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珊-密探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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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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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

◆刘辩

她是不是睡着了？

◆我

等到了关口前再叫她起来吧。刘和，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关口吗？

▾刘和

……

他坐在角落，头靠着窗框，神色怔怔的，没有反应。

◆我

刘和，你需要我派人传信给刘虞州牧，让他安排你回家的车马吗？

▾刘和

……是我的错。

◆刘辩

她在问你要不要马车，干嘛答非所问？

◆刘辩

再说哪有什么对啊错啊的，就算有错，肯定都是别人的错。

▾公孙珊

……他就这样把兄长杀了……好像个物件一样……

▾公孙珊

…………父亲比母亲尊贵，父母比子女尊贵……就算是个物件，也有物件比物件更尊贵……

▾公孙珊

教主的经文里是怎么说的……是怎么让人不苦痛的……

刘辩托着脸盯着她，突然嗤笑了一声。他眼里有着拧成一团的笑意，像是肉麋被搅碎了又拼合的纹理。

◆刘辩

痴人用经文去救活人。能救活人的只有仙术。

▾公孙珊

那救人的仙术是什么？

◆刘辩

是毒酒，绳子，匕首……哈，哪有什么仙术，谁都别想成仙。

◆刘辩

所有人都只能站在地上看着天，幻想自己能够上天成仙，摆脱苦痛。

▾公孙珊

一边幻想，一边互相杀害，陷入更加无穷无尽的苦痛吗？

▾公孙珊

……那他们为什么要信五斗米，要信教主说的大道和乐土？

◆刘辩

那么那些人为什么要信你父亲说，你兄长是死罪？

我静静看了刘辩一眼，他欲言又止，但只忍了片刻，又忍不住说了下去。

◆刘辩

今天他说他们犯的是死罪，那他们犯的就是死罪。有一万种说法能让众人相信这是死罪。

◆刘辩

什么会守不住家业浪费祖宗血汗啊，什么防止年轻子弟效仿啊……我给你现编，要多少有多少。

◆刘辩

死罪罪名是什么根本不重要。这些父亲呀，需要通过制定罪名的行为，来保持制定罪名的权力。

他挪到她的面前，挡住外面的月色，乌发垂落在她的面前，好像黑色的墨水浸染自纸。

◆刘辩

世上是没有对错的。对错，是驭下之术施展时，上位者对下位者制定的认知。

◆刘辩

这套驭下之术有效，便是盛世。失效，便是乱世。

▾公孙珊

乱世之中，教主又要如何定义对和错？我的父亲杀了我的姐姐和兄长，我们这些子女，和他之间又算什么？

◆刘辩

——是死罪！

◆我

刘辩！

◆刘辩

你们就是他眼里的死罪！如果恨能让你彻悟这世上的道，那就去恨！彻悟了道，你才能凌驾苦痛！

我把他拉回身边，制止他再说下去。

◆我

她根本没有其正见过外面的乱世，你骤然教给她这些，她没法承受的。

◆刘辩

我能承受，她凭什么承受不了？广陵王，你看，她好多了！

▾公孙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

▾公孙珊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恨他，恨他——

关口将近，能看见关山上守军的影子。我捂住她的嘴，替她披上侍从的男子装束。

◆刘辩

看，她现在多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

◆我

……算了，先别管这些了。我们要出关了。

◆刘辩

真的走了？那我们又要分开了……

◆我

我们可能很快又会见面。你如果执意继续留在幽州，遇到应付不了的事，就去找刘虞。

【关口】

▾守军

停车，出示身份符牒。

▾守军

方才将军传书，下令戒严。广陵亲王出人关时，随从的人数、身份对的上吗？

▾兵卒

现在无故不得出入关口，殿下的队伍、刘虞州牧的公子没有问题。但是，比入关计簿上多出来的人就不得出关了。

◆我

……果然严查了。她手上的身份符牒，能混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