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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8 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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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26更新
最新编辑:是冯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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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02-26
最新编辑：是冯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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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8 时间的尽头
在空间崩解迸出的碎片之间，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里的眼前铺陈开来。
扭曲的时空交叠震荡，像是演奏着失去指挥的交响乐章，混乱的音符从乐章中飞出变成点阵，然后化作平面，平面从二维升起，再成为脚下的平台，然后变成他难以理解的形状。
庞大的信息量如同狂风般灌入他的意识又转瞬消失，千万年的时光仿佛也跟随着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在光怪陆离的色彩间看到了数个星系的诞生与消亡，时间像是被狂风卷挟的书页，狂乱而毫无章法地翻动。
他站在浩瀚的宇宙之间，视野不再受到空间的限制，他看到了无数星系诞生与消亡产生的光芒，那是来自亿万年前的光辉，昭示着人类所生活的星球在宇宙的尺度间仅仅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对于那些处在更高维度的存在来说，或许群星本身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冰冷的玩具，在手心中转动的八音盒。
仿佛始终被困于这片被隔离在现实之外的空间中，又仿佛同时存在于人生中的每刻，每个‘他’的过去与未来都像是平铺开来的地图，上面的全部细节都纤豪毕现， 无比清晰。
‘开始'与‘终结’的概念在这个空间不存在，时间成为了能被空间的主人在手中被轻易把玩的积木，一个冰冷的闭环。
混乱无序的空间已经趋于稳定，里已经明白自己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不是第一次造访这里。
星云汇聚成了洞察万物的双眼，在黑色的深空中向独自站立的生灵投下无温度的目光。
有声音在远方响起，恍若是直接传入他的脑中，这是里从未听过的语言，仿佛宇宙的和音，又像是千万人的和声，他却能无端明白其的含义。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他的‘回忆’，亦是他的‘现在’，更是他的‘未来’。
‘你对看到的东西感到困惑吗?'’
里
这是什么地方?
‘界外空间。人类所能抵达的维度边界，你也可以称它为“门扉”。’
‘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为地球上一 切生命准备的“会客室”。’
‘为了让人类适应，我们将它的外形暂时改造成了能够被你们理解的样子。’
里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这代表名为“人类”的文明体出现了跨越门扉的可能性。’
回荡在宇宙间的声音这样解答，在包含着森罗万象的和音中，里似乎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他突然回想起了意识海中的另一个自己说过的话。
里
而你——你们是什么? 审判者，或者筛选者?那座塔的出现，也是你们用来筛选的工具吗?
‘我们只是观测体意志的集合，出于“规则”，我们无法对人类的历史做出直接干涉，在观测的初期，我们因为过渡干涉而加速摧毁了3个刚起步的文明。’
‘极少数的“我们”拥有能够行走在低维世界的“投影”，他们是信使，也是旅行者。’
'而“塔”则是另一种生命进化的象征，你只是凭借它的特性，找到了来到这里的道路。’
‘就像帕弥什在人类身上找到了新的进化方向那样，人类也可以利用帕弥什达成本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里
帕弥什……作为筛选者的同时，又是被筛选的那一个吗?
‘被你们称作“人形生物体”的生命是此类生物进化至今的顶点，当人类真正击败它们的时候就代表着人类的未来有了全新的可能性。’
里
你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观测，并见证每一个可能性中人类真正的未来。’
‘——以血肉之躯， 触及未开之门的瞬间。’
‘我们想要知道，“人类存续的可能性”。’
‘我们一直等待，通过最终的“试炼”，和我们一起打破“规则”的未来。’
‘既然你已经抵达了这里——’
巨大的双眼在天幕中消失，世界骤然收紧，无数透明的尖锥从时空缝隙中穿出，射向里所在的方向。
'就用你的意志告诉我们，你们的答案吧。'
里熟练地躲过了尖锥落下的攻击，如同他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他看到‘自己’于此战斗的身影，他们在螺旋状的平台上出现又消失，最后一个和自己几乎别无二致的虚影在他面前停驻，将手中的武器递了过来。
‘只有唯一一次机会，能让我们通过这片意识海将它传递给你，它将成为你最后的底牌。’
里伸出手去，接触到武器的一刹那，遍体鳞伤的构造体虚影化作尘埃消散，传递过来的唯有不变的勇气与思念，以及所有世界线中' 里’战斗过的记忆。
是众人的努力，无法消解的遗憾还有人类的意志令他最终以这副机体来到了塔的顶端，他必须离开这里，完成那个最初的使命。
里
我会为这片虚假的空间，带来终结!
战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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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
像是只过去了一瞬，又像是已经过去了千万年。
里已经不再去刻意计数这场没有止境的战斗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早已失去了意义。
在一次次的失败和重启间，里捕捉着所有在过去与未来中看到的关键信息，将它们尽数传递给过去的自己，指引他们来到这里的道路。
只要这副机体能够被再次成功启动，那么就会有一个新的他接替自己踏上阶梯，推开门扉，继续这场与未知的战斗。
而这场漫长的战斗，终归会有结束的一刻。
里
没错……即使看上去是无解的螺旋，只要变量中出现哪怕一个新契机，就足以诞生全新的可能性！
最后一发枪弹如若穿越了一切时空，突破层叠的时空缝隙，最终贯穿了‘观测者’的身躯。
‘观测者’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将‘手’伸向身体中央的黑洞，它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快速愈合。
相反，倒映着星空的身躯在加速崩解，‘投影’ 与开始无法维持它本身的形态。
‘这就是……人类的答案吗?’
里
不，我无法代表人类对你做出回答。
里
只要能够阻止即将到来的灾难，我不介意一直这样战斗下去。
里
但我的使命并不在这里，我要阻止‘塔’的灾难，回到我的同伴身边。
里
这就是我作为我自己，作为灰鸦小队的‘ 里’能够做出的唯一回答。
那个声音发出了最后一个询问，它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无情，而是带着某种虚幻的温暖。
‘对于人类来说，一切能够被感知的实体，都以三维的形式存在，而“时间”是人类无法干涉的规则。’
‘但此刻的你已经获得了前往更广阔世界的资格，你可以选择那个对你来说最为完美的世界。’
‘一旦离开这里，你将不再拥有观测未来和干预时间的能力。’
‘你会忘记看到的所有过去与未来，不再有改变过去的机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变得从未存在过。’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不会选择跨越这道门扉吗? '
里
我确定。
里
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
里
未来怎样，我会和他们一起寻找。
那个声音沉默了良久，整片空间在寂静中生出裂痕，就如同它突然出现那样，开始缓慢地崩解。
在意识彻底离开界外空间时，里听到了‘她’最后的回应。
‘那么，到那时，我会为你们新生的未来送上祝福。’
最后出现在脑海中的不是包含着森罗万象的和音，而是温和而疏离的女声。
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这是遗落在里的意识海深处的，最后的想法。
再次睁眼时，里已经回到了塔顶。
猩红色的核心仍然发着威胁的光芒，但这次向前靠近的里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拦。
他径直来到核心之下，在这里存放的是‘塔’真正的核心终端。
里
——阻止那道毁灭之光， 逆转‘塔’的规则，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拯救你在乎的一切。
里已经明白了意识海中的自己所说的话的真正含义。
Ω武器、对逆元装置的研究、帕弥什语言，还有来自各个世界线中的‘自己’的记忆——所有碎片在此刻铸成了同一把钥匙，它的锁孔就在眼前。
里
既然存在' 规则’，知道使其运转的‘语言’，只要对‘塔'的底层逻辑进行覆写，就能彻底改变它的运作方式。
从‘释放并活化’转变为' 吸收并湮灭'，这样来，这座塔曾经辐射过的范围内将不再出现任何帕弥什的踪迹。
里
这次，轮到你们为我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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