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12-25EX-海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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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12-25EX-海报英雄1142125

ER12-24EX-只有一条路

ER12-26EX-悬崖

他终于习惯了空中花园的温馨日光。

……

？？？？

啊？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他是构造体？！

？？？？

他的机体磨损严重，估计受伤不轻，文柯，快来！

文柯

……弗朗西斯，立刻联系空中花园，说我们需要调整计划，优先把伤员带回去。

弗朗西斯

明白！

文柯

我来背他。你先去启动运输机，把他的编号通报上去，做好力所能及的预检查。

似乎有两名构造体在沙地里走来走去，听觉装置周围全是他们来回走动的声响。

有些吵。

但很快，一个有力的臂膀就将自己扛了起来。

罗伊德

只有一条路……不……全错了……

罗伊德

……没有路了……

文柯

嗯？你说什么？

罗伊德

是……悬崖啊……

文柯

……

背着自己的人侧耳倾听了自己的呓语，随即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沉默。

文柯

……别担心，都过去了，你还活着。

文柯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都成功离开“泥潭”了，这就算胜利了，你就是大英雄。

哄孩子一般的安慰性话语，令人微微睁开双眼。

他半死不活地趴在某个构造体的肩膀上。入目就是一枚素戒，挂在细细的金属项链上，正随着构造体稳步的跑动，在胸口来回摆动。

罗伊德

……戒指？

文柯

你醒了？哎，这是我的婚戒。

这名中年男性构造体捂住了挂在脖子上的婚戒，关切地问询起他的情况。

文柯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所属哪支队伍？我看你的构造体外形不像是我见过的常规制式……难道是精英小队的？但机体编号也没找到匹配项……

罗伊德的意识海在模糊中下意识紧绷起来——他确认这两位构造体并不和他有着同样的出身。

他是异类，异类的下场总是恶心的相似，如果他先发制人……

文柯

难道是传说中的秘密部队？会不会太阴谋论了？但我确实没从你身上发现逆元装置……

罗伊德

我……

文柯

罢了，先带回去再说。回头你记得好好谢谢弗朗西斯，要不是他眼尖，你就要被埋死在沙子里了——好了，弗朗西斯！启动吧！

文柯登上运输机，将罗伊德安置在伤员专座上，仔细替他绑好了安全装置。

罗伊德

……

他在诡异的安心氛围中，再次陷入昏睡。

文柯和弗朗西斯将罗伊德带回了空中花园。

抵达后，察觉到熟悉到几乎一模一样的室内陈列和“空中花园”四个字，罗伊德几乎立刻失控地挣扎起来。

但很快就被运输港的接应人员们控制住了。

文柯

镇静，麻烦先给他上镇静！

工作人员

怎么反应这么大？在地面遇上什么了？要不你们帮他申请记忆数据清理吧——啊！

罗伊德

不能清理！不行！！！不要杀死我！我都逃出来了啊！

文柯

好好好我们不清理！冷静，你的意识海正在严重波动，只要你冷静下来就可以……

工作人员

搞什么？这家伙的意识海模型也与空中花园的构造体不一样啊？

罗伊德

滚开！我可以意识回传！我死不了！

工作人员

意识回传……？

重伤带来的虚弱让罗伊德拳打脚踢无果，他被文柯和弗朗西斯牢牢控制住四肢，在工作人员的镇静操作后不甘心地瘫倒在检查床上。

工作人员

你是哪个队伍的？

罗伊德

……

他死死盯着工作人员，想象上一个将他的数据强行清理的家伙——已经被觉醒的“罗伊德”们杀死了。

罗伊德

（要怎样杀死她……怎样反抗……）

罗伊德

唔！

一记手刀砍在罗伊德脑门上，他有些懵。

文柯

不要耽误人家的工作啊！越早配合回答完，越早回去休养！

罗伊德

……

罗伊德

……Mako-1？

工作人员

就是，早该听队长的话！你是哪个队伍的？

罗伊德

……不记得。

工作人员

行，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该记得吧？

罗伊德有些局促，他下意识看向文柯和弗朗西斯。

文柯

不记得代号就说本名，反正等你过了审查，大概率要跟我们一队了。

罗伊德

……Mako……不对。

工作人员

什么？

罗伊德

罗伊德，我叫“罗伊德”。

新来的构造体“罗伊德”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存疑，常常打听各种各样的事。

大到空中花园的历史——几乎从第一颗螺丝的生产年代开始算；

小到某个工作人员的人生经历——几乎追溯他的祖宗十八代。

从他的态度上倒感受不到什么恶意，但总归是很奇怪的。

弗朗西斯

我爸妈当年可都是放出名号都响当当的军官，当年在统一战争里冲在最前线的人！我跟你讲……

罗伊德

“世界统一战争”……我知道这个，那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弗朗西斯举着一大杯电解液狂喝，大力拍打着罗伊德的后辈，把他记录的笔触都打得东倒西歪。

弗朗西斯

你一天天的都在记什么啊？什么“不是从这里开始”？

罗伊德

嗯……“分歧点”？

罗伊德

有关这个世界的记忆分歧点。属于我的旧世界仍有这段记忆，所以分歧不从这里开始。请继续讲，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

都说了一万遍私下不要再用敬称——嗝，明明一切都很好，他俩老来得子，年纪不小了才生下我和我那不听话的同胞弟弟，然后啊……轰隆，帕弥什就爆发了，随着零点能点火一起。

弗朗西斯

点火的时候我们还很小，我只记得……所有人都在等全球直播。一大片信号不好的雪花过去了……嗝，雪花……

罗伊德

……

罗伊德静静看着弗朗西斯的眼睛，意识海深处，他也有一模一样的往事记忆。

弗朗西斯

雪花毁了一切……全都是帕弥什。他们都死了。

弗朗西斯

罗伊德，你知道这世界最完蛋的时代是什么样吗？

罗伊德

我大概不知道。

罗伊德轻声回答。他顺着弗朗西斯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虚假的“伊甸Ⅲ型”下面的圣洛伦佐娱乐设施，仿佛能隐约嗅到纸牌和筹码的腐臭味。

弗朗西斯

就是现在这样、就是这个帕弥什带来的狗屎新世界，连“一个人死了”都觉得习以为常的时代。

弗朗西斯

所有人都死得毫无意义，就像小说作者最不喜欢的角色，随手给他们安排最潦草的死亡……都死了，父母，弟弟……最后就剩我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登上“伊甸Ⅱ型”。

罗伊德

“伊甸Ⅱ型”。

罗伊德的笔触一顿。

罗伊德

我登上的是“伊甸Ⅲ型”，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分歧点。

弗朗西斯

罗伊德！我跟你讲，你有这么高速旋转的动力臂进入空中花园……9号拟酒精型电解液必须搭配机油、嗝，欧多多旧址一带都得佩戴最老式的通讯耳麦……

罗伊德

……？

文柯

弗朗西斯喝醉了，没任务的时候他一直这样，你别理他。

文柯刚开完会回到休息室，他将作战报告备份放在桌子上。

文柯

他是不是又抓着你讲他还是人类时候的事？讲帕弥什爆发，还有他弟弟之类的？

文柯

你又在记什么？不会连他说的废话都要记下来吧？

罗伊德

没关系，他说的很有用，我正需要。

文柯

一周听他说三回都不嫌烦？搞不懂你……唉，也行，你们能好好相处就是好事。

罗伊德

你呢？队长，我从没听你说过以前的事。

文柯的手悬停在胸口，他握了握那枚项链挂起的戒指。

罗伊德

没看错的话，那是婚戒？你改造之前结婚了？

文柯

孩子都有了，是个小女孩。

文柯

就这样，没别的。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罗伊德

……没有了，抱歉。

文柯

用不着道歉，帕弥什爆发初期失踪的人那么多，有的是流落多年后再重逢的人。

文柯

你也把我的事记下来吧，等我找到妻女，还能续个后文。

罗伊德

哦，好。

罗伊德埋头书写。

文柯

一会记得给弗朗西斯醒酒，我们来任务了。

罗伊德

对了，队长——

文柯离开的脚步停住，他回头看向罗伊德。

罗伊德

如果这个世界出了错误，错误的根源会是什么？

文柯

帕弥什病毒。

弗朗西斯

都怪帕弥什！嗝。

罗伊德

如果帕弥什病毒是一定会出现的呢？如果这是人类进化必须适应的道路呢？

罗伊德

我总觉得……世界变成这样，不止是帕弥什的问题。就算是辉煌的黄金时代，也一定有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自顾朽烂……

文柯

你在钻牛角尖。在物质基础作为重中之重的时代，你远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文柯

这里是空中花园，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能勉强维持体面的秩序，那大概就是这里了。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去清洗你的记忆数据，你不叛逃，也不会有人将你主动报废。

文柯

如果一直纠结那些过往，那些旧人，你总有一天会倒在回忆里。

文柯

准备出发吧，罗伊德。我们这就下地面去杀几只感染体，带着胜利回来，再和弗朗西斯喝点电解液……你可以慢慢习惯空中花园的生活。

罗伊德

……明白了，我绝不倒在“旧世界”里。

罗伊德

绝不……倒在旧世界里。

感染体

嘶——！

罗伊德

唔呃！！

位于包围圈外的罗伊德被感染体撕咬掉一块仿生皮肤。

此次联合作战并不走运，所有人都被感染体围困了——各小队消耗惨重，文柯和弗朗西斯也已经倒在包围圈内。

文柯

罗伊德！撤离！等待支援！

弗朗西斯

抓紧跟其他小队离开！全折在这里就太亏了！*！

罗伊德

——呃！我不走！

可罗伊德在队友的怒吼声中猛踹一脚，坚持要挣脱感染体的束缚。

罗伊德

呼……呼……

眼前的景象出现了频闪，像是不真实的回忆在眼前播片。

罗伊德

我不走。我一个人撤离的话，一切就都没了。

他用力闭眼，再度睁眼时，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刀。

罗伊德

嗬啊！！！

文柯

罗伊德！

罗伊德

让我去砍！让我去杀！让我冲在先锋！！

罗伊德

反正我可以意识回传，只要我永远不死，只要由我站在最前面，所有人就都……

帕弥什就夺不走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弗朗西斯

说什么意识回传！我没亲眼见过那种东西，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都不信——

罗伊德

所有人都必须活下去！！

弗朗西斯话音未落，罗伊德已经破开包围、闪身到了他们面前——带着半截被砍断的感染体。

循环液啪嗒落地，滴落在二人面前。

罗伊德

刚才你们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弃吗？

文柯&弗朗西斯

罗伊德

起来。

罗伊德

队长重伤，弗朗西斯，你把他背走，我殿后。

弗朗西斯

可你也……！

罗伊德

相信我，我不会死的，我可以自由使用意识回传！

罗伊德将负伤的文柯安置到弗朗西斯背上。

罗伊德

你们都说不要纠结过往，我信，所以我要求你们活下去，别再变成我的旧世界就好了。

罗伊德

你们都说错误在于帕弥什，我也信，所以……就由我来纠正它，消灭一切错误就好了。

循环液还在滴滴答答坠落，他坚持不跪倒在地，用刀撑着身躯。

他对二位队友流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从虚假的旧世界出逃后，他第一次有这样的表情。

像是在回应那些倒在新世界门扉前的罗伊德们、回应大家一齐发出的质问——“罗伊德，你为什么不继续跑下去？”

罗伊德

请活下去，拜托了，我也会继续奔跑的。

空中花园的生活对罗伊德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它新鲜、诚恳，又有几分脚踏实地，足以让他沉溺其中。

为了留住这样的生活，他发誓拼命战斗。就算仿生皮肤被扯掉、机械骨骼被敲碎、动力核心破损、循环液几近流干……也必须作战。

在战场上负伤不至于被报废抛弃，更不必每次作战后都“清洗记忆数据”。

所以……哪怕战斗会带来痛苦，在换来的满足安然面前，都微不足道。

再度睁眼的时候，文柯和弗朗西斯总会在眼前。

罗伊德

……

文柯

早上好。

弗朗西斯

怎么休眠了这么久，是不是为了躲我装睡？我刚才还听你在舱里动了动。

文柯

今天的天幕很晴朗，任务也都处理完了，你可以和弗朗西斯出去走走。

弗朗西斯

呜呼！要是能碰上隔壁组那个漂亮的

弗朗西斯

——错了错了，别打！

文柯和弗朗西斯都鲜活地存在着。

罗伊德

……

罗伊德起身离开休眠舱，来到走廊上，享受美好的人造日光。

工作人员和构造体途径他，都愿意同他打个招呼。

？？？

嗨！罗伊德，好久不见了。

罗伊德

（点头致意。）

？？

罗伊德！你、你好！今天没有任务嘛？

罗伊德

（摇头致意。）

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们仍在钦佩地讨论他。

？？

我第一次见到“不死身的罗伊”！看起来……外表和我也没有什么不同，他意识回传的装置在什么地方呢？

？？？

别担心，构造体意识回传的功能都一样，都可以靠那种方式“复活”。

？？？

不过要在那种危险的境地里保持清醒去回传……肯定很痛苦，哈哈，估计只有他才能做到吧。

？？？

百余次死里逃生，他比他的称号更值得敬佩。

罗伊德

……

人们从他身边交谈着走过，他则亲身阅览了这段漫长的镜头：关于“不死身的罗伊”传闻，还有那耀眼传闻下的自己。

他在日光中稍微垂下眼。

罗伊德

传言而已，我不曾使用过意识回传。

离开蒙扎诺夫人的实验室，他自然无法进行所谓的“意识回传”。

“集体意志”没有物质的支持，不过是一种臆想——所以，世界上只剩他最后一个罗伊德。

至于传言“不死身”，也都是他支撑自己的号语。真正的不死，都是他一刀一刀拼杀出来的现实。

罗伊德

我只是……珍爱着新世界。

他终于习惯了空中花园的温暖日光。

罗伊德

……我是不是在“伊甸Ⅱ型”过了很久？

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应了他。

？？？

是挺久的，一年多吧，起码我观察你有一年了。

罗伊德

……那看来我很喜欢这个“新世界”。

时间的流速似乎被悄悄调快，他感觉自己在这样的镜头中穿梭了一瞬，现实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一年多，足够军部察觉到罗伊德身上的小小“不死传言”，他们大加宣传，将其转化为支撑士兵们的“奇迹”。

？？？

你不介意空中花园利用你的努力，去制造谎言吗？

罗伊德

不介意。小事而已，不至于称为“谎言”。而且……能让那些阳光下的人们多一份精神支柱，也是好事。

？？？

“好事”？看来你远没有看清楚世界上最大的错误是什么。

罗伊德

等等，你是……？

？？？

你看不清错误的根结，导致一再犯错。

罗伊德

错误的源头自然是帕弥什……不，先回答我，你是谁？

回应他的声音并无笑意，充满讽刺。

？？？

记忆里的阳光享受够了吗？不如睁开眼睛，亲自来看一看。

罗伊德

……

【半颗头颅】在说话人的手心苏醒了。

入目是熟悉的风沙。

罗伊德

…………

罗伊德的半颗头颅被说话人托举着，残忍地环视了一圈。

弗朗西斯……连同那天早晨在空中花园的走廊上偶遇的构造体，全都以破碎扭曲的姿态，扎在沙地里。

罗伊德

………………

？？？

不是我破坏了你的新世界，是他们自己。

？？？

那个跟你打过好几次招呼的男人是“叛逃者”——空中花园会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去称呼渴望得到升格网络垂怜的人。我对你感兴趣，所以他和我做了交易，将你引到了这里。

？？？

可你和你的小队选择与我战斗……嗯，我可以夸赞你们“英勇”。

？？？

你们挥舞武器的样子很碍事，所以我拆除了你们的手脚，但你宁愿像狗一样咬我，都要坚持攻击我，何苦呢？我只好把你处理成这样。

半颗头颅在敌人的手心剧烈颤动。

？？？

没看到你的队长，是吗？别太担心，他活着离开了，你的努力是有用的。

？？？

你也很幸运，虽然只剩一半脑袋，意识海还是保存了许多。

罗伊德

……………………

？？？

差点忘了，你的发声装置也毁坏了。没关系，我会回答你的所求。

巨大的机械人形托着仅剩的罗伊德，走向风沙深处。

？？？

你的意识海还不错，也许你可以通过筛选。

？？？

到那时，你可以再次界定“新世界”的范围，肯定比你现在看到的要清晰——现在的你不过是被美好的糖衣蒙蔽双目。

？？？

我很有耐心，就算你暂时不愿意拥抱现实，我也会给你充足的准备时间。

？？？

当你拥有了看透真实的眼睛，那回归升格网络的一方，就会是必然结果。

加百列

对了。你可以叫我加百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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