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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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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0更新
最新编辑:鬼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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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1-10
最新编辑：鬼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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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摇篮曲
聚集地里，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各处，做工之余闲话放松绷紧的神经。
中年人站在载具侧方，一边清点地上的物资一边往纸上记录。
流民1
你那边的数目都清点好了……吗？
流民1
你这是在做什么，想吃就吃。
青年蹲在地上，手里捧着几个果子来回摩挲，砸吧着嘴又放了回去。
流民2
……不了，我等领配给再说吧。
流民1
食物是我们找的，至少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我少报一个就是了。
蹲下身揽住青年的臂膀，又把果子塞回他的手里。
流民1
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至少我们把营地立起来了，不用像之前那样狼狈跋涉，不知道下个目的在哪里。
流民1
吃吧，不用那么矫情，冬天就快要过去了。
流民2
……可我还是觉得……
凡妮莎
没有什么觉得，他说的对，不用那么矫情。
淡漠的语调在背后响起，二人一个激灵，陡然站立转身，这才看见不知何时到访的三人。
流民1
凡妮莎大人！
流民2
凡……凡妮莎大人。
凡妮莎
车我临时征用了，等会你们和后勤主管报备一声。
抛下这句话，三人匆匆上车。
引擎轰鸣，车身震颤，在二人尚未回过神来的表情里，一个黑影从车窗飞向青年。
凡妮莎
吃饱睡好，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不要矫揉造作，也不要学有些人，天天担心有的没的。
凡妮莎
不该想的事就别想。
流民2
呃？呃——谢……谢谢凡妮莎大人！
青年下意识接住凡妮莎扔出来的物件，抬头再想要说谢谢，却只能看见去的车影和扬起的烟尘……
聚集地外，缓冲带边缘，本该安静待在百里之外的红潮澎湃汹涌地将此处高低起伏的山脊围绕。
大地震颤，林木摇曳，一只小鸟没能稳住身形，来不及起飞便要坠向红潮。
伊什梅尔
可怜的孩子……
一股力量托住了小鸟，将它送往粉发女性的手中。
伊什梅尔
变化来得太快，你也没做好准备吗？
伊什梅尔抚去飞鸟双翼上的伤痕，目光却落向了身侧。
白发少女双眼紧闭，身躯随着红潮的咆哮若隐若现……
卡俄斯
…………
纷飞的雪花恍若无物般穿透了女孩的躯壳，卡俄斯置于红潮的双腿正在逐渐消失。
仿佛下一个瞬间，这个精致的人偶就要融化在灰白与猩红交织的世界。
伊什梅尔
真是狼狈啊……
伊什梅尔
获得了返回的机会，却又绊于突发的意外……嗯？
像是听见了什么，伊什梅尔忽地转身，伴随她的举动，飞鸟也挣脱了手掌，向风雪飞去。
伊什梅尔
……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她向虚空中伸出修长的指尖，一本书册悄然凝聚，而又缓缓翻页。
书册卷积的投影中，一辆越野车停在了野外的哨岗边上。
伊什梅尔
希望……你们会给故事带来更多的可能。
抵达目标地点，斜奏领着二人登上哨塔的值班室，她一边启动设备，一边详细解释先前的汇报。
凡妮莎
红潮的情况如何？
斜奏
我离开的时候，六号标识已被浸没，浪潮边线距离五号标识大约一公里……
值班室里唯一一台由各种型号零件拼凑而成的简易显示屏缓缓亮起，将屏幕分割成网格状的监视镜头已经失效了一大半。
而剩下的监视镜头里则展现着诡异的图景——灰白的雪花前赴后继地融入潮水，化为一片可怖的猩红。
二人怔然间，斜奏飞快改口。
斜奏
……现在是距离四号标识大约一公里。
凡妮莎
速度这么快？
斜奏
不确定，我们的物资有限，这个密度的标识设置已经是极限。
斜奏
另外，由于未知原因，过滤装置对异合生物的防护作用已经大大削弱了。它们甚至会主动进攻这个从前让它们避之不及的东西。
凡妮莎
…………
斜奏
唯一的好消息是原计划在三号标识架设的过滤塔核心已回收。
凡妮莎
啧……
紧迫感在狭小的值班室里蔓延，没有过多犹豫，凡妮莎当即做出选择。
凡妮莎
斜奏，你带【灰鸦指挥官】回聚集地，告诉洛莎这里的情况，让他们做好迁徙准备。
斜奏
是！
斜奏
那你呢？
凡妮莎
一定是有外力作用红潮才会突发这种程度的变异，我需要对现在的红潮进行采样。
凡妮莎
搞不清楚原因，我们逃到哪里都不安全。
凡妮莎一边解释，一边关掉设备，将其卸下。
凡妮莎
这个也带走，我们的物资不多。
斜奏
……是！
斜奏抱着显示器和杂乱的电线离开了值班室。
凡妮莎
……我刚才的命令说的不够清楚？
指挥官
我只是觉得不太合理。
凡妮莎
各司其职，做自己分内的事儿，在这个现场，我比斜奏强，所以危险的任务由我来。
凡妮莎
才说过的话现在就不记得了吗？不要天天担心有的没的，其它问题轮不到你们来考虑。
指挥官
红潮变异，影响肯定加强
指挥官
你的意识海防护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凡妮莎
……
指挥官
其它问题的确轮不到我考虑。
指挥官
但稳定意识海同样不是你该考虑的。
说着，向面前的构造体发起了意识链接信号。
指挥官
在这个现场，我是指挥官。
凡妮莎欲言又止，最终，她敲了敲耳麦。
很快，哨岗下就响起了一阵引擎轰鸣。
凡妮莎
现在你满意了？指挥官。
指挥官
……行动吧。
二十分钟后，四号标识附近。
凡妮莎
啧。
勉强躲过异合生物的攻击，凡妮莎频频后撤，循环液从大大小小的伤痕中汩汩流出。
凡妮莎
明明只是零星几个异合生物而已……
凡妮莎
红潮的力量增强，这些杂碎也开始蹬鼻子上脸……
忍痛举刀架住侧方来袭的异合生物。
凡妮莎
空气里的帕弥什浓得快滴出水来了，再这样下去……
意识模型偏移率31.7%，43.9%……
指挥官
凡妮莎！
凡妮莎
闭嘴！
异合生物的身形在视觉模块上不断扩散成重影，一个接一个的重影前赴后继地向她袭来。
指挥官
凡妮莎，退后！！
指挥官
（开枪射击）
孱弱的子弹仅仅抵达了异合生物的外壳，眨眼便成为了那些躯体的养料。
异合生物
吱！！！
尖啸声转而朝这边冲来。
凡妮莎
退后——
凡妮莎抹去糊在视觉模块前的血色，武器锵然格挡在身后异合生物的利爪前。
感染临界警告
迫近的怪物张开鲜血淋漓的獠牙。
深度链接建立完成，最大化思维信标输出功率
凡妮莎
滚开！
污染意识海的血雾逐渐溃散，她抓准时机冷静地向异合生物连斩数刀。
成功消灭了几个异合生物后，其余的少量个体也瑟缩着退回了红潮。
凡妮莎
哈……总算是解决了。
凡妮莎
喂，早知道深度链接可以提高战斗性能，为什么偏偏等到那么晚……
她扭过头来不爽地抱怨着，忽然瞳孔一缩——
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人类已经失去意识，滑坐在岩石后方。
大脑昏昏沉沉，熟悉的冰冷液体注入躯体……
指挥官
唔……
凡妮莎
醒了？
凡妮莎收起注射器。
- 嗯……
- 咳。
指挥官
嗯……
指挥官
咳。
凡妮莎
你最好别死，不然这支没稀释过的稀罕货就要浪费了。
她从背包中掏出补给，清水送到了人类唇边。
- （喝水）
- （接过水杯）
指挥官
（喝水）
指挥官
（接过水杯）
水分补足让思维也逐渐清晰起来。
指挥官
是帕弥什浓度增高了……
凡妮莎
不止。
她瞥了一眼人类简陋的作战服。
凡妮莎
这种破烂玩意儿已经防不住现在的帕弥什了……至少在异化红潮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
凡妮莎
帕弥什浓度增高，你的防护服难以抵抗现在的异化红潮，刚才给你注射了两针稀释过的血清都降不下感染的数值。
凡妮莎
还好之前留了几支没稀释过的配给外出的巡逻队，不然……
凡妮莎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 现在情况怎么样？
- （环视四周）
指挥官
现在情况怎么样？
凡妮莎
稳中向烂。
凡妮莎
中心的红潮的样本我已经储存好了，但是受限于行动能力，我们还处于被大量异化红潮污染的森林中。
指挥官
（环视四周）
两人仍然处于被红潮污染的森林中，周围一片死寂。
凡妮莎
清醒了吗，我们要尽快返回，以你的防护服大概没办法撑过下一次袭击。
- 嗯。
- 没问题。
指挥官
嗯。
指挥官
没问题。
缓慢依靠着岩石站起来，确认自己能够正常行走之后，两人避开大面积异化红潮，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按照洛莎的要求，在另外两处区域再次采集红潮样本，凡妮莎手持半透明采样器，难得地沉默着。
指挥官
怎么了？
凡妮莎
这个位置已经离之前的中心距离很远了……但帕弥什病毒的浓度并没有太大变化。
寥寥数语概括了形式的不妙。
她边说边沉默地转过身来，手持的半透明采样器呈现出一副令人胆寒的画面。
中央的猩红液体正在不断侵吞周围的白色缓冲层，又将它们化作自己的养料。
指挥官
…………
红色潮水震颤着，仿佛和什么产生共鸣……
指挥官
呃——
地面的红色潮水突然暴涨，在凡妮莎做出应对措施之前又猛然褪去。
卡俄斯
……
潮水向两侧缓慢分开，苍白的人偶出现在潮水中。
指挥官
……卡俄斯？
卡俄斯
……离开。
- 红潮到底怎么样了？
- 你怎么样了？
指挥官
红潮到底怎么样了？
指挥官
你怎么样了？
在疑惑问出口的瞬间竭力看清卡俄斯的面貌——她的身躯由腿部向上逐渐融化在红潮之中。
……离开。
- 回答我！！
- ……
指挥官
回答我！！
指挥官
……
蚕食的剧痛瞬间攀上自己的脊椎，仿佛身陷红潮的人就是自己一样。
……离开。
人偶机械地重复着既定的答案，似乎有另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在她身上逐渐浮现。
她的身影逐渐扭曲，仿佛无法压制住红潮的力量——
异化红潮猛然暴涨，猩红的巨浪如同恶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两人一起吞入腹中。
凡妮莎
【灰鸦指挥官】！！！
身体被凡妮莎一个飞扑，朝着岸边连续翻滚出好几米远。
凡妮莎
别回头——！！！
她几乎是朝这边咆哮着吼出了这句话。
指挥官
凡妮莎！
飞快起身，一把抄起手边的采样设备挡在两人中间，但这几乎无济于事。
即使凡妮莎已然扑向红潮，但她的身影在高耸的浪涛前渺小的宛如一只蜂鸟。
猩红的闸刀顷刻间落下，死亡的气息刹那逼近——
但死亡并没有降临。
意识被过量帕弥什病毒冲击，在陷入昏迷之前，人类指挥官看到薄弱的赤红单翼挡在滔天红潮之前。
是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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