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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尘铭·其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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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3更新
最新编辑:东皇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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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4-13
最新编辑：东皇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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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尘铭·其之三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微微泛起亮光，“抵抗者”营地里就响起了催促起床的哨声。
抵抗者士兵
起来了起来了，运输队的那堆肥猪们可不给我们休息的时间，想吃饭的都跟我去堵物资车！
平民男子
我要去我要去！
平民女子
我也想去，我有力气，保证不拖你们后腿！
听到有新的物资补给到达，本来还睡眼惺松的平民们瞬间兴奋起来，一个个抢着举手要去参加劫车。
游民？
劫车？那么危险的行动，我们这些没有参过军的普通人也能参与吗？
抵抗者士兵
哦，你俩刚来所以不懂吧，我们劫的车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指挥官
精挑细选？
抵抗者士兵
保育区的物资车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空中花园的武装运输队，他们大多是荷枪实弹的专业军人，和他们硬碰硬非常危险。
抵抗者士兵
而另外一种就是保育区自己雇佣的阿迪莱运输部队，他们大多都是跟我们一样的平民，所以成功率没那么低，只要肯卖命就有收获。
抵抗者士兵
我们劫的一般就是后者，正也因为如此，老大特地定过规矩，只有对营地里有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劫车。
抵抗者士兵
喏，比如那个小伙是我们营地的医生，我们谁病了伤了都是找他治疗，所以每次劫车的时候他都不用去，我们会单独给他留一份。
指挥官
……原来如此。
抵抗者士兵
就是这样，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安心看好你们的班吧。
抵抗者士兵
这批货很肥，只要干成了，今晚营地里所有人都有加餐。
游民？
很肥？难道是隔壁那个148号营地吗？
抵抗者士兵
嗬，不愧是148里逃出来的人，对你们老家的事就是清楚。
抵抗者士兵
不过可别乱说出去，老大最讨厌有人猜到他的计划，他管这个叫啥来着，劫外……
游民？
节外生枝。
抵抗者士兵
对对，不愧是148出来的，跟我这种没怎么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文化人。
抵抗者士兵
那我先走了啊，看守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
士兵刚打算转身离开，又回过了头，从衣袋里掏出一袋包装破破烂烂的仙人掌花口味饼干。
抵抗者士兵
对了，昨天我说了点重话，你们别往心里去。作为赔礼，这包饼干送给你们了。
抵抗者士兵
口味嘛……虽然有点怪，但是也不是[1]不能吃，还能补充点淀粉质。
游民？
……谢谢。
抵抗者士兵
别客气，来了这儿都是兄弟了，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士兵挥了挥手走出帐篷外，这次没有再回头。
走上矮矮的监视楼，往外遥望还是只有数之不尽的黄沙，在这里站久了，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这个星球上是不是已经没有植物存在了。
而渡边自从接下了那块饼干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坐在楼顶上沉默不语。
- [折叠]
- 你是在思考那个士兵的事吗？
- 你是在思考148号保育区的事吗？
指挥官
你是在思考那个士兵的事吗？
渡边
嗯……他现在想必已经开始攻击通往保育区的补给车了吧。
指挥官
你是在思考148号保育区的事吗？
渡边
嗯……想必开往保育区的补给车现在已经遭到攻击了吧。
灰鸦指挥官
但愿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
渡边
为了不再有更多人被迫参与这种自相残杀的骗局，我们必须在这里彻底终结施耐德的计划。
渡边喃喃自语的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的嘱托，又像是对谁作出的承诺。
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或者鼓励都显得如此苍白，人类指挥官也选择暂时保持了沉默，将视线投向远方。
高悬在头顶上的烈日依旧没有任何要消退的迹象，沙漠和天空之间的地表上浮动着一层雾蒙蒙的阳炎，有如一道没有实体的结界。
只依稀看得到结界里面竖着几块扭曲的红石岩，早已枯萎的枯树，布满尖刺的仙人掌。
几只沙狐从黄沙上飞快地跑过，留下一串细小的足迹，然后就消失在了树丛里。
……
…………
……等等，树丛？
指挥官
渡边
什么？
渡边飞快地站了起来，顺着指向的方向看过去。
一切都不是幻觉，平静无波的湖面，葱葱绿绿的灌木植物，还有在水边追逐嬉戏的沙狐，一座世外桃源就这么突几地立在了荒漠里面。
唯一不合理的就是，它远远地漂浮在空中，像一座孤岛一样飘在地平线上面。
绿岛的边缘有着一圈模模糊糊的白雾，像是在空中飘动的白纱，盖在绿岛和黄沙之间。
那道白雾简直像是在分隔梦境和现实的边界线，走进了那片雾中，就等于走进了梦境。
渡边
这是海市蜃楼，放心，你的眼睛没有出问题。
指挥官
原来海市蜃楼是这么逼真的景象啊……
渡边
今天的气温那么高，而且这儿位于沙漠中心，很容易产生这么完美的海市蜃楼。
渡边
你可要小心一点，之前有几个新兵就是以为这种幻境绿洲真实存在，兴奋地朝着那边跑过去，结果到傍晚才发现是假的，差点就冻死在沙漠回不来了。
指挥官
放心，我才不会上这种幻境的当。
指挥官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个绿洲的本体在哪里。
渡边
如果运气好的话，在海市蜃楼出现的范围内，几十公里内就会存在着它的本体。
渡边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刚刚还无比紧绷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渡边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下次可以带你去找找。
指挥官
你去过吗？
渡边
我没有寻找过海市蜃楼，不过……进行过几场还不错的沙漠旅行。
渡边
年轻的时候，我们几个在雇佣军营里面参与训练的新兵，在假日就会开车去沙漠里面寻找化石。
渡边
很多沙漠在几亿年前其实都是太古时期的海底，往下一挖就能挖出不少古海螺，有一次我们还挖出了巨大的海葵化石。
渡边
一想到如此寸草不生的荒漠在几亿年前曾经是大海的最深处，就会觉得我们人类存续的历史实在是很短暂。
指挥官
之前听过一种浪漫的解读，海市蜃楼是过去的倒影。
指挥官
可能这个绿洲，也是这片沙漠几千年前的样子。
渡边
虽然这个说法不合逻辑，但是我喜欢这个说法。
渡边
如果几千年后的人类可以通过某种途径看到现在的我们在思考什么，烦恼什么，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评价呢。
- [折叠]
- 估计那时候的他们已经毫无烦恼了吧。
- 估计那时候的他们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在烦恼吧。
指挥官
估计那时候的他们已经毫无烦恼了吧。
渡边
不过无论我们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假设了。
指挥官
估计那时候的他们也会因为别的事情在烦恼吧。
渡边
不过无论我们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假设了。
渡边
无论如何，都要先解决掉我们现在的大麻烦，才能把这个世界交给下一代呢。
渡边靠在监视楼的矮墙边，望着远处的幻境，让沙漠的季风肆意拂过他的发丝。
燥热的风仿佛带来了来自过去的回响，在渡边的发尖上恋恋不舍地流连着，许久之后才消散在风中。
不知道为何，靠在墙边注视着远处的渡边，看起来有点感伤。
渡边
【灰鸦指挥官】，其实我一直很钦佩你。
在漫长的沉默后，他又再次开了口，像是在释放自己长期压在心底的思绪。
渡边
无论遇到多么不合理的事情，你都总可以毫无芥蒂地承担下来，承担这些本不该由你负责的责任，引导众人前行。
渡边
我明白，只要帕弥什病毒还存在，这些争端就不会真正停息。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杜绝施耐德这样的权谋家再次出现。
渡边
可能人类的历史就是斗争的历史，无论我们怎么努力，相同的事情都还是会发生。但是即使是这样……
渡边捏紧了士兵交给他的那块饼干，薄薄的一层锡纸包装在风中沙沙作响。
渡边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试着努力，引导他们找到真正可以活下去的道路。
渡边
因为我认为人类求生的意志，不应该被利用来当作实现某人野心的工具。
指挥官
我也一样。
指挥官
无论施耐德这样的人出现多少次，我都会选择击败他们。
指挥官
即使以后还是会发生相似的事情，也不能认为当下我们的努力是徒劳的。
指挥官
只要我们能阻止一次，就有阻止一次的意义。
渡边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渡边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迎上人类指挥官率直的眼光。
渡边
正是因为你是这样的性格，我才不想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你操心。
渡边
你一定会觉得这些都是你的责任，然后把全部事都揽上身。
指挥官
我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指挥官
所以，也不差这一件。
指挥官
请让我跟你一起解决这件事……因为，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
渡边
……知道了，真是说不过你。
渡边语气有些无奈，但是神色中反而露出一股欣慰之意。
渡边
那我们就一起去解决掉这个麻烦吧，我的‘合作人’这个位置会一直留给你的。
渡边
但是，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绝对不能再冒险了。
渡边
我不想再看到你遭遇危险的样子。
指挥官
……这个，我答应你会尽量做到的。
渡边
是一定要做到。
高大的构造体斩钉截铁地强调道。
两人没有再往下争论，坐到监视塔顶上，感受着这片刻难得的宁静。
即使不需要言语，他们心中也早已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也知道彼此对自己的信任是多么深厚。
而这份跨越了身份和立场的坦诚，在这么纷乱的世道里，是多么难得。
直到远处的海市蜃楼不知何时又静静地消散了，那座梦幻的绿洲在昙花一现之后又重新隐没在了茫茫的沙海里面，没有留下一丝存在过的印记。
两人才收起短暂的休怠之情，从墙边走回了监视楼内部，讨论今晚的应对方案。
渡边
如果劫车成功了，施耐德应该也会在在今晚的庆功宴现身，我们要尽量避免和他打照面。
渡边
如果情况不对劲，你就说你是被我威迫的，不用担心我，我会自行找机会脱身。
指挥官
我知道了。
渡边
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施耐德有没有谈判的意愿，如果他们可以主动自首，保育区那边倒可以——
说到一半，渡边突然停了下来。
人类指挥官也察觉到风速的流动突然改变了，刚刚还只是轻轻吹拂的微风，现在已经变成了在沙漠中呼啸的怒号。
指挥官
说起来，刚刚海市蜃楼消失的时候……
指挥官
感觉天色突然就淡了不少。
不停有沙粒裹着细碎的小石子刮向脸庞，人类指挥官伸手擦了擦，手心上赫然出现几道血迹。
渡边脸色骤变，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拉着人类指挥官跑出监视楼。
遥远的天边，一团巨大的褐色乌云，像从天边走来的巨人一般，向着这座小小的营地缓缓地压下。
褐色乌云吹过地面，便卷起了无数的黄沙，化为更大的天幕，彻底遮蔽住所剩无几的日光。
面对这副景象，任何有正常认知的人都会立即明白，人类在这种巨大的天灾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只要被卷进这个旋涡里面，下场就只有毁灭。
渡边紧紧地握住人类指挥官的手臂，两人站在这团巨大的风暴面前，有如两只螳螂站在整个星球之下。
他艰难地张开了嘴，但是才说出口的声音很快也被残破的风声撕裂成断断续续的语句。
渡边
……沙漠风暴来临了。
注释
- ↑ 此处游戏内原文是也，我们对其进行了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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