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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银冕·其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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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1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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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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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银冕·其之二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身体如同失重一般找不着着落点。
洪流般数据化的方块在空中迅速变幻、重组，地面、墙壁……一切被建造起来。
当双脚再次平稳地落在地面上时，世界已经在转瞬间被重新构建了起来。
- ……
- 这是……意识海的重构？
指挥官
……
指挥官
这是……-意识海的重构？
这里是地底的深处。由巨大的沟壑，冰冷的钢铁组成的地下城市。
- 这里是……那一战的地方。
- 露娜呢？
指挥官
这里是……那一战的地方。
指挥官
露娜呢？
直觉能够在‘那里’找到她……于是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朝核心区前行。在路途中看见了被丢弃在路边的武器……那是，自己在那一战中遗落的配枪。
指挥官
（捡起）
就在道路的尽头，看见了熟悉的白色身形，和另一个……也不算陌生的背影。
露娜
……加……百列？
加百列
露娜小姐……请原谅方才我对您的不敬。
加百列
我向您保证，露娜小姐，接下来我会履行我作为被升格网络选中的一员，应该履行的职责……
就在不远处，露娜站在深渊顶端，与她对立着的加百列张开他那由机械构成的巨大的双翼，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堕天使。
在那样巨大的阴影之下，露娜的身躯显得过分地娇小。
加百列
那就是——清除不够纯粹的代行者。
露娜
我展现出的力量难道还不足以令你……
加百列
你还没有发现吗？你的心早就有漏洞了，而你的情感就是你的弱点。
加百列举起手，那双嶙峋的钢铁手指间紧握着一颗人类的心脏，那颗心脏显得如此脆弱，在加百列的手指间无力地跳动。
露娜
不……！
加百列
自从你的姐姐成为升格者以来，你作为代行者的力量就在不断减弱……
加百列
你早就不配称为代行者了……不配带领我们完成夙愿！
加百列的手逐渐收紧，鲜血从其中滴落。
尽管清楚这些都不是真实的，但仍然触目惊心。
露娜
唔……够了……
露娜的神情看起来很痛苦，随着她的呻吟，整个空间都如同接触不良的播放设备一般开始花屏，空气中出现隐隐的波纹。连带着自己，都隐约感受到火烧般的灼热感。
- 她的情绪在影响整个意识海空间！
- 得阻止那个加百列。
指挥官
她的情绪在影响整个意识海空间！
指挥官
得阻止那个加百列。
加百列
…………
一颗子弹击中了加百列的胸口右边。那里是大部分人类心脏的位置，但显然不是加百列的要害部位。
更准确地说，整个场面看起来像是一颗小石子砸中了巨人的脚趾头一样可笑。加百列回过头，看见了举着枪站在一旁的人类。
加百列
……
- ……
- 够了，停止你的变态行为！
指挥官
……
指挥官
够了，停止你的变态行为！
加百列
你是什么东西？
- 我是空中花园的指挥官。
- 你又是什么东西？
指挥官
我是空中花园的指挥官。
指挥官
你又是什么东西？
露娜
…………
加百列
等我收拾完这个残局……再来收拾你。
- 别搞错了，到底是谁收拾谁。
- 无论你想做什么……
指挥官
别搞错了，到底是谁收拾谁。
指挥官
无论你想做什么……
指挥官
现在，我要从这里出去。
指挥官
而且我需要‘她’。
露娜
……
就在对谈的过程中，逐渐靠近了露娜这边，不动声色地将构造体拦在身后。
指挥官
那么就没有东西可以阻止我。
加百列
……不错，真是不错。
加百列
一个假‘代行者’，一名脆弱、丑陋、低等的人类……
指挥官
……露娜。
露娜
……
露娜张着眼睛，似乎还没有从这样的‘噩梦’中反应过来。
- 你对加百列的认知还真是清晰。
- 你的下属都是这样的吗？
指挥官
你对加百列的认知还真是清晰。
指挥官
你的下属都是这样的吗？
露娜
什么……
指挥官
（填弹）
此时再次朝加百列的方向连开数枪，却一颗都未命中加百列的身躯。
加百列
嗤……如果你表演够了，人类，那么我对这样没有意义地浪费我时间的行径已经厌倦了。
加百列
露娜小姐，被这样低劣的人类保护，您不觉得可耻吗？
加百列
不过没关系……我马上结束您这样……
加百列接下来的话语被巨大的撞击声所埋没。刚才的目标就并不是加百列，而是他身后残破的建筑上悬挂着的岌岌可危的铁板。
露娜
什……
被砸中的加百列失足坠入了深渊。趁此机会抓住呆立在原地的构造体的手腕，朝外奔去。
指挥官
那种程度的撞击拦不住他多久。
露娜
够了……放开我……！
仅仅跑出十几米外，反应过来的露娜便想要挣开。
不等露娜说完，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扯，猛地将对方的身体向左侧旋转，随后将露娜的手臂屈肘按在背上，以标准的‘擒拿式’将构造体按在了墙壁上。另一手举着的枪口指向对方的太阳穴。
指挥官
我会的，前提是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露娜
……！
露娜
你认为这样可以困住我吗？
指挥官
你最好先解释一下。
露娜
放开我，这种令人屈辱的姿势……！
- ……
- （松手）
指挥官
……
指挥官
（松手）
松开了钳制住露娜的手，却并未放下直指对方的枪口。
露娜
……这是我要问的话，你最好解释一下。
露娜似乎找回了一些神智。尽管是被用枪指着太阳穴，露娜仍然无动于衷，恢复了她往常镇静的神情。
- 怎么刚才不见你这么冷静……
- 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指挥官
怎么刚才不见你这么冷静……
露娜
……什么？
指挥官
……没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指挥官
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露娜
……你想要问什么？
指挥官
你知道这是在你自己的意识海中吗？
露娜
我……意识海……？
露娜
意识海……
露娜
我……自己……
露娜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加百列背叛了我，我要亲自惩罚他——
露娜
而不是由你动手。
- （看来她只记得在当前场景中发生过的事。）
- （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指挥官
（看来她只记得在当前场景中发生过的事。）
指挥官
（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身为意识海的原主，露娜的情绪可以影响整个意识海空间的存在，也就意味着露娜的安危与自己的意识安危被强行捆绑在了一起……
露娜
我也有一个问题。
- 什么？
- 我不保证我能回答你。
指挥官
什么？
指挥官
我不保证我能回答你。
露娜
你……是我的梦吗？
- ……不是。
- ……是的。
指挥官
……不是。
露娜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指挥官
我只是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露娜
那么，为什么刚才要那样做？
指挥官
因为我要从这里出去。
指挥官
……是的。
露娜
所以你也是……
露娜轻声呢喃着，她伸出手指，似乎想要触碰这边、确定真假一般。
- （躲开）
- （不动）
指挥官
（躲开）
露娜立刻停止了这样的行为。
指挥官
（不动）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脸庞时，露娜停止了这样的行为。
露娜
……为什么会梦见这种奇怪的人。
- ……
- 喂，刚才好像是我救了你吧？
指挥官
……
指挥官
喂，刚才好像是我救了你吧？
露娜
那么，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指挥官
为了让你从‘梦中’醒来。
露娜
我知道了……你是食梦貘吗？
- ……
- 什么？
指挥官
……
指挥官
什么？
露娜看起来出奇地认真。
露娜
姐姐和我说过，有一种名为‘貘’的生物，会在我做噩梦的时候进入梦境，吞噬噩梦，这样我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原来露西亚小时候会给露娜讲这样的故事吗？
- ……我不是‘貘’，但也差不多。
-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
指挥官
……我不是‘貘’，但也差不多。
指挥官
你这样认为也可以。
露娜
……这样吗。
露娜
你能够让我从梦中醒来吗？
露娜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醒不来……
- 我知道。
- 我可以帮你。
指挥官
我知道。
指挥官
我可以帮你。
露娜
……但我不相信你。
- ……
- （放下枪）
指挥官
……
指挥官
（放下枪）
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
几乎就在放下枪的一瞬间，露娜朝这边举起了单手，她这样的动作令人十分熟悉。如果这是在现实，也许她已经释放出能够撕裂空间的、惊人的能量，将面前的人类撕得粉碎。
但那里什么也没有，她只是保持着攻击的动作而已。
露娜
你一定和其他那些想要在我梦中杀了我的怪物一样，对吧？
露娜
我没有那么轻易被迷惑，即使是在梦中，我也会保持警惕。让你失望了。
露娜
如果我不杀死你，你就会杀了我。我知道，在噩梦中的一切就是这样运作的。
指挥官
……在我离开这里之前。
指挥官
你可以选择自己行动。
指挥官
也可以跟我一起行动。
露娜
……为什么相信我？
-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相信你了。
- 因为你无法对我造成威胁。
指挥官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相信你了。
露娜
你会后悔的。
- 也许会吧。
- 多谢你的关心。
指挥官
也许会吧。
指挥官
多谢你的关心。
指挥官
因为你无法对我造成威胁。
露娜
你……！
指挥官
如果你可以发起攻击……
指挥官
刚才就不需要我的一颗破子弹来迷惑加百列了。
露娜
不可理喻的家伙。
尽管如此，露娜仍然放下了手臂。
- 于我而言并不陌生的评价。
- 那么你的选择是？
指挥官
于我而言并不陌生的评价。
指挥官
那么你的选择是？
露娜
我选择……
眼前的露娜没能把这句话说完，四周的景象如同一切刚发生时那样突然地开始扭曲，露娜的嘴唇还在张合着，但声音已经无法穿透那些如同破碎的拼图一般剥落的方块。
空间内的两个人形从地面上漂浮了起来。数据化的漩涡席卷了这一切。
- 等着我。
- 我会找到你的。
指挥官
等着我。
指挥官
我会找到你的。
并不能确定露娜是否听见了这句话。昔日的升格者首领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前都紧紧盯着这边，直到数据洪流将一切视野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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