了一步，逼兀的距离间，那双深色的眼瞳闪烁着奇异的神采。

卡穆

我不会再等着你把手递过来了。

门突然响了起来，门外响起丽芙的声音。

丽芙

啊，请问…指挥官，你还在忙吗？

指挥官

怎、怎么了！

丽芙

刚才在门口遇到了阿西莫夫，他说你在训练室有事，让我们不要进来打扰你…

不知为什么，有点发热的感觉。卡穆退后了一步，目光望过来时，仿佛电流交触一般又分开。

卡穆

……喂。

卡穆

我想吃奶酪烧饼。

卡穆

晚上，训练之后，去吃吧。

卡穆·狂犬·其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