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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卡玛·隐星·其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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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2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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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3-12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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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卡玛·隐星·其之四
——距离3号重建保育区，3.9公里。
图书馆内，矮小书架的海洋里，一顶白色帽子浮出‘ 水面’。
扒着书架，哈卡玛仰起脑袋，费力地扫视那些位于顶层的书籍。
斯布纳
你需要找到什么时候？
不确定，最坏结果可能是将这片区域的所有书籍浏览完毕。
斯布纳
为何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哈卡玛
斯布纳，我们的数据库还没有到收录人类所有认知的地步。
哈卡玛
我认为，发现缺漏后及时填补，才是正确的做法。
斯布纳
那我来帮忙全部录入如何？
哈卡玛
……
哈卡玛
斯布纳，你知道人类如何定义‘奇迹’吗？
斯布纳
大概……是对明明只有极小概率却真实发生的情况所进行的某种事后总结？
哈卡玛
那假如它一直循环往复地被引发呢？
斯布纳
或许你应该想办法将它排除在外？
哈卡玛就像是听见了最无趣的答案一样，将注意力转回到书架上。
斯布纳
……
哈卡玛
斯布纳？
斯布纳
有点怪异，但我无法详细描述。
哈卡玛
你是指这片区域？
斯布纳
是你，哈卡玛，我惊讶于你的变化，这种从思维底层开始的改变。
斯布纳
这会导致现在的你看起来有点……特殊，相对教会而言。我不认为那几个家伙会忽视这件事情。
哈卡玛
……吸纳、消化、完善自我，这也是我思维的一部分。
斯布纳
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方舟计划……
斯布纳
……
哈卡玛
怎么了吗？
斯布纳
恐怕这里需要你独自应付一下。
哈卡玛
没问题，只是你要去哪里？
斯布纳
有老朋友来了。
虽然有些含糊其辞，但从斯布纳的行动来看，不是需要用武器招待的那种，哈卡玛也就没有多问了。
她还需要寻找能够用于解读某些人类文献的参考书籍。
就像查阅人工智能资料，需要先翻开有关程序认知的书籍，所谓‘奇迹’，也应该有对应的入门方式才对。
哈卡玛
《与你相识的第一百个周末》……第一个周末呢？被放在了哪里？
于书架之间游荡着，需要寻找的目标越积越多。而哈卡玛为了能够全面审视这些内容，将对它们的思考叠加到了一起。
只是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问题都会通往固定的答案。
哈卡玛
这……有编号，它的第一本是？
？？？
在这里。
视线里，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捏着一本书送到了哈卡玛面前。
‘嗖！’
隐约之间，听见了相当可怕的破风声。
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达成恶作剧的成功。
相反，厚达5cm的书本像是砖头一样拍了过来。
哈卡玛
……是您。
书停了，攻击意图消融在了相交的视线里。
哈卡玛
若非出自声音的判断，您很可能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指挥官
看得出来。
哈卡玛
不过，您的本次出现恰到好处。
说完，哈卡玛将手中的书籍递了过来。
哈卡玛
关于这本书上记述的信息，我需要参考来自人类的解读。
指挥官
有哪里不明白呢？
哈卡玛
预估，全本。
- 那要我从哪里说起，宇宙大爆炸吗？
- 对全本进行分析需要很长时间。
指挥官
那要我从哪里说起，宇宙大爆炸吗？
指挥官
对全本进行分析需要很长时间。
哈卡玛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整合序列中的所有内容分析概述。
指挥官
……
于是乎，在哈卡玛的注视下，自己只能返回到书架的丛林里。
硬着头皮去往她经过的地方，看看能否搜索到书籍的后续。
落座于书架旁，哈卡玛翻开了手中书籍的第一页。果不其然，‘奇迹’被放到了最前面。
哈卡玛
意思是只有接受了‘奇迹’的存在，才能够顺利阅读下去吗？
指尖轻轻触碰扉页的寄语，视线穿过书架缺口，那名人类的身影正好与字迹重合到了一起。
哈卡玛
奇迹，奇迹，接受？
哈卡玛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思考回路已经莫名其妙地变得活跃了起来。
堆积如山的不解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什么优先级更高的事项逼至了角落里。
哈卡玛
与阳台试验……相似？
轻抚胸口，哈卡玛的沉思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她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异常。
哈卡玛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零
总算发现了，还以为你在刻意忽视我。
在同一书架的两侧，零与哈卡玛背对背地坐在地上，以仅有两人之间能够听见的声音进行交流。
零
哈卡玛也变得锈迹斑斑了呢，是因为人类的缘故吗？
哈卡玛
教会可没说这次行动里有你的一部分。
零
顺带而已，总觉得这里十分有趣，一旦错过就太可惜了。
零会对这些书籍感兴趣？就算是被感染的机械也不会自言自语出这种疯话。
结合斯布纳说的‘老朋友’，恐怕前来这里的，不止有她一个。
只要那名人类的背影还在自己视线范围以内……
零
哈卡玛，最近你的思维运算速度慢了很多，是有什么杂质混了进去在干扰你的判断吗？
零
如果有影响到方舟计划的风险，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哈卡玛
这座图书馆处于人类保育区的管理范围。
零
人类的大脑可是很容易摧毁的，只要干净利落地搅成浆糊，就没有机会向同伴发送警报了。
零
顺带一提，那些构造体正忙着回收坏掉的玩具，落单的人类，出现意外可是很正常的哦。
镰刀在机械齿轮的咬合转动声中迅速展开，被其扫落的书籍里飞散出无数书页。
哈卡玛面朝被清空的书架，视线穿过那些由空中落下的纸张。
哈卡玛
取消行动，零，立刻。
熟悉的面容在雪白色的间隙中一闪而逝。
没有一日既往的戏谑，而是惊讶与不解拧到了一起。
然而下一刻，伴随身后响起折返的脚步声，零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漫天飘舞的书页当中。
斯布纳
这是哈卡玛的意愿，与你们的猜想完全不同。
战车
那可真有意思，毕竟我可是接受派遣来到这里的。
斯布纳
你打算直接冲进去，然后代表机械教会来一个闪亮登场吗？
战车
不用担心，我之前在这座图书馆里发现了一些人类藏匿的东西。
战车
既然他们用不上了，那不妨换成我来让它们发光发热。
哈卡玛
……
指挥官
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哈卡玛
暂时没有。
面对面地坐在书桌两侧，哈卡玛却常常抬头看自己一眼，致使摊开的书本连翻页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指挥官
这附近由保育区的留守人员进行监视。
指挥官
大概率不会有感染体出没。
哈卡玛
预测有感染体靠近的概率甚至不到1%，而且我也不需要担心感染体，只是……
指挥官
只是什么？
哈卡玛
……
哈卡玛
我们相遇的概率比这个数值还要低不少，请问您有什么看法吗？
好生硬的转移……
- （尝试追问）
- （既然不想说，那也没办法。）
哈卡玛没有回答，只是望了望窗外，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来，就像是要匆忙地展示出某种仪式。
……（感谢您的敷衍。）
指挥官
也许有的事情并不需要概率来作为答案呢？
哈卡玛
不需要有？
指挥官
相处于同一片星空下，我们终将相遇相知。
自己将手中的书籍摊开，尽管只是些与现况脱节，对过往世界美好的幻想，但它们一直都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一部分。
哈卡玛
根据记载内容，我认为前置条件并不充足。
指挥官
我现在就在这里。
指挥官
很高兴能与你第四次相遇，哈卡玛。
哈卡玛
……
哈卡玛
推测，是因为附近没有其它具备特殊功能性的建筑，您才会出现在我面前。
哈卡玛
假设，这座图书馆不复存在，仅凭不到0.08%的计算结果……
话音停顿，就算哈卡玛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自己也能够感觉到她对之后结论的排斥。
指挥官
错过的话确实会很可惜。
指挥官
那就只好期待在废墟上的第五次相遇了。
风翻过窗户，触动书页的一角，将它们全数牵往了另外一侧。
冲破云层的阳光，正在逐渐变得耀眼，令那些雪白纸张上的文字熠熠生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言语亦是力量，笑容既是魔法’。
显得笨拙也没关系，希望自己做的一切，能够驱散哈卡玛以及保育区每一个人心中的阴霾。
哈卡玛
……
按压住跃动的纸张，哈卡玛再一次轻抚上面的寄语。
只是在下一秒，从风所带来的宁和中，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气味。
她立刻站了起来，没有顾及被撞倒的座椅，而是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是在示意自己跟随。
指挥官
（跟上去）
宽敞的过道里，两人一前一后地快步前进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预设的消防通道。
指挥官
发生什么事了吗？
哈卡玛
不用担心。
哈卡玛
我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战车
引爆。
轰！
巨响瞬间淹没了一切，破碎的窗户，奔涌的黑烟，身后的热浪宛如延申的地狱一般贪婪地扑向这边。
战车
‘看吧，哈卡玛轻而易举就能脱离杀伤区域，只有那名弱小的人类会葬身于此。’
战车
‘节省点能源吧斯布纳，与其在这里跟我对峙，倒不如思考一下要如何将哈卡玛纠正回来。’
轻易就撞开了厚重的门扉，哈卡玛转过身，不顾高温的警告:向着濒临绝境的人类伸出手。
(推测，人类移动速度过慢，脱离失败的几率为98.3%。)
1.7 %的成功率，已经足够了。自己愿意追随那最细微的可能性。
哈卡玛
！！
在某个瞬间，。双手抵在了她身上，将她推离了这里。
奇迹没有眷顾她那转瞬即逝的祈祷。浓烟夹杂着火焰，在吞噬所经之处的一切之后，从建筑内喷涌而出。
夜晚，在抵达据点之际，深沉的夜幕早已抹平了一切喧嚣。
哈卡玛回到了存放画作的房间。虽然预定的修复工作还包括了思维层面，但她统统回以拒绝。
画具闪转腾挪，干净凌厉的线条组成了陈旧的书架，高低不一的书籍，以及参差不齐的缺口。
唯有触及到位于正中央的核心部分，笔尖一直悬停半空。
哈卡玛
错误……
重复分析会议上的决定，零暂时被取消了所有行动，理由是惊动了人类保育区的构造体，制造出暴露机械教会的风险。
没有被剥夺行动权，战车也因为是零的提议这一缘由而未受处置。
哈卡玛
现在就连斯布纳都……
帮助自己抨击对方的斯布纳，也在会议之后，私下与自己展开了内容相似的交谈。
无一例外，机械教会重要成员在听取汇报之后皆达成一致。
自己的行为已经完全脱离了机械思维下的行动模式。
如非第一时间守候在这里， 恐怕房间里的画作早已被全数取走用以评估。
哈卡玛
错误……对那名人类的处置，是错误的？
可以有很多种理由，例如伪装，例如观察，又或者是获取足够的情报。
但毫无疑问，有一个声音第一时间作出了回答：
‘是的。’
这是来自思维深处，被刻意忽略的合理判断。
哈卡玛
……
黎明将至，画面中央的人像再也没有一丝进展。
直至破晓的光辉临近大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余下搁置的画笔，以及一张空洞的面庞。
挣扎着从漆黑中撕开一条裂缝， 勉强确认了自己还活着。
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瞬间，眼见逃脱无望，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做出了能够确保对方存活的举动。
那么自己又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哈卡玛
您醒了吗？
模糊的轮廓难以辨认，但黑白相间的身影还是让自己的双眼找到了焦点。
哈卡玛
请不要发出声音，附近有……感染体在徘徊。
自己似乎被安置在了矮墙的后方，哈卡玛正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头观察。
丝线垂落在自己手上，却不再柔顺，自己这才注意到银白长发未端那片刺眼的黑色。
哈卡玛
请不用担心，您的同伴预计已经出发。
指挥官
……
想要询问受损情况，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与此同时，黑暗再一次朝着麻木的意识涌来。
哈卡玛
很抱歉为您带来这种麻烦……
不行，听觉已经变得模糊了。
哈卡玛
我将会重新审视与您相遇后的所有经历，希望我能够找到答案……
视线蒙上了黑幕……
哈卡玛
正因如此，请允许我做一个或许是无限期的告别……
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抓住丝线的末端，留在手中的却只有被碾碎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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