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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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位错1204103

声子曳引

不可视光

比安卡

找到你了，卡列尼娜。

卡列尼娜

比安卡，你怎么会来这里?

看到比安卡推门进来，卡列尼娜有些意外。

比安卡

稍微打听了一圈，说你在帮指挥中心维修观测器。好像工程部队整队都出动了?如果你没空的话，我待会儿再来找你吧。

卡列尼娜

还好啦..我们正在联动其他舰桥上的观测器进行模拟演算，排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运算量比较大，至少还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卡列尼娜

现在除了干等也没什么可做的..比安卡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

比安卡

我从艺术协会那里受托临时保管了个包裹，我觉得...应该把它交给你。

比安卡拿出那个署着怀斯名字的包裹，把它交到卡列尼娜手上。

卡列尼娜

怀斯.....?

卡列尼娜

他…唔....

卡列尼娜压下自己发声询问的冲动，沉默地拆开了那个包裹。

卡列尼娜

这.....

包裹内是一个半生锈的铁盒，里面盛放着一架小巧的手工制仪器。

比安卡

是某种望远镜吗?

仪器本身以一张扇形的刻度盘为基底，上面安装了数面透明的小圆镜，铜制的骨架现在看来已经有些发绿，制造年份明显已经很久远了。

卡列尼娜

不....这是台六分仪。简单来说，就是一台测角器。18世纪的人们把它用在航海上，这样就能随时得知船只的经纬坐标了。

卡列尼娜

只是运用了简单的几何光学造出来的东西，在黄金时代以前基本上就不怎么见到了，对于物理学家或天文学家倒还是挺有收藏价值的。

卡列尼娜

但为什么怀斯会有这种....他连笔记本都是用工会统一发的，根本没多少私人物品。也不见得有人送他礼物...

卡列尼娜将那台六分仪取出，把铁盒倒过来，发现上面印着激光镌刻的文字。

赠与我最年轻的学生怀斯，愿他在寻求真理的沧海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卡农

卡列尼娜

原来是这样，这是爷爷留给他的。

卡列尼娜

这台六分仪.......从零件打磨的细节能看出来，这是爷爷亲手做的。

卡列尼娜

以前，他也经常会给我造一些小玩意儿....像是冒险故事里会出现的单筒望远镜、能偷听到城内电台的矿石收音机之类的......

卡列尼娜

如果从我跟怀斯认识的那个时候开始往前算起.....这台六分仪应该是爷爷去月球之前交给他的，那之后，爷爷就....

比安卡

也就是说，这是‘老师’留给‘学生’的纪念....可如果是这样..

卡列尼娜

可如果是这样，那么敬重爷爷的他又为什么要把它寄存到艺术协会，而且之后还做出——

卡列尼娜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捧着那个铁盒摇了摇，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卡列尼娜

嗯....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的她扒开铁盒内用来保护内容物的发泡海绵，一张泛黄的小卡片从底部掉了出来。

卡列尼娜

找到了。

就像多年前，在那间无人的实验室所做的一样。

她拾起那张卡片，开始辨认上面的留言

卡列尼娜

比安卡一

卡列尼娜

比安卡、喂，比安一卡一!

比安卡

啊?嗯，我在听。

飘荡在外的心绪被呼唤自己的声音拉了回来，比安卡的视线重新聚焦到坐在对面的卡列尼娜身上。

卡列尼娜

骗人，你根本没认真听我说话对不对?

比安卡

当、当然有了，呃……是在说那名叫'露西亚’的构造体吧?

卡列尼娜

对!没错!就是那个可恶的露西亚!

一提及那个名字，卡列尼娜藏在兜帽下的逆元装置就开始不安分地发出滴滴声。她攥紧拳头

咬着牙，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宣泄。

卡列尼娜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上次的模拟战我就赢过她了!唔太气人了!

卡列尼娜

执行部队就这么神气吗!?而且她打赢了之后连点表情都没有，装得好像很轻松似的!

比安卡

呵呵....你也差不多不用再跟她较劲了吧。

比安卡

露西亚本来就是执行部队实力首屈一指的构造体，你作为工程部队的成员能和她交手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卡列尼娜

这是两码子事!管它是执行部队还是工程部队，我反正咽不下这一口气。下次模拟战的对手我还要选她!

比安卡

虽然模拟战的对手应该不是自己能选的就是了....

比安卡淡淡笑着，轻轻抿了一口热咖啡，也没有劝阻

比安卡

再不喝冰块就要化喽。

被比安卡提醒，卡列尼娜才想起来自己点的冰橙汁一直没动过，她咬住吸管默默地开始喝饮料，像只安静的猫。

她们的兴趣与爱好，乃至喜欢的口味与审美都完全不同。

比安卡对卡列尼娜甘之如饴的工程学书籍敬谢不敏，卡列尼娜也对比安卡喜欢的古典文艺电影兴致缺缺。

但两人的友谊却从那次见面以来一直延续了下去，即使加入了工程部队，有了熟知的队友和同伴，卡列尼娜仍习惯和比安卡待在一起。

比安卡

对了，还没祝贺你成为爆破组的组长。工程部队以前可没有人有这么快的晋升速度吧?

卡列尼娜

哼哼，那是当然。没过多久我就能当上队长了!

卡列尼娜

虽然想这么说......但这次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以前的组长在下地的时候失踪了，我只是顺位顶上去罢了。

比安卡

是吗......嗯.....

卡列尼娜

比安卡，你在嘟囔什么?

比安卡

不，没什么。

卡列尼娜

真是一又是‘没什么’，最近你老是这样。一直神秘兮兮的，还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列尼娜

平时也基本不谈自己的事情，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连你待在哪支部队都不知道。

被卡列尼娜这么一说，比安卡有些发愣。她微微垂下自己的眼眸，脸上浮现出带着一丝郁结的歉意。

比安卡

....抱歉，卡列尼娜。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指尖在咖啡杯上摩挲着。

比安卡

其实...

这时，比安卡的个人终端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者讯息后马上接起了终端，之前纠葛的表情消失，换上了一副严峻的神色。

比安卡

千子?好...我知道了，留意那个信号，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比安卡

卡列尼娜，我......

卡列尼娜

我没关系，你先处理你的事情吧。听上去很紧急不是吗?

卡列尼娜表现得满不在乎地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能理解比安卡的情况。

比安卡

那么，回头见。

卡列尼娜

……

卡列尼娜单手托腮，一直盯着比安卡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她沉默着，与之前那副气急败坏却又神采奕奕的样子判若两人。

室内其他人嘈杂的声音开始逐渐流入她的耳朵里。

她叼着吸管，侧目望向餐厅窗外那片硕大的人造天幕。

碧蓝如洗的天空让人几乎分辨不出真假，可对于往返于空中花园与地面的她们而言，这道帷幕只是个惹人发笑的拙劣谎言。

现实的天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漂亮。

当感染体、人类与构造体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点燃焚烧的时候，呛人的黑烟可以飘出数十公里远的距离，几乎能覆盖视野的边界。

她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因为新的聚居点往往建立在过去的战场上

唯有将这些残骸收拾完，工程部队才能开展工作。

卡列尼娜

咳.....咳咳....

构造体不需要呼吸，但闻到刺激性气味时仍会忍不住咳嗽。

卡列尼娜

好了..这下这片区域就空出来了，你，你，还有你，拿着器材跟我一起，清点一下配给的资源，我们需要计算爆破用的炸药量。

卡列尼娜皱着眉头，辨认完自己组内人手的面孔后，开始发号施令。

这是她成为爆破组组长后第一次下地面。工程部队要在--片收复地建造新的聚居点，而爆破组的任务便是用高能炸药将原来的废墟与危楼清理干净。

工程部队成员

老大，这还要一栋一栋楼算过来吗?我们以前都是直接估算出大致用量就好了。

工程部队成员

反正给了那么多物资，没必要花那么大精力吧?

卡列尼娜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省下来的资源还能供给聚居点，这些耗材又不是只能用来做炸药

卡列尼娜

一共才62处测量点，一个下午就能算完了。对了，雨果呢?他应该也在这次任务名单里。

工程部队成员

雨果他...昨天提交了机体维修申请，今天已经好像已经调到后方去了。

卡列尼娜

扯[哔一]的淡!我是组长，他要是申请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工程部队成员

我这也是听他自己说的，组长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总是变着法子偷懒的。

卡列尼娜

.....算了，待会儿再找他算账，现在以任务优先

卡列尼娜

唔....

正当卡列尼娜想带着人到废墟里调查时，一支装备精良的构造体部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周围的不远处。

爆破组的队员们面面相觑，有些人认出了那支部队的从属，开始面露难色地和周围的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

诸位

工程部队成员

你、你们是清理部队!?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

稍安勿躁，诸位。我是清理部队副队长千子。我们只是奉命来调查的。

工程部队成员

这、我们能有什么好调查的?你们清理部队不是只抓叛逃的构造体吗?咱们底子干净着呢，卡列尼娜老大，你也给大家说两句.....

千子

我们的名声有这么差吗?

千子苦笑地淡淡自嘲，这份情绪的波动只闪现了一瞬。

千子

我们并没有怀疑在场的各位是叛逃者，但根据清理部队的情报网，有人正通过特殊的途径窃取空中花园的技术与资源。

千子

我们只是希望各位能配合调查，掌握一些可能的线索，并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千子

你叫卡列尼娜是吗?你是他们的负责人，希望你能率先做出表率。

卡列尼娜

......

但卡列尼娜只是沉默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千子身旁一站在队伍领首位置的构造体。

卡列尼娜

比安卡，你原来是清理部队的?

卡列尼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与比安卡在工作场合碰面，会是以这样的形式。

千子

你认识她，队长?

比安卡

……

比安卡也默默地看着卡列尼娜，但却没显露出多少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景发生

她承受着卡列尼娜眼中带着诘问的目光，缓缓开口。

比安卡

...卡列尼娜是我的朋友。不过放心，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会顾及私情。

比安卡

我们的意图千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卡列尼娜，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

卡列尼娜本来只是继续盯着比安卡，似乎是想等她继续说些什么。

但有工程部队的人从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回过头才知道，大家都在等她的决策。

她攥了攥拳头后又有点僵硬地放开，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始以爆破组组长的身份发言。

卡列尼娜

我相信现在待在这里的人都不可能有叛逃或私通的行为，你们要查本来也随你们的便。

卡列尼娜

但我们的任务现在很要紧，不在今天清出这片废墟，工程部队后续的工作都开展不了。会严重影响到本来的下地计划。

卡列尼娜

我可以协助你们调查有关资源失窃的事，我是组长，部队内的隐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卡列尼娜

但相对的，你们不能妨碍剩下的人继续作业，你们可以派人留下来监守，反正我跟你们走就好了。

工程部队成员

老大，你这是要自己给他们当‘人质’?3

卡列尼娜

别插话!什么人质不人质的，你是他们要抓的内鬼吗?是的话就自己站出来，省得大家担惊受怕!

工程部队成员

我不是，我没有!老大你可别瞎说啊!

卡列尼娜

怎么样，你们同不同意这个方案?

比安卡

....如果你真的能给我们想要的线索，那这不失为最好的办法。我同意卡列尼娜的提议，你呢，千子?

千子

我没有异议。

比安卡

那么..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卡列尼娜。

比安卡似乎想下意识地向卡列尼娜伸出手，但她马上跟触电似的将半举起的手收回。

仿佛是要掩饰什么，比安卡只是最后跟千子嘱咐了几句话，便率领着剩下的人离开了这里。

千子

走吧，我会负责监督你的队员们。

卡列尼娜

用不着你说。

卡列尼娜撇撇嘴，跟上了比安卡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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