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密探故事/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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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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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

随着人群，我慢慢走上山阶。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这座高山上的荒村。有怀抱婴儿的女人、有残疾人、有饿得皮包骨的流民……

老人、孩子、逃兵、难民……

人群密密麻麻向山顶的荒村涌去。像蜜糖上的蚂蚁，像一地灰色的草，随风吹向这里。

▾女人

大贤良师，救苦救难。大贤良师，救苦救难……

▾伤兵

……他能把我变成一棵树吗？一块石头也好……不要再打仗、不要再挨饿……

荒村的远影依稀可见，人们的颂咏声越来越大，可却并不嘈杂，像是雨水汇成江海那般自然。

张角在一座破观前趺坐，披头跣足。人们安静地来到他面前，低下头颅，接受他的抚顶。

【荒村】

一夜之后，轮到我了。

疲惫的人们彼此依偎着沉睡，不顾对方是否陌生；我穿过满地熟睡的人，来到张角面前。

见到我时，他毫无动容，只是抬起手，示意我低头。

◆我

我不需要你的抚顶。我只需要那碗“仙肉羹”。

——每个接受抚顶的人，张角都会给他们一碗“肉羹”。据说喝下它，所有的伤痛都会消散。

▾张角

你想救人？

◆我

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受伤了，她需要这个。

◆我

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换一碗仙肉羹。

他沉默片刻。晨曦的微光中，男人的脸上带有某种说不清的悲哀。

然后，张角在我面前撩起神袍衣摆。纵然早有准备，但在看到衣摆下的情景时，我还是背后发毛。

▾张角

如你所见，我暂时无法行走。

▾张角

劳驾，能把远处那个陶碗递给我吗？

◆我

……先生为何能做到这一步？又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张角

如果今天是你获得了这个能力，用你的一块血肉就能救友人，你愿意吗？

◆我

本王愿意。无论她身份的高低。

▾张角

若是无关紧要之人呢？

他看向满地依偎熟睡的人们。他们的身躯延绵，像是另一层大地，或是起伏的羊背。

◆我

这世上有多少受苦受难之人，先生全都要救？

▾张角

这世上有多少受苦受难之人，我便救多少。

他接过我递去的陶碗，从一旁的坛子中舀出一碗仙肉羹。

▾张角

拿去吧。但是要快，它很快会失效的。

▾张角

你还会再来找我。到时候，顺便把这个碗带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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