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珊-密探故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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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野】

火光从上坡隐现，无数五斗米的信徒缓缓朝古道走来，好像乌云蔽日。

人群中，红衣人坐在悬满了三官手书与神牌的神轿上，如雪月中的火。

◆刘辩

火德焚乱世，唯我得―—唔啊！！！

抬轿的信徒踉跄了一下，在坡上绊了一跤，他从轿子上滚落下来——

◆我

刘辩小心！

◆刘辩

唔！

我伸手去接，他直直滚落进我怀里。侍卫忍不住皱眉，窃窃私语。

▾侍卫

为什么这些男的女的不管在多远的地方摔跤，都会摔进我们殿下怀里？

▾礼官

这叫天下归心，是大吉兆。

▾方夫人

乱民退下！这是幽州将军公孙瓒的家眷与府兵！

◆刘辩

这都是五斗米的信徒！万物长生！

◆刘辩

……她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

你看看你现在的姿势。

他恋恋不舍从我怀里起来，清了清嗓子，张开双臂——

◆刘辩

信女公孙珊，天尊感应到你的心意，特令小道与众道友前来接引——

▾公孙珊

我愿随教主出家入道―—放开我！让我走！！！

浩瀚的人群沉默地走向公孙珊，方夫人和那些妇兵被汹涌的力气推开，像是被深邃海浪冲开的沙土。

她重获自由，扑向我和刘辩。

▾公孙珊

我和你们走，求你们带我走……带我走……

◆我

没事了。她们没法再带你回去，只要我们出关离开幽州，你就安全了。

▾方夫人

殿下，你这样并非善举。她们喜爱你，聚集在你身边，不嫁人，不生子，每日无忧无虑。

▾方夫人

这些雀鸟以为自己能像广陵的鸢一样，真的天大地大。然后她们学着鸢的样子朝悬崖展翅，最后摔得粉骨碎身。

▾方夫人

你觉得妾身是男人的伥鬼，，但把笼子里的雀鸟放出去送死的你，才是伥鬼。

◆我

既然知道笼中雀会死，最初，又为何要把雀鸟关进笼子？

▾方夫人

你以为，最初写了女诫、推崇诵读女诫的女人，最初退居内宅、听从丈夫的女人，她们是傻吗？

▾方夫人

你的身份脱略于俗世，世间的规则对你来说形同虚设。可是我们必须在这个大规则中找到自己生存的小规则。

▾方夫人

和大规则对撞只会血肉模糊死无全尸，但如果依附大规则，建立一套小规则，就可以得到稳定、长久的活路。

▾公孙珊

那你怎么知道大规则能存在多久？！它崩塌了呢？！着火的屋子里，大家只会一起死！

▾方夫人

如果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谨遵大小规则，大规则就永不崩塌，所有人都能安定地活下去！

▾公孙珊

你给我安定地去死！

她捡起石块，朝妇人投掷过去，留下一道血印。方夫人木然地望着她，被身边的妇兵护到身后。我也拉住公孙珊。

◆我

走吧。我们要尽快离开。关卡的戒严会越来越严格，我不确定你的身份符牒还能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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