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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 现实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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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5更新
最新编辑:北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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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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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 现实俯瞰
螺旋之塔的红光刺破天空，整个伊甸的人造天幕在故障中显示出刺目的红色，如同崩塌的海市蜃楼，摇摇欲坠。
往日代表秩序的乐园此刻已化为了失控的地狱。
一位青年急速跨越恐慌的人群，在混乱中试图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在和里分头行动后不久莫瑞便察觉到了任务的异常。
三头犬小队的任务从来都由尼科拉亲自传达，但这次却通过指挥系统下达了语焉不详的出击指令。即使通过加密链路联系总司令，对面也只是传来通讯被占用的提示。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失控造成的混乱， 警告广播在重复数次后变为无意义的电流声，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就足以推测出现在空中花园正在遭受怎样的危机。
手中的终端已被按下了无数次同样的通讯请求，却均没有回应。
他强压下心中涌动的不安，抬起头看到一个两个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扶起受伤的居民。
其中一位女性优雅的背影在混乱中显得无比安宁，如同带着对环境的绝对掌控力，像是只要是她所在的地方就不会存在任何失控。
莫瑞
（监察院的人？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
伊什梅尔
拉斯蒂，生命之星已经满员了，把她交给我吧。
拉斯蒂
就在这里治疗？
伊什梅尔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镇定的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拉斯蒂
…………
这位被叫做拉斯蒂的监察院成员扶着受伤的人，交给了伊什梅尔，眼神却一直盯着她，仿佛并不能完全放心。
伊什梅尔
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拉斯蒂
哎？我……
伊什梅尔
不，我是说后面那位先生。
莫瑞
…………
莫瑞
您的洞察力真惊人，在这种混乱之中还能看到身后的视线。
莫瑞原本想用一贯以来的客套话应付过去，但是直视那个构造体的双眼却似乎完全看穿了自己，让莫瑞稍稍收起了一直以来的笑容。
伊什梅尔
只是感到了你的焦躁。
伊什梅尔
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她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莫瑞
让您见笑了，我联系不上兄长，一直在这里找他……或许你们见到过他？
莫瑞从终端里调出了关于里的资料，一旁注意到这边的拉斯蒂凑了过来，但在看到里的资料的时候皱起了眉。
拉斯蒂
灰鸦小队的里……他就是你的哥哥？ ？伊什梅尔前辈伊什梅尔前辈，这个就是刚才袭击了停机坪的人吧？
莫瑞
袭击了停机坪？这是怎么回事，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拉斯蒂
哎呀，我们收到了警报，停机坪的位置发生了战斗，并且抢走了一台运输机前往地球，还打伤了不少构造体。
拉斯蒂
虽然这说起来并不是监察院部队的工作，但是现在这样子，也顾不上了吧……
看着这个后辈卷着自己的发梢似乎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伊什梅尔不着声色地接过了话题。
伊什梅尔
还是让我来说明一下吧？
拉斯蒂
好好~
拉斯蒂俏皮地侧头应声，随后自然地退到了一边，但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身边的前辈。
伊什梅尔
我们起初接到命令的时候还以为又是指挥系统混乱导致的错误指令……
伊什梅尔
但是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从被袭击的构造体身上调出了这段影像。
伊什梅尔在终端上投影了一段录像，莫瑞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上面显示 与构造体士兵发生冲突的正是里。
莫瑞
哥哥……难道……
难道他也受到了失控指挥官的影响？ 一闪而过的念头迅速被莫瑞否定，因为他看到了哥哥的眼神，那是他熟悉的，带着决意奔赴战场的眼神，这代表着……
莫瑞
……他又要一声不响地去做最危险的事情。
无力感和愤怒同时在心中升起，紧随其后的则是恐慌与悲伤。
即使他握有再多的暗棋，做出怎样的努力，再怎么未雨绸缪，都还是无法拉住哥哥只身赴险的背影。
莫瑞心中涌现出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他离开空中花园到达地表，他要亲手拦住哥哥，或是和他一同进入那个危机四伏的塔内。
他再也无法忍受只是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
莫瑞
……谢谢告知，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向着停机坪的方向转过身。
伊什梅尔
有时候……
伊什梅尔原本打算就这样看着莫瑞离开，但像是受到了什么所驱动般，缓缓开口。
伊什梅尔
人们会选择将困难与悲苦单单留给自己而不是让最亲近的家人一起分担……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莫瑞
我……
伊什梅尔
血脉连接在一起的人就像种子和土壤，互相依存，密不可分。
伊什梅尔
可植物一旦发芽，就会不断地向着天空攀登。
伊什梅尔
如今的他，说不定已经成长为苍天大树，离地面有些距离了。
伊什梅尔
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他会改变对土壤的承诺？
莫瑞
……
伊什梅尔
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时间？
她带着歉意询问，白色的眼瞳却始终含着虚无的笑意，仿佛看向了莫瑞的心底。
伊什梅尔
无论如何，希望你最终做出的是不会令人后悔的选择，不论是对于你……还是你的至亲。
莫瑞
……不，谢谢您的提醒。
拉斯蒂
…………
莫瑞
灰鸦的指挥官，请问你现在能联系上哥哥……联系上里吗？
有些意料之外的通讯接入了终端，在因干扰而不甚清晰的画面中到了莫瑞的身影。
印象中的他总是从容和煦的，但此刻的他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焦急。
指挥官
他刚刚找我要了更换机体的权限。
莫瑞
……这是你的指令，还是他的选择？
无端觉得莫瑞的话中并不存在诘问，他只是在徒劳地确认着早已知晓的答案。
指挥官
他决定前往那座塔，解决辐射的源头。
莫瑞
果然……他直到最后都还是没有告诉我，我连阻止他的机会都没有。
通讯那端的莫瑞红着眼睛露出了苦笑。
- 你比我更了解你的哥哥，不是吗？
- 毕竟……他是里啊。
指挥官
你比我更了解你的哥哥，不是吗？
指挥官
毕竟……他是里啊。
莫瑞知道里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因任何事改变，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哥哥并没有愚蠢到会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冲动行事。
莫瑞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太冒险了……
指挥官
里一定知道能够改变一切的关键。
指挥官
因此他才会决定 身赴险境。
指挥官
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他同分担所有风险。
指挥官
灰鸦会一直一起战斗。
莫瑞
……一起战斗，是这样吗……
莫瑞
哥哥他很聪明，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冷静地找到最优的解决办法。
莫瑞
但也有可能……他得出的结论是只能牺牲自己的话，他恐怕也会冷静地作出这个选择。
莫瑞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但却饱含着比他此前所有的话语都要真挚的乞求。
莫瑞
如果变成了那样，请你……务必阻止他。
莫瑞
这是我的请求。
- 我一定会。
- 这是我的责任。
指挥官
我一定会。
指挥官
这是我的责任。
莫瑞
那么……我也有要做的事情。
莫瑞喃喃自语，眼睛不再盯着屏幕，而是看向了舷窗外的地球。
莫瑞
哥哥就交给你了，灰鸦的指挥官。
说完这句话，通讯就被切断了。
指挥官
……
总觉得莫瑞最后的眼神有些令人不安。
再次尝试向里发起通讯请求，这次只是得到了和莫瑞一样的结果。
露西亚
指挥官！
指挥官
我在。
露西亚
其他小队的指挥官有很多都陷入了那种症状，精英小队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指挥官
让他们来链接我。
丽芙
这对你的意识海负荷极大，一旦超过了极限，就会像那时西蒙指挥官一样……
指挥官
我知道。
指挥官
情况紧急，必须先恢复一部分战力。
指挥官
否则会有更多无谓的牺牲。
丽芙
可是……！
指挥官
我会掌握分寸交替链接，保持通讯联系。
丽芙
……我知道了……但是，濒临极限的时候，请一定要停下来。
指挥官
好，我的身体状态就拜托丽芙监护了。
丽芙
嗯，交给我吧！
指挥官
继续问其他小队反出来援甲请。
露西亚
明白！
神威
任务完成，队长，你那边怎么样？
库洛姆
刚刚收到指挥官的联络，我需要赶往西侧支援，压制那里发狂的构造体带去指挥官身边。
神威
一个人和这么多构造体链接？
库洛姆
我会协助分担指挥官的压力。
库洛姆
重整旗鼓还需要时间，必须从力所能及的事下手。
神威
灰鸦小队还是只有露西亚和丽芙吗？里呢？
库洛姆
还没有消息，在刚才的通讯中指挥官提到他已经更换机体前往那座塔了。
神威
一个人？！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样！
库洛姆
事到如今，相信指挥官和里的判断吧。
库洛姆
我们先去支援灰鸦小队，既然你那边任务完成了，就先过来。
神威
好。
万事
路上小心，捷径上全是感染体。
神威
没问题！
与此同时。
拉斯蒂
前辈~！这里已经解决了，我们去下个地方吧。
伊什梅尔
好……我来做最后的整理吧。
她轻声回应着，转身向仍旧处于混乱中的空中花园。
拉斯蒂
那就拜托前辈你啦！我就去一旁休息……不对，准备收拾东西吧！
摆在通道正中间，由格式塔转播的实时地球影像中已出现了一抹刺眼的红色。
伊什梅尔
…………
向着更高纬度的‘阶梯’出现了……这些毁灭之光，也不过只是它的副产物罢了。
——人类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伊什梅尔
……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
格式塔
一切都在加速推进。
伊什梅尔的耳边传来了格式塔冰冷的声音。
格式塔
根据推演的结果，人类无论是否能够攀爬上阶梯，所导向的——
伊什梅尔
七实，还在这里吗？
她微笑着提起了一个名字。
格式塔
她无法改变毁灭。
伊什梅尔
‘现在’的她确实无法改变。
格式塔
参考数据不足，请更新信息库。
伊什梅尔
没有这个必要。
伊什梅尔
得到她赠礼的人已经出发了，曾经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人类有了能和帕弥什对抗的可能。
伊什梅尔
只是，阶梯降临得太早，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准备好。
伊什梅尔
接下来……
伊什梅尔轻轻转动着实时影像中的地球，却没有留意到一边悄悄留意着她的目光。
拉斯蒂
前辈……伊什梅尔……
冯·内古特
看来螺旋之塔确实出现了。
灰唁
是的，先生。
片翼的少女对面前的男性躬身行礼。
灰唁
那位女士……慈悲者也会因此而行动吧……她会帮助人类吗？
冯·内古特
我们无需干涉，我很乐意看到她对人类伸出援手，也期待到人类能拿出什么样的底牌。
冯·内古特
螺旋之塔出现的时间比预计要早，如果人类也因此提前退场，接下来的旅途就会变得更加无聊。
冯·内古特
但无论他们能不能活下去，螺旋之塔都会对升格网络造成一定影响。
冯·内古特
和升格网络联系最紧密的我们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这不仅对人类是考验，对升格者也一样。
冯·内古特
筛选本身就在不断进化，不会总是同样的标准。
冯·内古特
我们为此做出的准备也要提前进行，去把那位‘新人’叫来，有些事我需要让她去确认。
罗兰
终于，又见面了啊。
？？
我说，那座塔……到底是什么啊？
罗兰
你在那位先生身边留了这么久，没打听到消息吗？
？？
……我只是一个叛逃者，这种事他不可能让我知道。
罗兰
哈……在我面前就不必保持这幅样子了，叛逃者小姐。
？？
……好吧。
拉弥亚
这样就行了吧？
罗兰
还是这幅样子会更熟悉一些，欢迎回来，失踪已久的拉弥亚小姐。
拉弥亚
噫……这句话你上次就说过了吧。
罗兰
毕竟这段时间在你和我身上都发生了不少事，上一次如此，这一次也如此。
拉弥亚
还、还是不说这个了，关于那座塔，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罗兰
那位先生没有透露太多，毕竟我还不是他的同伴。
罗兰
只是，我知道他早就预测到了这一天，并为此做出了一些准备。
罗兰
……哎，原本以为他的‘声东击西’只是在煽动叛逃者，来掩盖红潮入海那件事。
罗兰
现在看来，红潮入海说不定也和他的下一步计划有关，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拉弥亚
他真的算到了这一步吗？
罗兰
谁知道呢？现在的一切都在向对他有利的方向前进了。
罗兰
连那群一无是处的叛逃者里， 都出现了一个能通过筛选的升格者，真是好运气啊。
罗兰
只是这场戏还没落幕，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变化。
拉弥亚
那他……该不会看出来我其实混在那些叛逃者里吧？
罗兰
不好说，或者他并不在意，虽然叫你这个失踪很久的人去打听情报，但最终也没打听出什么需要他在意的事吧？
拉弥亚
……可是，伪装成叛逃者不是你的主意吗？
拉弥亚
你呢，和我分头行动之后怎么样了？
罗兰
他给了我露娜小姐的情报，也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而我又把选择权交给了露娜小姐。
罗兰
现在的她应该已经离开月球了吧？
罗兰
在我去找露娜小姐的这段时间，你直在陪惑砂和他那个特邀嘉宾玩吗？
拉弥亚
大部分时间只是帮他引一些叛逃者过来，不过到了后来，他也拿那个‘嘉宾’没办法了。
罗兰
一无所获啊。
拉弥亚
……倒、倒也不完全是……
罗兰
哦？都打听到了什么？在我们去找露娜小姐的路上，跟我说一说吧。
拉弥亚
啊，主要是关于那个惑砂的，他的意识已经被复制成了很多份。
拉弥亚
那位代行者掌握着这样的技术，如果现在的惑砂死去，他就会从复制的意识中再次把惑砂……
狂风裹挟着人们的悲鸣在荒芜的大地上挣扎，在无人能生存的高浓度帕弥什病毒中，一个纤弱的身影缓缓站起身。
惑砂
…………
他收回自己仰望高塔的目光，抚摸着身旁的异合生物叹了口气。
惑砂
你们都还活着……
惑砂
上一个我，一定是为了保护你们才死去的吧。
惑砂像是早已习惯了自己鼓励自己一般点了点头，随后向着他身旁的另一个身影走去。
灰唁
惑砂。
身后的少女叫住了他，惑砂转过头，看到她身边还站着位戴着魔术礼帽的女性。
？？？
你好，小惑砂，还记得我吗？
惑砂
莉莉丝小姐……看到你平安无事就好。
莉莉丝
当然，这都是托你的福，谢谢你……不，应该说谢谢上一个你，很遗憾没能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莉莉丝
在那之后，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请多指教，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同伴，也是新的升格者了。
惑砂
升格者……这是先生做出的决定吗？ 我不记得了。
莉莉丝
上一个你也这样问过我呢，别担心，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有什么后果我都会自己承受。
惑砂
可这样真的好吗？
莉莉丝
当然啦，我很喜欢风险带来的乐趣，为了坐在特等席看接下来的风景，我可是拜托了冯· 内古特先生很久呢。
莉莉丝
更何况，你们现在很忙吧？
惑砂
…………
惑砂
先生所预见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他确实需要更得力的帮手。
惑砂
那么……欢迎你，莉莉丝小姐。
莉莉丝
谢谢，冯·内古特先生有任务叫我，我们先走了。
惑砂
……嗯。
灰唁
惑砂……先生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灰唁
‘不要停留在这里。’
灰唁
‘你找到了除了升格，授格以外的那个可能性，任务已经完成了，不需要在试验品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惑砂
不需要再浪费时间……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始终保持着沉默的身影。
惑砂
……要处理掉他吗？
灰唁
先生说‘如果惑砂喜欢，就让他留着，只是现在有更优先要做的事。’
惑砂
我知道了，我会再问最后一次，然后，就把他封存起来。
灰唁轻轻点了点头，与莉莉丝一起离开了。
赤红的天空下，唯剩惑砂和那个残破不堪的身影。
惑砂
……你已经听到了，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询问了。
惑砂
这座塔已经证明了先生所有的预测。
惑砂
面对这样的浩劫，无论是人类还是构造体都无法改变什么。
惑砂
就像你回忆中曾经历过的那样…… 能做出决定的，只有手握力量的人。
惑砂
从你被扔下车之后已经过了很久，一直是我在照顾你，不是吗？
惑砂
该做出决定了……怪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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