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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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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7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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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1-17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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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燃烧
？？？？
……
她翻动着手中书页，无数星尘细碎飞扬，在陈旧纸页中组合成璀璨的字迹。
伊什梅尔
已经抵达这个时间了……
纸页上纵横交错，以表格形式呈现出复杂图景。
伊什梅尔
人类……奇点……
伊什梅尔
啊，在这里。
食指抵住纸页，被选中的文字骤然闪烁，勾勒出航天城的投影。
指挥官离开异聚塔第771天。
人类放弃了他们最后的——被命名为“大墓碑”的聚集地，迁居航天城。
故事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异化红潮吞食了地球大面积的土地，肆无忌惮汲取着养分，航天城外，过滤器触及不到的区域，高浓度帕弥什病毒剥蚀着它们能看到的一切。
伊什梅尔
帕弥什病毒……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翻开新的一页。
航天城仅剩的人类从异化红潮中提取到了什么物质……实验室中，他们开始尝试解析那些物质，似乎想要获取到什么……
伊什梅尔
熟悉的画面……
身披白色防护服的人类脸上写满骐骥，然而……
红色警报灯接连不断响起，仪器被损坏，一切都对人类昭告着一个冰冷的事实——
这并不是他们可以解析的东西。
人类终于发现，这意味着，异化红潮已经进化到了更新的层级——
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无法使用地球上已有的科技对抗帕弥什病毒了。
伊什梅尔
抛弃，绝望……还是一如既往。
很快，新的猜想显现，并快速进入到验证阶段——这些“不属于地球”的物质，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文明”的碎片。
灰鸦指挥官提出在塔内曾经的见闻，曾经的“时空旅行舱”，在被卡俄斯污染层层包裹后，形成了现在的异聚塔。
“异聚塔”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中转站。
它矗立在大地上，像一座赤红的巴别塔，错综复杂的隧道通向不同的时间甚至时空，连通着数不清的“未知”。
那时，被困在另一个时代的柯蕾多尔发现了异聚塔，依靠塔的核心，以帕弥什塑成了新的躯体——它得以降临在这个得到多米尼克遗产的世界上。
在新的0号代行者彻底掌控异聚塔之后，祂……又将会做出怎么样的创举？
是携带着整个人类文明，继续前往下一个世界，还是像是星核吸收星尘，吸引来更多的文明碎片？
伊什梅尔
敏锐的感知，精巧的推断，可惜……
她赞许地点点头。
伊什梅尔
让我猜测的话……应当会是后者。0号代行者……“惩戒者”，永远不会满足。
眸色深远，粉发女性似乎在回忆更长久之前的故事。
伊什梅尔
收割所有没有通过“筛选”的文明……呵。
露出有些嘲讽的笑容，书页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伊什梅尔
到了这样的局面，人类……究竟还能做出怎样的选择？
璀璨书页淡去，粉发女性单手撑起下颌，思索着看向不远处。
两枚骰子缓缓转动，漆黑命途四散而去，溅射出尖锐的水花，碎裂成片片微光。
航天城内，大雪依然没有停止咆哮。
刺骨寒意侵入四肢，即使已经站在室内，也没有感到丝毫暖意。
洛莎
……你在看雪吗？
- 雪……
- 没有。
指挥官
雪……
指挥官
没有。
指挥官
这场雪要什么时候才能停？
指挥官
但……雪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洛莎
恐怕很难。
洛莎
异化红潮……我是说，异化后的帕弥什病毒不断吞噬着地球上的能源。
洛莎
没有人压制异化红潮，“衰竭”已经开始，极寒也很难停止。
随着自己的目光，她看向窗外的大雪。
洛莎
……回到正题，我从异聚塔核心内再次拆解出一些碎片，现在航天城仍然能够抵抗住异化后的帕弥什病毒，也正是因为那些新的“技术”。
洛莎
但……
她抿住嘴唇。
- 物资不够了。
- 物资出问题了吗？
指挥官
物资不够了。
指挥官
物资出问题了吗？
洛莎
……是的，现在能制作的过滤装置并不完全。
洛莎
我分析了先遣队带回来的红潮样本，它们的异化百分比正在不断上升，继续这样下去，我担心现有的过滤器无法对抗它们。
洛莎
需要加强过滤器的功能，至少要先强化现在的过滤功能才行……
凡妮莎
物资清单列好了？
洛莎
大部分零件航天城内部都还有少量储存，但是……
洛莎
过滤回收装置需要的核心部件，航天城内部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指挥官
回收装置……
洛莎
曾经过滤塔的核心装置，也是降低帕弥什病毒最关键的部分。
洛莎
如果能找到之前存在过滤塔的保育区或是城市，应当能够找到备用的零件。
指挥官
我明白了。
实验室一侧的会议室中，凡妮莎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斜奏铺开简陋的作战地图，正在标注着红潮聚集的方向。
斜奏
前不久我带着先遣队到外面去过。
斜奏
现在的红潮仍然聚集在航天城南部，极寒天气对我们有影响，对它们或许也仍然存在一定的威慑。
斜奏
就像很早之前一样……它们仍然不喜欢过于寒冷的地方。
她在作战地图南部涂上代表红潮的赤色横线。
斜奏
新的0号代行者也很少会在北部出现，我判断，北部应该有至少一条能够勉强通行的道路……
跟随着斜奏的指引，凡妮莎在地图上标出一条崎岖的线。
斜奏
……这条路很危险，附近这里……和这里，都存在大量异合生物的老巢。
斜奏
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凡妮莎
这已经是排除重度污染区域的结果了，除非你想直接从红潮游过去。
她眯起眼睛审视着地图，扭曲的线条像鱼饵般通向地图深处。
凡妮莎
北极航线后方应该还存在几个仓库，很久之前，我曾经在那边做过标记。
凡妮莎
如果那些恶心的东西仍然抵触北部的严寒，那仓库中大概率还存在能够使用的零件，至于是不是你所需要的核心部件，就只能看运气了。
凡妮莎
但我的运气一向都还不错。
斜奏
我的意思是，现在或许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凡妮莎
没有时间了，红潮异变加速，新的0号代行者能力增强，几乎突进航天城外围防线。
凡妮莎
那些哨戒炮啊，防空机枪啊……你们不会真的指望那些东西就能够拦住它吧？
凡妮莎
况且，现在航天城内部的物资供给完全没办法做到自给自足，食物都还需要靠从附近搜寻，才能勉强填饱这些人的肚皮。
凡妮莎
等0号代行者真的包围住航天城，或许不需要它出手，城里这些人类自己就能把自己都吃干净。
她冷笑一声。
凡妮莎
更别说我刚收到消息……
凡妮莎
靠近外围的地方，又有两个先遣队的成员跳进了红潮。
斜奏
……
指挥官
很少有人类能够抵挡住它的诱惑。
红潮幻影，夹杂着甜锈腥味的美妙乐园。每次靠近红潮，似乎都能听到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呼唤。
它无孔不入地倾听着人类的幻想，打造着人类期望的梦境，呼唤着人类心底最柔软的记忆。
指挥官
有一个先遣队员……叫西米的那个。
指挥官
她原本正在跟随我撤退，但突然痛哭失声。
她说她听到了，她妈妈正在红潮中呼唤她。
指挥官
我告诉她那是虚假的，但她……
西米
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西米
也许……这边才是虚假的，这边才是那个恒定的噩梦？只要我能……
西米
只要我走到那边，妈妈说……她就在那里等我……
西米
那边是乐园，拥有无穷无尽的食物，也不会再寒冷……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惨笑一声，抛下枪支，纵身跃进红潮。
凡妮莎
……蠢货。
死寂在空气中弥漫。
凡妮莎
所以，必须尽快把东西找回来，完善那个过滤器，不然……
凡妮莎
只怕过不了几天，这群人就都得排着队从红潮边上跳下去。
斜奏
那我去。
凡妮莎
不只是你……
凡妮莎蹙起眉头盯着作战地图。
凡妮莎
斜奏，你带一支先遣队从这个区域绕过去，那边有一处北极航线联合之前的仓库，我在大门上做过安全的标识。
凡妮莎
然后……
凡妮莎
指挥官和我一起，从这个方向过去。
斜奏
你疯了，那边已经很接近0号代行者的领地了。
凡妮莎
所以才要指挥官和我一起，只要我的意识海足够稳定，它就拿我没什么办法。
凡妮莎
这个区域存在一个很大的仓库，我印象很深刻，那个仓库是北极航线联合之前专门和空中花园做交易使用的。
凡妮莎
北极航线联合定期也需要维修他们的帕弥什病毒过滤装置，那边很有可能存在洛莎需要的东西。
凡妮莎
总要有一队能带回些物资，撑过这段时间。
她喃喃自语着，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
更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抹诡谲的赤红从天穹泛出，逐渐扭曲成0号代行者的瞳孔……
——甜腥血气扑鼻而来。
眼前一片漆黑，意识被强行从记忆中唤醒，模糊的光感从遥远方向传来，剧烈的嗡鸣在大脑回荡，思维信标彼端释放着痛苦的信号……
自己……和凡妮莎一同离开航天城，前往计划中的那个仓库……
然后，然后……
- ……
- 凡妮莎？
指挥官
……
指挥官
凡妮莎？
凡妮莎
……咳。
低低喘息从耳畔传来，有防护服的摩擦声，冰冷尖锐的痛楚从大臂传来。
血清和血液逐渐融合，怪异色彩从瞳孔底处摇晃着变形，剧烈喘息着，再次闭眼睁眼，视网膜逐渐对焦……
凡妮莎
醒了就自己爬起来走。
晃动的视线突然停止，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凡妮莎背在背上前进。
指挥官
凡妮莎……
混沌大脑终于短暂捡回思考能力。
当时……凡妮莎和自己一同离开航天城，根据规划好的路线前往计划的仓库。
但没人能预测到0号代行者的行踪。
新任0号代行者出现在两人的必经之路上，卡俄斯几乎已经完全透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陌生面孔。
祂就快要脱离卡俄斯的控制了。
也许是卡俄斯残存的意识帮助了自己和凡妮莎，激烈交手过后，在凡妮莎即将不敌的前一秒，0号代行者化为一滩红色液体，融化在红潮中。
凡妮莎
……还没想起来吗？干脆直接把你扔进红潮好了，一了百了。
指挥官
已经恢复了。
凡妮莎
哼……
轻轻嗤笑着，凡妮莎将人类指挥官安置在一侧的隐蔽区域。
她看上去并不好，外伤很重，循环液不断流失，意识海也并不稳定。
指挥官
你的意识海偏移很严重。
凡妮莎
被恶心的东西粘上了。
她轻描淡写着。
凡妮莎
0号代行者消失之后，你被感染的很严重，我背着你走到这里……
用仅存的完好手臂撕扯着绷带，她明显有些不耐烦。
指挥官
（接过绷带）
接过绷带，取下合适的部分，简单帮助凡妮莎包扎着伤口，刚拿出准备好的冷凝液包，凡妮莎按住了自己的手。
凡妮莎
等下再用。
指挥官
不直接返回航天城吗？
这样的伤势，她应当无法继续任务。
凡妮莎
计划中的那个仓库就在前面了。
她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凡妮莎
这附近还没有被那些恶心的东西沾染过，0号代行者出现很可能只是个偶然，我们有很高几率能找到需要的东西。
- ……
- 嗯。
指挥官
……
指挥官
嗯。
凡妮莎
你……应该还能行动吧。
没问题。
凡妮莎朝自己伸出手。
凡妮莎
走吧，加快速度。
凡妮莎
0号代行者已经发现了这里，异化红潮继续蔓延，可能一定时间内都没办法再次探索这个区域。
凡妮莎
要是斜奏他们也找不到核心部件……索性我们就一起跳进红潮好了。
- 好啊。
- ……别开这样的玩笑。
指挥官
好啊。
指挥官
……别开这样的玩笑。
凡妮莎
……嗤。
凡妮莎
哈，这有什么不好笑的。
简单休整过后，两人继续朝凡妮莎标记的方向走去。
正如凡妮莎所说，0号代行者已经发现了这里。
异化红潮在阴影中蠢蠢欲动，几只体态扭曲的红潮生物已经在角落拥挤地试探……必须要赶在异化红潮涨潮之前回收物资。
凡妮莎
小心些。
她用仅存的完好手臂握紧枪支，示意自己跟在她的身后。
下一刻，腐蚀的涎水从暗处袭来。
指挥官
（开枪）
砰——砰——
两声巨响几乎一前一后迸发，贯穿了红潮生物的头颅和胸——或许是胸腔的位置。
凡妮莎
……还好来的不是0号代行者。
红潮生物嘶鸣着融化，凡妮莎神色冰冷，加快脚步。
据点就在前方。
异化红潮不受控制地疯狂蔓延，两人几乎是以能够爆发出的最快速度，移动到了还没有被侵蚀的仓库中。
途中，不少红潮生物飞蛾扑火般地冲上来，在被自己和凡妮莎击溃之后，融化进红潮中，再次凝练身躯。
凡妮莎
……咳。
躯壳传来剧烈的痛楚，她清晰地意识到，大量帕弥什病毒已经污染了她的意识海。
左臂已经完全无法行动，右腿的零件也出现损坏，最多只能再勉强支撑二十分钟……
一侧的人类冷静地对着再次袭击过来的红潮生物开枪，凡妮莎闭上眼睛，自嘲般地笑了笑。
凡妮莎
咳……
话没说出口，呛咳声先溢出唇角。
- 你还好吗？
- 你受伤了？
指挥官
你还好吗？
指挥官
你受伤了？
凡妮莎
没事，别废话。
她咽下腥涩的循环液。
凡妮莎
就在前面了。
携带的燃料被倾倒在仓库前方，只需要轻微的碰撞，地面就能燃起绚丽火光。
轰——
赤金焰色直冲云霄。
凡妮莎
……好了，快进去。
依靠着火焰作为缓冲带，红潮生物暂时无法冲进仓库中。
指挥官
（反手锁住仓库大门）
就算能勉强多顶几分钟也好，凡妮莎在一侧看着自己的行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自己开始寻找核心装置。
根据凡妮莎的记忆，两人穿行在仓库中，尽可能地搜罗着或许能够派上用场的物资。
指挥官
……找到了。
边缘的货架上，躺着洛莎曾经描述过的核心装置。
凡妮莎
……我的运气一向都还不错。
飞快将装置搜罗进人类指挥官的背包，她勉力将几个箱子堆叠在墙角的天窗下。
指挥官
从这边突围吗？
凡妮莎
嗯，你突围，门口的火焰拦不住那些鬼东西太久，我留下断后。
指挥官
我不需要断后。
意识链接彼端，撕裂般地痛楚和悲鸣通过思维信标传来。
指挥官
你的意识海……
凡妮莎
是的，知道了就别说废话——
尾音还没有落下，她右腿一歪，猛地摔倒在地上。
凡妮莎
哈……还以为能多撑一会儿。
从应急背包抽出两节绷带，凡妮莎用力将右腿损坏的关节重新绑好，勉力站了起来。
凡妮莎
接下来，我留下断后，你把东西带回去……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抽出武器，凡妮莎转头看向人类指挥官。
凡妮莎
愣着干什么，还想继续听我交代遗言吗，没有这种东西，快滚。
- ……
- （拿出备用攀登绳）
指挥官
……
指挥官
（拿出备用攀登绳）
凡妮莎
……你在等什么？
指挥官
（拿出备用攀登绳）
凡妮莎
……不要，做，愚蠢的事情。
指挥官
（用攀登绳将凡妮莎和自己绑在一起）
凡妮莎
……喂！把我放下来！
- ……
- （继续行动）
指挥官
……
指挥官
（继续行动）
不再和凡妮莎搭话，确认攀登绳已经将无法行动的凡妮莎牢牢捆缚在自己后背上之后，尝试顺着凡妮莎刚才搭建出的箱子攀出天窗。
天窗很窄，似乎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同时两个人一起越过去。
凡妮莎
过不去的，我都说了，把我放下来……
指挥官
（拔出武器）
砰——砰——
几声枪响之后，本就老旧的天窗轰地坍塌下来，烟尘四起。
凡妮莎
咳……
- 这样就可以了。
- 有什么难的。
指挥官
这样就可以了。
指挥官
有什么难的。
再次堆叠箱子，利用攀登绳，很快就站在了仓库的房顶。
察觉到人类的意思，凡妮莎索性放弃挣扎。
凡妮莎
真是……天真的理想主义。
凡妮莎
好心才是这种时候最没用的东西，我建议你，在你的好心能够当做物资使用之前，赶紧放下我，然后滚回航天城。
指挥官
安静点。
指挥官
帮我防守后方。
凡妮莎
……
背后的构造体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 ……
- （专心攀登）
指挥官
……
指挥官
（专心攀登）
观察周围，红潮生物仍然被没有熄灭的火焰拦截在仓库外围，已经有几只聪明的绕开红潮，试图封锁住两人来路。
但尚未完全坍塌的建筑或许可以成为新的逃生渠道。
- （尝试将攀登绳甩到另外的楼顶。）
- （尝试跳上另外的楼顶。）
指挥官
（尝试将攀登绳甩到另外的楼顶。）
指挥官
（尝试跳上另外的楼顶。）
很可惜，攀登绳的长度并不足够两人直接攀爬到另一栋楼顶。
凡妮莎
或许你可以考虑把我投掷过去……真的不这么考虑一下吗？
凡妮莎
别傻了，你真的这么跳过去，我们就可以一起躺在地上和那群恶心的东西拥抱了。
凡妮莎
所以，你还准备带着我玩多久的废墟跑酷？
一边说话，凡妮莎一边开枪，击中后方追上来的异合生物。
凡妮莎
我早就说了，这个距离，你带着我跑不掉的……
指挥官
（向上甩出攀登绳）
反复衡量距离之后，还是决定保险起见，利用攀登绳先向上攀登到这座建筑的横梁，再尝试跳到另一座楼的顶端。
陈旧的建筑显然无法同时承担一名成年人类和一名构造体的重量，钢制结构发出不详的吱呀声。
凡妮莎
放下我，你想一起死在这里吗？
指挥官
不会。
凡妮莎
……虽然我不想再说一次这么恶心的话，但……
凡妮莎
我仍然建议你把我留在这里，我右腿的零件已经出现问题，无法继续移动。
凡妮莎
留在这里，或许还能够做个合格的炸药包。
指挥官
保留体力，别继续说话了。
凡妮莎
构造体的声带不值钱，也不会浪费更多循环液。
咬着牙在钢制结构上奔跑起来，赶在架子彻底坍塌之前，攀登绳甩出去，两人悬挂在对面的建筑顶端。
倒塌的架子将下方仓库彻底压毁。
短暂沉默一瞬，凡妮莎再次开口。
凡妮莎
不愧是……法奥斯的首席。
- 怎么突然这么说？
- ？
指挥官
怎么突然这么说？
指挥官
？
攀登绳绕过另一座建筑的承重梁，反复试探之后，两人身影划破铁锈色的天空。
凡妮莎
直到这种时候，还仍然在坚信……战术和信念都是为了敌人，要尽可能地保护还活着的人。
指挥官
……
凡妮莎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 不是。
- 是。
指挥官
不是。
指挥官
是。
凡妮莎
没必要嘴硬。
凡妮莎
嗤……我从来都不会这么想，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输给你？
凡妮莎
不，我也没有输过。
凡妮莎
所有幸存者的价值都应当最大化……只有这样，才能保全火种……
凡妮莎
如果不是靠着这个想法，你以为我能带着人类活到现在？
凡妮莎
只要还有人活着，只要火种仍然没有熄灭，我……就没有输给你。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
- 醒醒。
- 睡着了？
指挥官
醒醒。
指挥官
睡着了？
凡妮莎
咳……
轻微的动静从背后传来，她的意识还清醒着。
勉力攀爬过最后一座倒塌的废墟，自己的体能几乎也已经到达极限。
锁定正确的方向之后，不再曲折前进，简单清理掉附近几只蠕动着的异合生物，朝着目标区域快速移动。
终端滴滴作响，由洛莎改造过的终端只要接近一定距离，就能勉强联络到对面的同伴——
凡妮莎
……还算聪明，什么时候联络的斜奏？
指挥官
在你堆箱子的时候。
凡妮莎
不要把我描述的像个蠢货。
尽管背后构造体的语气在故作轻松，但仍然能够感觉到她的机体温度在逐渐流失。
不要……
指挥官
凡妮莎。
凡妮莎
放心，我还不会死。
已经能够看到雪地的边缘，红色信号弹从那边燃起，斜奏带领的另一支先遣队就在那边——
指挥官
（顺着攀登绳跃下废墟）
小腿猛然一痛，尖锐的钢筋勾破了防护服，冰冷的寒风顺着缝隙蔓延至四肢百骸。
没有人会死在这里。
雪地泥泞如同沼泽，将希望和绝望一同拢入怀中。
斜奏
凡妮莎——指挥官——
微弱声音在凛冽的风中被击碎，回荡到更远的地方。
就要——汇合了——
寒风刺穿骨髓，已经麻木的痛楚抗拒着身体继续前行，帕弥什病毒开始缓慢腐蚀自己的身体。
就要汇合了。
冷汗在额角凝结成冰，大块纷乱异色景象再次堆叠在视网膜中——
意识再次陷入深沉的海底。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