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密探故事/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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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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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府】

▾家仆

陈氏得知了族弟陈阳被世子当街踩死一事，特意登门。这位是陈氏长公子，陈登。

▾陈登

……好瘦啊……

◆我

……他一直盯着鱼池里的金鱼。

▾徐庶

这话怎么说呢，怎会是我的小宝踩死的？是阿蝉的马不当心踩死的。

▾阿蝉

真的，不当心。

▾徐庶

那匹马叫妹妹，真的受了惊吓可怜得很，到现在还在马厩里哭。

▾阿蝉

妹妹吓到了。

▾陈登

小鱼，来来，嘬嘬嘬嘬嘬……

▾徐庶

再说他自己没看仔细站在妹妹跟前，好狗不挡道……

▾阿蝉

他不好，他挡妹妹。他坏，妹妹好。

▾陈登

那条红色的小鱼肥一点，小鱼来，嘬嘬嘬……

▾家仆

……长公子，家主让你带我们来谈正事的。别看鱼了。

陈登回过神，对我们笑了笑。然后，他拱手，揖了一揖。

▾陈登

多谢世子为陈氏清理门户。晚生感激不尽，代表陈氏登门道谢。

◆我

……哎？

▾陈登

晚生一直在等待徐州的天选之人，如今世子出现，陈氏终于等到了盟友。

◆我

等等，那你堂弟被踩死的事……

▾陈登

啊他不重要，就当为民除害了。

他摆了摆手，让仆人们将一口一口檀木箱子搬进王府，箱子里都是各类家具、古董、陈设……

▾陈登

帮世子摆进去。之前听说陶谦派人砸了王府，想必府内紧缺许多器具，

▾陈登

晚生与世子一见如故，也有一言要提醒世子。表面看，双方矛盾根源，是对逃奴案的裁决不同……

▾陈登

本质上，是手握大权的本地豪强，不愿让初来乍到的世子影响自己的核心利益。

◆我

我明白。

▾陈登

今日晚生代表陈氏登门，对世子来说，既是福，也是祸。

▾陈登

在今日之前，士族并不将世子放在眼中。世子欲抽身而退、依附士族，轻而易举。

▾陈登

今日之后，世子在立场上将与陈氏相合，敌我双方势均力敌，或厮杀或胶着，已没有退出战场的路了。

东西陆续被搬了进来，日暮了，陈登又向我们行礼告别。临走时，我叫住了他。

◆我

强盗杀人尚有掠夺利己的缘由。而以法度凌虐弱者，甚至不为得利，只为彰显权力、欺下取乐。

◆我

逃奴案还没宣判。我不认没人性的判决。陈公子可能查到那对母女被关押在何处？

▾陈登

上次你们劫狱之后，她就被转移回麋氏的祖宅囚禁了。麋氏有府兵千人，怕是很难硬来。

◆我

很难硬来，是有多难？

▾陈登

唔……倒也没有太难，硬来的话就是火并几场。世子手下，不知有多少死士和府兵？

我回头看看身后几个人，对陈登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陈登

哎……那世子可要早做准备了。

▾陈登

他们打算用这次的案子，给你来个下马威，内定数罪并罚，判那名女子斩立决。

【次日】

▾百姓

广陵世子求贤令……仰慕各路英雄豪杰……广招门客府兵……

▾壮汉

那一年给多少口粮啊？给不给肉啊？

▾百姓

有你一口饭就不错了，什么年景，还吃肉呢？吃人肉吧。

我坐在棚下，看人们聚在告示前议论。为了早做准备，我连夜让人准备告示，招募府兵与死士。

▾壮汉

一年给一石米？！去壳精米一石？！！一石相当于一百二十斤……我干！我叫我兄弟们都去！

▾可疑男子

哎，你等等，我听说不是这样的……我小弟在王府打杂，听说……

▾可疑男子

听说世子生了大病，都是招人去借寿的。你想想那王府从前烧死了多少人……

▾壮汉

可那好歹是一石米啊……

▾可疑男子

小弟说，原来是五石米、七两肉，结果硬生生被层层克扣成了一石。

▾徐庶

那人在搞事情。我让傅融去把他轰走。

◆我

估计是陶谦那边派来的……硬来的话，反而显得我们心虚。

▾徐庶

哎呀，我的小宝沉得住气了嘛。

这时，几个披着破旧灰褐色麻袍的人摇摇晃晃挤过人群，来到告示前。

他们都瘦骨嶙峋，应是北边饥荒逃入徐州的流民。为首的青年有双很黑的眼睛，黑的发绿，是常年饥饿才会有的眼神。

▾麻袍青年

……是招死士吗？给吃的？

▾可疑男子

是……是啊，但是原来是要给五石的，结果被克扣成了一石……

▾可疑男子

而且还不一定能拿够，你给世子卖命，临到头一年说不定只给你一百多斤的米……

▾麻袍青年

你不干……？

▾可疑男子

我不傻，我当然不干。这位兄弟刚才差点上当，也被我劝住了，大家都别干……

话音未落，麻袍青年手中的柴刀砍断了他半段脖颈。男子倒地，他又补了几刀，砍下了头颅。

他提着男子的头颅，带着身后的人们，摇晃着走到我面前。

▾麻袍青年

他不干，我干。一年给五十斤米，我们的命就卖给你。

【广陵王府】

◆傅融

……你带回来的这群人，他们吃了五碗饭了……会撑死吗？

◆我

让他们吃吧……我算一下。我每个月俸禄一百五十石，府内开支现在每月十石，还剩下一百四十石……

◆傅融

你还有私田、盐场和坞堡，每年不止两千石，合到每个月到手大概两百一十石。

◆我

那些都被陶谦他们强占了。用来赈灾的官仓里还有多少石防饥荒的粮食？我看看要不要补足。

◆傅融

一石都没有，都被挪去士族的私仓了。官仓的仓官不是你自己人，粮食进官仓就是包子打狗。

▾徐庶

我有个主意。干脆不管现在的官仓，我们和陈氏再建一个新官仓。

◆我

好主意！这样一来，仓官就可以从上到下全换成我和陈登的自己人！傅融，你今天就是新仓管了！

◆傅融

…………现在府里上下那么多事，几乎全是我在干。东西都堆成山了。

◆傅融

还要搞新的事情，还、还建粮仓？哪里来的人手，你们是疯了吗？

傅融摔了文书和笔，寒着脸站起身，作势要走。

◆我

你干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傅融

没有你们这样做事的！这简直是疯了胡来！为什么就是一定要额外弄点事情出来？

◆我

我忍你很久了！我还没说你事多！

◆傅融

看恁个熊样除了得罪人就是发癫我跟恁干个熊！

▾徐庶

哎哎哎怎么一个个飙脏话了哎瓜娃娃说不得哦这都是脏话！

◆我

我看你又□又□，回去种地也是个闷□连韭芽跟麦苗都分不清——

◆傅融

叽里呱啦说嘛的蜀话，我看恁就是个熊——

▾徐庶

有完没完两个胎神？！都给老子坐下！

在片刻的死寂后，傅融冲出书房，离开了王府。

【三日后】

大吵一架后，傅融再也没回来。

◆我

……是真吵得太凶了，他不来了吗？

▾徐庶

小年轻嘛，吵吵闹闹常有的，我还常跟葛洪对砍呢。

◆我

……他会不会被陶谦的人抓住了？

▾徐庶

不至于吧，他本来就是陶谦介绍过来的，最多回到陶谦那边……咦，那个是不是他？

◆我

真的，傅融蹲在桥洞底下！

◆我

傅融，你还好吗？你好几天不见，我和前辈来找你。

◆傅融

……哼。

▾徐庶

瓜娃咋蹲桥洞洞啊？天冷得颤颤，嘴唇都白了。

◆我

是啊，你住哪？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傅融

……地板……

◆傅融

……房东要把房子收回来，检查时候说地板上有道刮痕，扣了我三个月房租押金。

▾徐庶

唉哟可怜……王府走嘛，回去徐神给你做一盘叶儿粑。

◆我

我也吃。

▾徐庶

那做两盘。猪肉馅的好嘛。

傅融眼眶都红了，还是蹲在那，不肯起身。

◆傅融

我先找房。

▾徐庶

你睡王府里嘛，每个月就收你一点点房钱，从你工钱里扣。

◆傅融

……那……我暂时住过去……

▾徐庶

这样你上班下班都方便。哎，你要是把打扫卫生也负责了，房钱可以少扣一点哈。

一听能少扣房租，傅融的眼里明亮了几分。

◆傅融

那、那我要是再帮忙买菜做饭，能不能再少扣一点？

▾徐庶

要得要得！好嘛我们回屋屋了！

◆傅融

嗯！

◆我

就这样，用原来四分之三的工钱，王府得到了一名文官、洒扫工、买菜做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