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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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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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阳】

◆我

……城内有多少守军？

▾益州士兵

尚有一千五百精兵。因米贼作乱，骑兵都去附近郡县平叛了……

城下，庞羲步出马车，目光越过城下薄雾望向我。

▾庞羲

若不愿绵竹有兵祸，请殿下亲自下城谈判

◆我

……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

——益州牧身故，我身负州牧遗命守城。不见州牧手书，绝不开城。

▾庞羲

在下也身负州牧遗命，攻下绵阳，报仇雪恨。

◆我

那你可敢掀起车帘，让我们看看车中人？

◆我

你们昨夜纵火，趁机掠走州牧等人，今日以复仇之名攻城。若拿下绵阳，再挟持州牧，揽下益州权柄。

▾庞羲

归权于主上，于道义无愧。广陵王，你可有同等坦然？

◆我

……你们将他作为傀儡州牧，借他之手驱逐隐鸢阁与绣衣楼，先行发难。我不过是讨还公道，也问心无愧。

他怒极反笑。就在这时，一只手掀起了车帘，从车内现身……

——刘璋。

▾益州士兵

是州牧！州牧没死，在庞羲手里！——庞羲，二位夫人何在？！

▾庞羲

二位夫人昨夜烧伤过重，伤重不治，已经离世了。

他拔出剑，抵住刘璋咽喉。

▾庞羲

州牧确实在庞氏手中。你们要罔顾他的生死，死守绵阳吗？

▾刘璋

……听我的命令，开城门。

▾益州士兵

是……

◆我

不许开。

▾益州士兵

……可是……

◆我

那是个假货。只是为了骗开城门。

◆我

州牧的遗体在火中已经找到了，没有商榷余地，他遇害了。等守下绵阳，你便是绵阳尉长。

只要再拖延下去，张鲁的民兵就能逼退士族府兵，兵马回援，城下庞氏的军队不足为惧。

但是，庞羲的军阵中，有数道人影被押出——

▾庞羲

广陵王！城中赵氏的堂表亲、程氏的家眷都在此，还有严颜将军的两名族侄！

▾庞羲

你若罔顾他们的性命，就算夺益州牧之权，你以为能坐得长久吗？！

▾庞羲

现在下城谈判，一切尚可挽回。一刻之内若无答复庞氏将不惜代价，与诸君不死不休！

【片刻后】

【绵阳城下】

双方城下谈判，他坐在车外，神色沉静。刘璋坐在车内，被阴影笼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

州牧身体如何？

▾庞羲

主上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担心。

◆我

……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中毒。

▾庞羲

试毒人是我留在主上身边最忠心的死士。必要之时，他愿意代主上死。

◆我

哈……我知道那具尸体是谁的了。

◆我

若昨夜没有找到尸体，必然城内外加紧搜查，你们就无法把他们转移出城，也难以借雾集结军队。

▾庞羲

其实，殿下，一切尚未到决裂的地步。若殿下与我联手，州牧在我们手中，庞氏愿为殿下司掌益州。

▾庞羲

我是庞氏的长公子，我一切作为，皆为庞氏之利。赵氏短视、程张贪婪轻浮，唯有庞氏可坐镇州，令殿下高枕无忧。

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文雅笑意，卸去了敌意，向我行礼。

▾庞羲

就像那日被打断的密会……其实，若那日未被主上发现，庞氏本该和殿下联手的，益州此时已是殿下的囊中物了。

◆我

所以你夺了州牧为筹码，想重新开始谈判？

▾庞羲

我知道张鲁是受殿下的指示起兵作乱，是战是止，不过一念之间。若是出卖益州换取荣华，庞氏远比赵氏卖得漂亮。

◆我

这个……

▾庞羲

哈……殿下是想以后每次来益州，都对着赵韪的那张老脸，还是对着在下的？

◆我

哈哈哈……当年在雒阳朝廷，就有人夸赞过庞公子人如其名了。

▾庞羲

方才兵临城下，多有得罪，但也是局势所迫，只能如此请殿下出来商谈。我若没猜错……先帝，此次也与殿下同行吧？

◆我

……他的身份，公子没有与旁人说过吧？

▾庞羲

没有。对下官而言，无论益州由谁做主，只要庞氏能做不变的权臣就好了。

▾庞羲

当时将隐鸢阁与绣衣楼逐出益州，也是一时的迫不得已……还望殿下和仙人们能不计前嫌，继续庇护益州。

◆我

对事不对人，公子放心。

他又笑着作揖，我也还礼。城下的兵家杀气，已无声无息消融。

▾庞羲

还望殿下逐出城中的赵氏和程氏官员，让庞氏亲兵人城坐镇。庞氏拿下各地新建的织坊，明年便可兑现十五万匹蜀锦。

◆我

如此诚意，再做辞让，好像有些不解风情了。

▾庞羲

还有州牧的去留——让州牧居于此前囚禁在下的别院静修便是，庞氏会严密看管，不必殿下费心。

◆我

……那我只有最后一个疑问了。

▾庞羲

殿下请说。

◆我

你是谁的人。

▾庞羲

我已经挟持了州牧，带庞氏与本地大族反目。我只能是殿下的人了。殿下若不信，可随意试探在下的诚意。

◆我

这种事，要怎么试探呢……

雨停了。我看见地上的影子，我的影子，它在动。

一道身影重叠在我的影子上，他在我的身后出现了，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轻笑声与合掌声交错，声响若飞鸟振翅——

啪。

▾刘璋

啊啊啊啊啊啊啊——

理应被挟持的人，在看见血花绽放的瞬间，近乎崩溃地从马车中滚爬出来，抱住了血泊中失去头颅的尸骸。

我的身后，刘辩步出。他的双手还合着，笑得止不住。

▾刘璋

日光君！日光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辩

这不就试出来了吗？谁和谁是一伙的，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