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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1-2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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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11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只想被大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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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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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1-2破碎
格斯特里戈的夜色,拂面的风干燥而凉爽,叶影随风摇曳。
面容严肃的女人行走在花圃间的小径,即使没有陈设路灯,荧菊的光辉也足够将视野照亮——
——那是由雏菊培育而来的旁支,因在花期绽放的荧光而得名。
她继续向前踱步,雪白的实验服映入眼帘。少女半蹲在花圃的中央,轻轻翻弄着土壤。
唯
……老师。
注意到女人的到来,穿着实验服的少女起身向她行礼——玛尔塔明白,这是希望她就此止步的信号。
但玛尔塔还是继续向前,一直前行到唯侍弄的那块花圃之前。
玛尔塔
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唯
……从上一批荧菊中挑选出了优质亲本进行培育,这一批花蕊的荧光明显更加明亮……但也有一些不幸枯萎了。
唯
我检查了花圃的状态,湿度有所不足,白天的光照也偏强了……141号城市最近都没有下雨吗?
玛尔塔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唯
……
玛尔塔
霍斯特插手天选者模型的事情了。
唯
……您怎么知道……
玛尔塔
和你一样,赫塔也是我送出去的学生。
唯
……
玛尔塔
我听说,天选者在两天前的测试集中得到了惊人的评级,各项指标都是前所未有的成果,说是矩阵最成功的模型也毫不为过。
玛尔塔
这个时间应该是庆功宴。
唯
……那里太闷了。
察觉到玛尔塔没有离开的想法,唯犹豫几秒,再度蹲下,仔细查看着花茎根部的泥土。
玛尔塔
但我还听说。
玛尔塔
他们把你软禁在实验室里,要求你每天强制执行三次以上的意识采样——而普通实验体的频率,是三天一次。
唯
……舱体里加入了低温神经稳态溶液,能减轻神经元的负担。
她的语调纤细而平静,就好像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玛尔塔
减轻负担?以便让你在实验结束后,还能够亲自调整参数和代码,即使在身体和大脑已经超负荷的情况下?
唯
……主管要求尽快将天选者模型转递到其他部门进行协同调优,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带走天选者模型。
唯
不然……它只会再一次被草草抛弃。
少女垂眸,拨弄着一株已然枯萎的荧菊根茎。她沉默地蹲坐于花圃之中,瞳孔中映射出无尽的麻木与空洞。
玛尔塔
那你自己呢?你有考虑过你自己的状态吗?
玛尔塔深深皱起眉,再次向前一步,斗篷边缘擦碰到花圃边缘的荧菊。
玛尔塔
高频的脉冲压迫,已经开始造成情感障碍了吧?再这样下去,下一步就是神经退行……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
唯
……
唯一言不发,月光照在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上,让玛尔塔联想到书桌上没有装订的纸页。
苍白、纤薄,风一吹就会四处飞散零落。从前的学生,给予了自己这样的印象。
玛尔塔
…………
玛尔塔长长吐出一口气。
玛尔塔
我在043号的废墟捡到你的时候,你还不及我的腰一般高。
玛尔塔
骨裂、骨折……内脏破损,化脓的、还在溢血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幸运地吊着一口气。
玛尔塔
虽然得到了治疗,但一有力气你就会拼了命地挣扎,会惊恐地大喊大叫,即使有时候让你痛苦的只是一件小事。
玛尔塔
那时候的你给我添了很多麻烦。但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那时的你更像是一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尝试舒缓僵硬的面颊,企图尽可能地让接下来的语气不要过于强硬。
玛尔塔
不要再跟进矩阵计划了,唯。
咽喉发出干涩声响,直白的言语与其说是命令,更像是一种哀求。
不是身为上级,不是身为老师,只是……她不想再看着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继续这样残忍的“实验”。
唯
…………
唯
抱歉,老师。
一如既往的回应。
在问出口前就已经知晓答案的回应,玛尔塔将先前吸进肺里的浊气缓缓叹了出去。
玛尔塔
……你以前不是想要留在学院继续钻研植物学吗?
二人脚边的花圃中,荧菊的花蕊在夜空中绽放着点点明光。
唯
…………抱歉,老师。
玛尔塔
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第一次意识复制实验的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唯
…………
少女恢复沉默,继续摆弄起花圃中的泥土。能呆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她想尽量让这些荧菊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更久。
玛尔塔
……141号城市迎来旱季,日照时间变长,降水量不足。
解下夜晚穿着的斗篷随意丢弃在花圃边,玛尔塔缓步迈入这处闪烁荧光的小小区域。
玛尔塔
这些花草是你以前亲手培育的,你应当最了解它们……唯。
玛尔塔
光照过强,湿度不足,反而会让花蕊的荧光更加明亮。
玛尔塔
但这样代价是它们自己的生命。那些明亮的光辉,只不过是它们生命最后的余烬……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唯
…………
唯
……我不在乎。
她的声音糅进浮尘,被晚风带走。玛尔塔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她站在唯的身边,想要将她从地面拉起来。
玛尔塔
你如果愿意,我仍然可以想办法让你调回学院,亲自照顾它们,让它们的生命继续延续。
公司研究的范围并不狭隘,尽管学院的培养体系一向以矩阵计划需求的人力优先,但在这样的世界中,植物学的人才也依然被需要。
唯
不必了,玛尔塔老师。
她俯下身,轻柔地将枯蔫的花草捧在手心。
唯
我也只是偶尔回来一次,浇浇水松松土罢了。
玛尔塔
…………
玛尔塔闭上了眼睛。
她深知唯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再次回头。但也正因如此……
玛尔塔
在第一次意识复制实验的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唯
那并不重要。
唯站起身,珍惜地握住沾染着泥土的手掌,她久久地望着花圃,仿佛要将这里的风景牢牢地印在脑海里。
良久,她又再次抬起视线。
唯
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唯
但现在的研究……是我唯一想要做的事。
她转头,面对玛尔塔,面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唯
我该回去了……老师,再见。
目送着苍白的身影融入夜色,玛尔塔微微叹了口气。
玛尔塔
如果真的不在乎……你又为什么要回到格斯特里戈,回到这片花圃?
为什么会回到格斯特里戈。
为什么会回到这片花圃。
唯听到了玛尔塔的询问,但她不知道应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实验台的终端有规律地滴答作响,如同巨兽陷入酣眠的鼻息。
鼓膜早已习惯这些密集的白噪,唯翻阅着桌面上的报告,脑海中却不断回荡着玛尔塔的声音。
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到这处矩阵参观的情景。
当时尚且年轻的玛尔塔老师缓慢地推着轮椅,带着她和其他学生一同前往这处他们未来将为之效力的区域参观。
那是与地表截然不同、无比纯净的空间。
钢铁和电缆组成血管脉络,链接着一处又一处的机架和磁盘阵列,研究员们将资料和数据输入矩阵,既定的程式推导出既定的结果……
当时的她还什么都不记得,但她莫名地喜欢这里。
"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机械指令的执行不会偏离既定的轨道,也不会因为意外而驻留。
循环不会因疲惫而终止,分支也不会因人的感情而跃向别处。"
“这里就是归宿。”——从那天起,她确定了机械意识的研究方向。尽管之后在玛尔塔的启发下,她开始接触植物学,但也从未放弃……
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研究室的大门被礼貌叩响,一下,两下……
唯
赫塔?
思绪戛然而止。
暖色人造光从缓慢打开的门缝中倾泻而出,赫塔走进这间已经逐渐熟悉的实验室。
3,不,4,4只毛球。一只在实验台上乱窜,另外一只在追着它跑,还有两只窝在她怀里。
噢——还有一只在蹭自己的腿。
V
(友善的呼噜声)
赫塔
中午好,德莱维小姐,今天的午饭感觉怎么样?
唯
已经吃完了。
一如既往淡漠的语气,她的腰背挺得笔直;除去趴在怀里的猫咪,可谓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但明明被挑出来的番茄已经堆成了小山高。
又来了,她只要闲下来就会撒这种一眼就能识破的谎。
赫塔
德莱维小姐,番茄是重要的维生素来源,可以促进心血管健康,对神经元的修复也有帮助。
赫塔
您还记得您的心电图和彩超报告吗?这是专门加进营养餐里的,为了让您在实验的间歇期……
眼看着唯无动于衷的面孔,赫塔清了清嗓子。
赫塔
番茄是可以改变摄入方式的,或许……您更喜欢番茄汤?
似乎是在向黏糊糊的番茄汤妥协,唯慢吞吞地吃下了一片番茄。
赫塔松了口气。意识到V还在蹭自己的脚,她慢慢地把V抱了起来。
唯
刚刚的测试会议……有什么结果了吗?
作为“实验体”,唯无法参与模型测试会议,只能由作为“研究员”助手的赫塔参会。
赫塔
……负责测试的研究员告诉我,天选者已经是最先进的模型了,但是……
唯
但是?
赫塔
没有通过刺激性测试。
唯
……之前的条例中并没有这一项。
赫塔
嗯。是他们新添加的测试集,模拟战争、疾患、死别等伤痛性场景,进以观察模型在极端环境下的反应的测试。
唯
为什么不早说?
赫塔
主管刻意隐瞒了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赫塔
总之,有可能是过拟合导致的结果?它在很多地方都表现出了绝对理性,但却无法对创伤或是其他刺激性测试的过程中产生正常的反应。
赫塔
“没有自己的个性,就像一具缺少了灵魂的空壳一样”,负责测试的工程师给予了这样评价。
唯
空壳……
唯低下头,看不清她的神色,片刻后,她抽出桌面的一份报告。
唯
赫塔小姐,我记得你在格斯特里戈主修的是神经内外科吧?
赫塔
是……这样没错,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似乎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起自己在格斯特里戈的经历,赫塔有些疑惑。
唯
意识采样过程中……有可能过滤受试者的记忆吗?
赫塔
……唔,是指仅采样人格,但并不把记忆作为参数输入吗?
唯
嗯。
赫塔
技术上可以实现,但是……矩阵似乎并不推荐这个方案。
赫塔
避开海马体的神经信号,模型会存在记忆错乱的风险,失去“意识”成长的记忆,模型的智力和社会常识都会退化为婴幼儿水平……
赫塔
在这样的前提下……要将模型培养成型,需要的时间成本难以估量,并且可能会对被采样者的神经系统造成伤害……
唯
时间成本……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这样推进吧。
思忖过后,唯起笔写下了新的实验计划。
霍斯特和研究员们主导的模型测试条例并不绝对,但这仍然让她察觉到了新的可能。
实验计划推进的很顺利,没过多久,新模型就可以采样了。
唯裹好厚重的隔离服,钻进实验舱,示意赫塔自己已经准备好。
赫塔
……德莱维小姐,在开始采样之前,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沉默代表被允许继续提问。
赫塔
为什么……会想到要过滤自己的记忆?
唯
…………
为什么?好像是因为……
实验舱内,刺眼灯光灼痛着她的视网膜。
唯
……人类的记忆并不符合模型成长的规律,有反过来限制它成长的可能。
唯
假如剔除所有来自“记忆”的因素,或许可以减弱样本的噪声干扰。
赫塔
原来如此……
实验舱外模糊传来了赫塔若有所思的声音。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吗……
实验舱门缓缓关闭,唯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赫塔
那么,就准备开始了……
只是因为想要减弱样本的噪音干扰,还是……想要这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不需要背负这样的痛苦?
只是因为想要继续推进实验,还是想要看看,在这样的“梦”中长大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赫塔
准备完毕,过滤的过程需要您快速浏览您的记忆,可能会在大脑中重新经历某些已经发生的事。
赫塔
这个过程可能会导致剧烈神经痛……虽然已经提醒了无数遍,我还是要这么说。
唯
……请开始吧。
阴雨连绵的天气中,孩子们嬉闹着玩成一团。
唯
接下来,到我了……
站在池边,鼓起勇气——
噗通——尖锐的痛楚从脚踝传向大脑,还来不及保持平衡,身体就先一步砸进泥水之中。
好疼——
索菲
德莱维……你没事吧?!
同伴手忙脚乱地把陷在水坑中的自己拉扯出来。
"跳水坑——这是孩子们在雨天必备的游戏项目。
但膝盖和脚踝的淤伤还未痊愈,左脚起跳慢了半拍,导致整个人都砸进水坑里。"
索菲
……都被划伤了,不应该勉强你参加的……
唯
没事啦,是我硬要跳的,毕竟是难得的下雨天嘛。
索菲
说是这样说,但今天可真冷啊……
她边说边用手帕帮忙擦拭自己腿上的淤泥。水汽在皮肤上蒸发,自己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唯
嗯……但我家有点……
索菲爸爸
索菲!
耳边传来粗粝的呼唤。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道路一旁向这边挥舞着手臂。
索菲
爸爸,你怎么来接索菲啦!
索菲三步并两步地跑到男人面前,快乐的气息几乎要冲破阴雨天气。
索菲爸爸
忘了吗?今天是——
索菲
父——亲——节!索菲可是好好看过日历的噢!
索菲
所以今天为爸爸准备了——当当当当,是索菲亲手织的围巾!
男人配合地弯下腰来,索菲兴奋地踮起脚尖,将一团织得破破烂烂的围巾堆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索菲爸爸
哈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可真乖啊——走,爸爸带你回家了!
他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用胡茬亲昵地刮蹭她的脸颊。
索菲爸爸
我爱你哦,小索菲!
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小小的索菲被他架在肩上,发出一阵快乐的惊呼。
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
唯
ai……me……那是什么?
索菲
是咒语噢,是让人变得幸福的咒语!
索菲得意地回答道。
唯
变得……幸福?
目光望向男人脖子上的围巾,这段日子,索菲在手工课上一直很努力,原来就是为了把围巾送给父亲吗?
那条围巾虽然破破烂烂的,但却是索菲最宝贝的东西……也就是说……
如果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父亲,也会得到父亲的咒语吗,那个——能让自己变得幸福的咒语?
索菲爸爸
小德莱维,你也赶紧回家去吧。今天是父亲节,伯爵大人一定也会期待您的祝福的!
……只要念出这个咒语,就会像索菲一样,得到父亲的爱吗?
德莱维宅邸。
残破建筑边角细致的雕像和花纹昭示着这里曾经的富丽堂皇。
在很久之前,这座庄园盛产葡萄酒,琥珀色酒液从酒窖流淌出去,铺满整个黄金时代,德莱维家族因美酒而被世界熟知。
那是这个家族最鼎盛的时光。
再之后……
绕过一个已经被损坏至停机的家务机器人,在一处遍布酒渍于坑洼的大门前站定。
被大人称为“帕弥什病毒”的东西爆发之后,尽管这处酒庄地处偏僻,免于被大范围感染体侵扰,但在这样的世界中,葡萄酒显然成了非必需品。
不被世界需要的酒庄,自然被世界所舍弃。
一如唯·德莱维这个别扭的名字一样,似乎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了被割裂的命运。
母亲——一个来自东方的女人与老德莱维结合生下了自己,又在酒庄衰败的时候扬长而去。“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大人们都这么说。
思绪被屋内的响声拉回,停下脚步。
父亲……又在砸酒杯了吗?
又来了。稍微闷一点的声音……是酒瓶在撞击桌面。
酒瓶、画框、稍长一点的声音,是把桌上的东西都推下去了吧……
双腿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明明被摔碎的不是自己。
身体被冻在了原地,好冷,在颤抖,牙齿止不住地上下撞击着,牙床被震得生疼。
双腿的疼痛预示着行将发生的事实,无法迈开脚步,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住在里面的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
对了……今天是父亲节,这个节日,竟然能让忙于守卫城镇的索菲爸爸,特意不远万里地赶到索菲身边。
是一个神奇的日子,是一个可以发生奇迹的日子……在父亲身上,一定也会发生奇迹吧!
只要念出那句咒语,他或许也会像索菲的爸爸一样用胡茬刮他女儿的脸,说不定还会高兴地抱起自己……
必须把礼物交给他。
想要听到那句咒语,想要像索菲一样得到父亲的爱……
胆怯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唯
父亲,我回来了……
偌大的房间静得出奇。
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散落的细碎反光映入眼帘——是碎片,满地的碎片,各式各样的碎片。
葡萄酒瓶,镜子,瓷盘,玻璃相框……
视线向上移动,那个被识别成父亲的男人就这样瘫坐在一地碎片的墙边,半睁着双眼。
父亲
回来了?
父亲缓缓地起身走了过来,高大的背影遮住头顶的灯光,将视野吞没。
唯
嗯……嗯。
垂头看向肮脏的地毯和沾满酒渍的皮鞋,双腿止不住颤抖。
父亲
……怎么又,弄得一身脏?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不悦,阴影逐渐靠近……
唯
我……
喉咙无法发出声音。不对,这样不对……今天是父亲节,不该害怕父亲,还有更重要的事。
唯
我、我给您带来了礼物!
父亲
…………
手忙脚乱地翻开书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布偶。
这是最宝贵的东西——只要看到它,无论多坏的心情都能马上平复下来。
要把它,送给父亲吗?
唯
我……
难以割舍吧,这是陪伴自己长大的朋友,是比父亲陪伴自己的时间还要久的朋友……
……但是,今天是父亲的节日,不该再像以前一样任性的。
假如……假如父亲拿到之后真的可以更高兴……
唯
我缝好了妈妈临走前留下的布偶……想,想把它送给您……
依依不舍地将它递出去。
父亲
…………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东西?
咦……他在生气,为什么?一定是哪里误会了,要好好解释清楚。
唯
不是女人,是妈妈,是妈妈留下的!
啪。
身躯旋转,撞倒在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唯
…………
滋啦——滋啦,就像在撕扯一张随处可见的废纸。
滋啦——滋啦,下雪了,漫天的雪花,布偶的身体里飞出纯白的棉绒。
滋啦——滋啦,与散落一地的玻璃一起成为碎片。
父亲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阴沉。那双布满青筋的手又开始胡乱地抓起身边的东西,用力地向下砸。
在破碎。
葡萄酒瓶,紫红色的酒渍,软木塞,镜子,瓷盘,玻璃相框……
这副小小的身体也不例外,就和那些所有杂物一样,被高高地甩起来,高高地砸下去。
所有的东西都在破碎,所有的东西,都再也拼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