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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缀满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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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8更新
最新编辑:LEWind-Pu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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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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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缀满归途
从黑暗之中醒来，小灰鸦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芳草，以及柔软的臂弯。
？？
……还疼吗，小灰鸦？
从耳畔传来的话语坚强而悲伤。
小灰鸦抬头望去，看到少女流着泪微笑着。
- （抚摸她的脸）
- （出声呼唤她）
指挥官
（抚摸她的脸）
小灰鸦试图抚摸她的脸，但伸出去的却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翼展。疼痛阻止着它，使她的泪滴变得遥不可及。
指挥官
（出声呼唤她）
小灰鸦试图出声呼唤她，但疼痛使它难以发声……它顺着伤口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翼展。
少女拾起了一张张纷飞的碎纸片，那些破破烂烂的纸页在她的手上焕发新生，化作了一片片灰色的羽毛。
她将新的羽毛拼接在小灰鸦的伤口上，沾上她的泪水将它们黏合。
伤口愈合，疼痛也逐渐褪去。她将小灰鸦捧在手心，轻轻托起它小小的身体。
少女
去吧，去吧……回到你的蓝天里……
强风吹过，乘风的本能使它展翅翱翔。
飞啊，飞啊……飞向高高的云际，飞往来时的地方。
那个少女呢……她不会与它一起离开吗？
小灰鸦不由得转头回望……身着白裙的少女微笑着向它挥手，似乎早已习惯了告别。
可在这片寂寥无垠的大地上，那个身影是如此破碎……
指挥官
（向她飞去）
在她讶异的目光中，小灰鸦停在了她的手心。
少女
你是迷路了吗？
指挥官
（摇摇头）
少女
你说……只是害怕我感到孤单？
她欢喜地将它拥在怀里。
第一次地，小灰鸦看到了她没有泪水的笑容。
——《伊甸园的少女·II》——
指挥官，指挥官？
指挥官
……
？？
指挥官！
指挥官
我这是……
下意识地伸出手查看——没有灰色的羽毛，而是属于人类的肌肤。
刚刚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确认身上是否有羽毛的存在？
丽芙
没事吧，又中暑了吗？
丽芙担忧地将手贴上了这边的额头。
指挥官
我没事。
丽芙
检查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异常。
丽芙
我就在旁边，不要逞强，有什么不舒服就尽管和我说。
指挥官
嗯。
依照着孩童们的指引向温绮斯的镇上进发，森林的荫庇遮挡了闷热的阳光，四下里都能听到虫鸟的鸣叫。
丽芙
大概还有5分钟，我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走过最后一小段林间小路，眼前的景色也徐徐展开。
神明在人间撒上墨彩，用随性的技法将山峦和天空点染相融，勾勒出一幅奇幻的画卷。
丽芙
这里就是温绮斯了。
低矮的老式住宅环山相拥，建筑大多有些衰颓，山岭的小路上四处能看到埋入土壤的砖瓦。
山风迎面捎来草木的芳香，如同置身世外桃源。
？？
怎么样，很漂亮吧？
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五颜六色的人……不，应该说是个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的女性构造体。
她似乎正要前往什么地方写生，那张并不宽大的肩膀下面夹着一个大得夸张的画板，画笔随性地塞在各种看得见的口袋里。
维米妮
瞧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艺术协会的维米妮，请多关照。
丽芙
您好，维米妮小姐，我们是……
维米妮
我知道，灰鸦小队的人嘛，你旁边那位的制服怪拉风的。
维米妮
不过，执行部队在这个时间点来温绮斯还真是少见。
- 我们是来做课题研究的。
- 我们是来度假的。
指挥官
我们是来做课题研究的。
指挥官
《二元关系积极情感表达行为的微观交互性研究》
维米妮
啊~社会学课题，我懂了——来度蜜月的嘛！
指挥官
我们是来度假的。
维米妮
我还以为你们会给我个更浪漫点的说法——比如，度蜜月什么的。
维米妮有些狡黠地朝丽芙眨了眨眼。
丽芙
我、我们是来……
指挥官
这里是丽芙的故乡，我和她一起回来看看。
维米妮
是要见家长了吧？
指挥官
丽芙的……家长？
维米妮
很遗憾，他们大概率不在温绮斯了。
维米妮
帕弥什爆发后，几乎所有人都抢着往空中花园上跑。讽刺的是，这里因为傍山靠海，反而没怎么受到帕弥什的侵蚀。
维米妮
最近空中花园确认收复了这片区域，艺术协会的构造体就跟着来写生了。
四下里都能看到有艺术协会制服的人在写生，原来画展的画就是出自这里。
在炽烈的阳光下，这些被青苔爬满的低矮废墟拥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维米妮
这一带的风景都快画完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风车塔下看看？我在那正好有幅没画完的画。
指挥官
（看向丽芙）
丽芙
感谢您的邀请，但我们还是想先回家一趟……
维米妮
嗯，也是人之常情嘛，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
维米妮
…………
维米妮
你回家了，安东尼娅也会很高兴的。
丽芙
……您认识我的母亲？
维米妮
那当然……嘿——
维米妮边说边用力地把画板向上一提，边走边向丽芙递来了一个“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眼神。
维米妮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丽芙
等等，维米妮小姐，如果您是母亲的朋友，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维米妮
我还得趁着这个太阳把画画完，这几天风越来越大，要是刮飓风就不好了。
指挥官
飓风？
维米妮
温绮斯夏天常有的事——不过我也是乱说的，我只是想把早点把画画完。
维米妮
总之这几天我应该都会泡在山的另一边，你们有空就来看看我吧，拜拜~
丽芙
嗯……再见，维米妮小姐。
她大咧咧地挥了挥空着的一只手臂以示告别，便转身向山上迈去。
丽芙
我们也走吧，指挥官，很快就要到了。
走过庭院前的木栅，阳光和记忆里的童年一样绚烂……
风阵阵拂过庭院的门栏，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像是有在轻荡着秋千。
安东尼娅
丽芙？
丽芙
妈妈？妈妈！
追逐着那个梦中的背影，丽芙不由得飞奔而去。
安东尼娅
丽芙，别着急，妈妈就在这里。
丽芙
呼……呼……
在母亲转身的瞬间，丽芙冲上去抱住了她模糊的身影。她慈爱地抚顺丽芙的长发，随后如同流沙般消散。
她一下子楞在了原地，好像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
丽芙。
丽芙
诶？
指挥官
刚刚一到这附近，你就径直往这边跑来了。
丽芙
以前……我每次回到家的时候，母亲都会坐在秋千上等我……
小心地拨开有些扎人的杂草，丽芙轻轻牵着人类的手走到门边。
咚咚——咚咚，与多年前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敲打着房门。
年迈的房屋沉默着。
指挥官
把手也转不动……丽芙，带钥匙了吗？
丽芙
离开家的时候就没带上……不过别担心，虽然后门锁上了，但或许正门没锁，我去正门试试看吧。
指挥官
以防正门也锁着，我也尝试一下其他办法。
丽芙
嗯。
将目标锁定为一个结满蜘蛛网的窗户，轻轻撬动起松动的缝隙。
在丽芙的身影消失不久，甚至连里出行前千叮万嘱的工具箱都没有用上，人类便轻而易举地翻进了空荡荡的房屋里。
指挥官
（真安静啊……）
挤满灰尘的木质地板，潮湿生霉的苍白墙壁……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丽芙漫步在住宅的外延，脚步走得很慢很慢——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正门。
在安东尼娅还在世的时间里，她经常在庭院里和绵羊玩耍，玩累了便直接从庭院旁的后门回家。
“丽芙，欢迎回家。”
当后门打开时，迎接她的是母亲慈爱的笑脸，又或是女仆卡莉欧碧关切的絮叨。
那里有糖果，有布偶，有孩子能够安睡的港湾。
可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在后门等着小丽芙了。
丽芙
…………
她站在了正门的台阶上，踌躇着难以向前。
如果是父亲来应门，他会说：“先进去吧，我今晚还有个会要开。”
如果是继母，她会说：“这么晚才回来，分给你的家务做了吗？”
是哥哥的话会向她夸耀他的成绩，是姐姐的话会让她称赞她的新衣。
小时候的印象告诉她，正门既不温暖，也不可爱。它冷漠，不近人情，不是欢迎丽芙归来的家。
岁月从她的脚下抽枝生芽，生出席卷她身体的藤蔓。她每向前走一步，身上的束缚便缠紧一分。
它们朝她耳语，朝她呐喊——“不要回去，那里没有人在等你。”
当她终于走向门边，身上已经束满了藤条与枝叶。她困在它们编织的笼中，从微光的间隙中艰难地探出手指，再一次敲响门扉。
咚咚、咚咚、咚咚……或许这一次父亲不再匆匆忙忙，或许这一次能看到卡莉欧碧欣喜的笑脸。
虽然那些愿望都早就落空了。
谁知道呢？
或许她期待的，只是在门扉打开后，有人能够对她说上一句——
指挥官
丽芙……
欢迎回家
丽芙
…………
顷刻间，身上的藤条与枝叶全部向后枯萎。
指挥官
（张开双臂）
往日的温暖全部从门扉里涌来。
丽芙
嗯，指挥官……
丽芙
我回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丽芙笨拙地扑入那个的怀抱里，扑入那个阔别无数年月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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