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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7-6予我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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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8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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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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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07-6予我庇护
？？？
上来见我。
阿列克谢
……嗯？
他突然有一瞬恍神。
阿列克谢
咳咳……
寒风冷峻，他弯下腰咳嗽一声，刚才在野外被袭击导致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
……上来见我。
这里是一处高楼楼顶，向下俯瞰，白皑的城景尽收眼底。
风呼呼而过，他在离房檐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定。
阿列克谢
……
维罗妮卡
你知道应该汇报什么。
声音的主人没有转身，风雪在二人中间刮成一堵墙。
阿列克谢
…咳，人类仍在断断续续地制造混乱，一如往常。
他的语气里有种难以察觉的复杂，几乎与入城时判若两人。
维罗妮卡
我可没听说一如往常的混乱需要你亲自出城。
站在楼顶的女性转过身冷肃的表情-如一套的空气。
维罗妮卡
你受伤了。是那些人类？
阿列克谢转头看去，自己的机械臂上多出了几个清晰的弹孔和划痕；他下意识攥紧了手心里的机械体记亿单元，那是他竭力保护的东西。
阿列克谢
小伤罢了，只是义肢部分受损。
维罗妮卡
无端晃荡进那片交火地带，你是想要自杀吗？
阿列克谢
我只是想去回收那附近之前受损停机的机械体，你知道，我是城里最好的机械师了……
维罗妮卡
但为了保护你，又牺牲了一批我的同胞。
阿列克谢
抱款，我没有预料到那批叛军会出现，我已经将它们的记忆单元保存下来了，只要连接上……
维罗妮卡
这就是你回答我“一如往常”的理由？
维罗妮卡
告诉我，实话。
阿列克谢
……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城外了。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了，或许是和机械部分的排异反应……
维罗妮卡
你早该提高警锡，你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阿列克谢
……抱歉，下次我会……
他话音未落，维罗妮卡已经露出明显不悦的表情。
阿列克谢
不会有下次了，维罗妮卡。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和那个九龙人在城里了。现在局势本就紧张，我不应该……
维罗妮卡
等等。
维罗妮卡示意阿列克谢暂时噤声，她侧耳聆听，再度露出冷肃的表情。
维罗妮卡
……又开始了。
轻微的炮火声淹没在风雪的呼啸中。
维罗妮卡
你回政务厅等我。
她转身就要朝炮火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阿列克谢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维罗妮卡。
阿列克谢
人类和机械体，都已经在轮回的纷争中受难太久了。近期的摩擦频繁爆发，也就说明了……
——轰！！！
炮火声几乎已经近在咫尺。
维罗妮卡
看到了吗，阿列克谢。
维罗妮卡
这就是你袒护的同胞，人类。
街道上爆发出一阵骚乱，原本秩序井然的机械体纷纷亮起警戒灯，电流乱窜，有人类带着拼装简陋的枪炮从墙角冲出来。
阿列克谢
……
维罗妮卡
回政务厅，处理伤口，我会先去解决这里的事情。
维罗妮卡
你说的那个九龙人，不必在意，我自会处理。
女性机械体转身从房檐一跃而下。
与阿列克谢分别后，含英独自行走在飘雪的街道上。
这个城市内的大多数机械体，似乎都只是在遵循既定的程序。又或者说，是在听从谁的命令行事。
这种行为很像觉醒机械体……如果能和它对话，或许可以获知更多关于航天城的信息。
她迫切地需要了解这座城市，找到那把先哲留下的“钥匙”。
将日光重新移向原先航天机械体所站的位置，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含英
离开了？但是……
顺着雪印向前走，她接连绕过几个小巷。楼宇的阴影逐渐矮下去，足迹在坑洼崎岖的路里面东进西窜，消失在一处丘陵的尽头。
空气中传来一股生凉的铁锈味，她忽然意识到，路面的崎岖并不是因为地处山丘，而是因为……
这里是一座坟场，机械体的蚊场。
锈蚀的钢筋交错堆积，在大雪掩藏下乔装成普通的丘陵。残肢不甘地探出雪地，游荡的机械体们在此寻找着适合自己的零件，检起，安装，丢弃……又不断重复着这个轮回。
含英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修补自己吗？
机械体A
还会……再见吗？
她顺着声音向看过去，那里的机械体没有把残骸用于修补自己，而是在废墟上拼凑出另一个机械体的形状。
机械体A
约定……好的……
然而，无论如何组装，没有核心的外壳终究是动不了的。
机械体们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固执地将零件装入其中。就像无声的希望一般，它们的信号灯反复亮起，又反复熄灭。
含英
已经……得不到回应了吧。
机械体A
约定……好的
机械体A
还会……再见吗？
小机械体劳碌地重复着“工作”。
她忽然被巨大的哀伤裹入其中。
如同自己成为了那具空壳，只能目睹着同胞们一遍又一遍地组装，一次又一次地盼望自己归来……
含英
持续的等待，一定很痛苦吧……
女性机械体的眼角流出名为眼泪的人造液体，她安然端坐进风雪中，缓缓竖起怀中的乐器。
含英
希望这首乐曲，能稍微予以你们慰藉。
她拨起琴弦，乐声潺潺飘远。机械体们的注意力被琴声吸引，逐渐围绕在她身边，如同聆听睡前故事的孩子。
大雪纷飞，为机械体们覆上一层白霜。穿过朦朦雪幕，她看到它们的信号灯不再无助闪灭。
游荡在坟场的，四面八方的小机械体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过来。
含英
感觉好些了吗？
她下意识地抚摸机械体的头顶。对方似乎无法理解这些复杂的语句，只是冲着她眨巴着眼睛。
机械体A
谢谢。
机械体A
你是。人类。
机械体A
请，跟，我，来。
机械体向先前曾组装同伴的地方移动，它不时驻步转身，确认含英是否好好跟上来。
机械体A
你是。好心的。人类。
机械体A
但是。这里。人类。不安全。
机械体A
请，跟，我，来。
她隐约感受到眼前的机械体似乎要带她前往某处，于是也跟上前去。
含英
这是……
行进的路面渐趋平缓，雪地间再次出现斑驳足印。
机械体敏锐的视觉模块让她迅速分辨出，地面重新出现的足迹，正是刚才基座广场那名机械体留下的痕迹。
尤利娅
你刚刚去哪了？
德米特里
我去了基座广场。
尤利娅
……又快到那一天了吗……总是要麻烦你代劳，辛苦了。
她侧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轮椅，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德米特里
不必客气，尤拉小姐，我也要去祭奠我的同胞。
远处传来炮火的轰鸣，尤利娅的笑意凝重了起来。
德米特里
人类和机械体们的交火愈发频繁了，最近城区很不太平。
女孩没有立即接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德米特里的肩膀耸拉下来，小小的身影掺进了些许无奈。
德米特里
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减少外出的。
尤利娅
嗯，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得到承诺的少女松了口气，语气也更加柔和了一些。
尤利娅
你没有战斗能力，在冲突之中很危险。而且……
她看向厂房的角落，淡粉色的身影正在吵嚷的人群中忙碌着。
尤利娅
这个据点，也许没办法容纳更多客人了。
丽芙
又是失温症状，还好来的时候多带了些便携热源……
丽芙
卡蒂娜女士，您的伤口还在不断恶化，接下来的处理可能会稍有些疼……
老人
……多谢了，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优秀……
老人
咳，能不能帮忙看看这个孩子？他一直在哭，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丽芙
没问题……他好像也在发热，还有多余的御寒衣物吗……
随着丽芙的安抚，孩童停止了哭泣，被安置在角落的另一张小床上。
德米特里
但是，这两名流民正在帮助我们，尤拉小姐。
尤利娅
这两名……并不是流民，迪玛。那个白色头发的女性，是一名构造体。
尽管这两人做过一些伪装，但她仍旧辨认出了那名女性头上，被伪装成发卡的，应当是被称作“逆元装置”的东西。
尤利娅
这还是…你教给我的东西。
作为航天城目前为数不多的觉醒机械之一，在维罗妮卡掌管航天城之后，德米特里毫无意外地获得了一些小小的权利。
藉由这些小小权利，德米特里得以接触到更多的，来自外界的信息，教授给当时尚且年幼的尤利娅。
德米特里
现在城外也流落着很多构造体，而且，这名小姐正在帮助我们。
尤利娅
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她和她的同行者确有能为我们带来威胁的力量。
尤利娅
学会自私一点，迪玛，你不能每次都期待外来者的善意。
德米特里
我知晓如何甄别可疑的人，尤拉小姐。
德米特里
今天，阿列克谢城主带了一名奇怪的来客，在城主离开之后，她想跟我搭话但我已经在墓地甩掉她了。
尤利娅轻轻点了头，余光里的那名构造体已经回到了同行者的身边。
丽芙
一切都安置好了，指挥官。
- 辛苦了，丽芙。
- 嗯。
灰鸦指挥官
辛苦了，丽芙。
灰鸦指挥官
嗯。
丽芙
没想到，航天城的局势竟然是这个样子……
灰鸦指挥官
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原本以为，所谓“被机械体占领的城市”会是和康斯塔雷耶一样的状态，罕无人烟却井然有序。
但被带进德米特里的庇护所之后，才惊愕于这边人类的生存状态。
缺医少药，流离失所，据这里的人类讲述，只有一部分被机械体认可“无罪”的人类，才能在城内找到一份能吃饱肚子的工作。
灰鸦指挥官
空中花园的回复收到了吗？
丽芙
军方给的最新指令是继续探查，
毕竟不涉及和空中花园的直接冲突，所以大概短时间内不会派人直接进城。
灰鸦指挥官
静观其变吧。
探查航天城内只是任务之一，回忆起出发前阿西莫夫发给自己的通讯……
阿西莫夫
齐奥尔科夫斯基航天城……你应该知道这个位置。
- 我记得。
- 不记得了。
灰鸦指挥官
我记得。
灰鸦指挥官
不记得了。
阿西莫夫
承载过曙光一Ⅲ号飞船的发射任务，和伊甸型的研发以及技术验证……这座城市有很重要的战略价值。
阿西莫夫
尽量摸清楚里面的情况，如果资料没有出问题，航天城最后在建造的，应该是那座……代号“天堂桥”的建筑。
阿西莫夫
尽可能给我它的详细信息……多谢。
啪嗒，啪嗒……
室外，奇怪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灰鸦指挥官
丽芙，警戒。
丽芙
明白。
室内虽然嘈杂，但通向厂房的空旷廊道还是把脚步声强调得很响亮。
德米特里
是谁？
尤利娅
迪玛，你先藏好。
尤利娅急切地拉着德米特里的手臂。
尤利娅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并不多……我留下来确认对方是敌是友，你先躲起来！
德米特里
不，尤拉小姐，你先走，还有——
他最大化声音输出的功率，朝着人群大喊。
德米特里
有未知信号源接近，请大家注意躲避。
人群迅速骚乱了起来，推攘着向应急通道挤去。
尤利娅
快啊，迪玛！你也快离开这里！
尤利娅的声线罕见地混入一抹焦急，她一边催促身边的机械体，一边拔出了轮椅一侧的配枪。
废旧的铁门发出嘶哑的尖啸，众人的神经随之紧绷起来；先前嘈杂的人群此刻宛如被冻结一般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一个矮小的机械体从墙角探出头来。
尤利娅
妮亚，怎么是你……
众人对这个小机械体似乎习以为常，正要恢复哄乱的时候，铁门又向外打开了一个弧度。
??
抱款，打扰了……
一位九龙装束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分钟前……
小机械体的行进路线与足迹奇妙的一致。随它一路向前走，含英进入了一处废工厂内。
隐约传来喧嚣的人声，但离她还有一段距离。
含英
是……人类？
生命信号不会作假，在这处废旧的工厂中，藏着数十名人类。
啪嗒、啪嗒，小机械体行走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着。她突然发现四周静得出奇，原本喧嚣的人声消失了，就像在屏息等待她的到来。
是被识别为入侵者了吗……
尽管是那名小机械体带领她走过来，但这里的主人态度并不明朗，还是应当小心一些……
她慢慢地推开了红锈的铁门，门后，复数把远程武器将闯入者牢牢锁定。
她环顾四周，视线最后落到那个身着简单作战服的人类身上。
？？
灰鸦的指挥官，是你……
- 含英？
- 你是？
灰鸦指挥官
含英？
即使并没有见过这副机体，但有些熟悉的面容还是告诉了自己对方的身份。
含英
还记得我啊，太好了。
灰鸦指挥官
你是？
陌生的女子带来一种奇妙的熟悉感。然而，记忆中的自己从未与她谋面。
含英
指挥官……我是含英。我们在九龙曾匆匆见过一面，那之后我更换了机体，所以可能让你有些陌生……
彼时混乱的场景又浮现眼前。
名为舒尔茨的机械体唐突出现，袭击了本该是他“同伴”的含英。
循环液溅射而出的那一刻，才意识到那名女子并非人类。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莫名的亲切和温柔。
或许这种熟悉感还存在另一部分缘由……但自己似乎没有清晰的记忆了。
丽芙
含英小姐？
尤利娅
……你们过去认识？
含英
不请自来，确实有些唐突……抱歉了。
含英
我来这里寻找一位……失散很久的朋友。方才在那个广场，看到一名觉醒机械同胞，就跟随过来，想要询问有没有对方的消息……
德米特里
这不可能，我的足迹应该在填埋场就消失了。
察觉到当前的机械体同胞似乎没有恶意，轮椅后的机械体探出头来，向含英望去。
含英
我确实在填埋场迷失了方向，但那时有另一位同胞……
妮亚
感谢，是，这样，么？
一个矮小的机械体也从含英的脚边探出脑袋，磕磕巴巴地说道。
德米特里
原来是你带她来的么，看来…尤拉小姐，这位名叫含英的同胞似乎并没有敌意，妮亚已经告诉了我一切经过。
尤利娅放下了猎枪，但仍警惕地望向含英。
尤利娅
人类之间很少以同胞相称，正是因为这个词承载不了人心的复杂性。
尤利娅
这处居所向来隐蔽，我想不想欢迎你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你已经来到这里了。
她闭上眼睛，疲惫地将轮椅侧过半圈，默许了含英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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