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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1更新
最新编辑:mia折纸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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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7-11
最新编辑：mia折纸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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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搜寻片刻后，薇拉果然在巨大的书柜后发现了暗门。
二人暴力破解，很快便打开了一个入口。
一股特属于纸质书页的腐朽气味从走道深处传出来。21号吸了吸鼻子……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薇拉
看来没找错地方，对吧？小狗狗。
薇拉戏谑道。克制着自己，将刚才那些打扰自己思绪的东西压入心底，21号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任务，认真地点点头。
二人沿着走道进入了最深层的地下资料库。
薇拉
这里存放的都是纸质资料……动作轻点，别破坏了。
21号
哦。
底层资料库比上面的那个要狭小许多，地面上堆积着一些发黄的文档，腐朽的味道正是它们发出来的。
21号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再次开始嗅了起来，想要记住这种陌生的味道。
薇拉
这里。
薇拉径直走向资料库中间的保险柜，她利落地挥刀砍向保险柜的密码锁，在几次挥斩下，保险柜发出不堪重负的咔擦声，薇拉将保险柜的盖子推开，从其中拿出了一叠文件。
她的视线扫过文档上红色漆印的‘最高机密’，以及文件一角的日期。
在确认了其他几份文件后，薇拉将一整叠文件都塞进了带来的防水密封袋中。
薇拉
搞定。
薇拉
21号，你在做什么？
21号
……这里，有虫子。
蹲在地上，吸着鼻子使劲嗅着一只八脚朝天的蜘蛛尸体的21号回答。
薇拉
你要是喜欢那玩意，黑野总部的地下室有八百只不带重样的，要我把你送进去一晚吗？
21号
可以吗？好的。
薇拉
……行了，任务完成，撤退。
21号
明白。
21号站起来。二人走向走道的出口，可就在装着机密资料的文件袋触及到走道台阶的水平线时，整个地下室骤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二人站立着的地板开始隐隐震动起来。
21号
？！
薇拉拎起手里的那个文件袋，抬头看了看设在出口处隐蔽的检测光。
薇拉
……啧！被摆了一道！
21号
接下来做什么？
薇拉
直接冲出去，以你最快的速度——
薇拉
这里要塌了！
战斗开始
薇拉
该死……总部也联系不上了！
薇拉
偏偏在这种时候……黑野……
薇拉
总部的接应应该已经到了，21号，你先行撤退！
21号
为什么不一起撤退？
薇拉
代达罗斯用的防御系统和黑野是一套的，如果不直接摧毁这些防御，我俩谁都出不去。
薇拉
所以交给我，应付黑野……我比你有经验多了。
薇拉
好了，别在这里碍着我！
21号
……21号，明白了。
离开战场，呼叫支援
脱离战场！
- 离开
- 打完三波怪后返回找薇拉
21号
通讯信道……恢复了。
通讯
滋滋——
21号
这里是21号，地下，有很多敌人，请求支援。
通讯
滋滋——收到。我方无法派出增援，请尽快撤离。
21号
无法？为什么……
通讯
再重复一遍……滋……尽快撤离。
21号
可是，这样根本无法撤离！
通讯
哔——
21号
……薇拉还在战斗。
21号
21号，不可以这样回去。
战斗结束
深邃、昏暗的走廊中，落石不断地砸在21号的背脊上，像是雨水滴落在她全身，她一次一次地被压垮，一次又一次地再次爬起来。
由于体型的缘故，她无法用自己的身体完全遮挡住薇拉。她于是俯下身，双手越过薇拉的腋下紧紧托住她的背部，让那些带来疼痛的石头不落在薇拉的头上。
协作子机在跟在她身后，托起薇拉的双脚，她就这样往下弓着背，抱着薇拉，拖着这个红色构造体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前挪。
光束炮为她击碎那些巨大的落石，炸裂开的飞砾在她脸上留下细细密密的血痕。
21号
呼……呃……呼……
她听见石头组成的雨点落在协作子机上劈里啪啦的声音，圆型机器的机械臂支撑不起这样的重量，打滑了几次。
21号
加油……小……
她听了几次，才听清自己正在念叨一个词。
21号
……小家伙……
她应该也给她的同伴一个‘代号’，那就叫‘小家伙’吧。
21号
……加油，小家伙……
21号的手被浸湿了，似乎是薇拉的循环液，那些冰凉的液体堵住她手指间的缝隙，浓厚粘稠，滴落时仿佛刨开了她的心脏。
21号现在感觉比她第一次独自爬过这条走廊时还要疼痛，那么巨大的疼痛，从她的身体各处传来，沉浸到她的身体里面。
她的世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敞开着的、散发出微光的出口。她要往那儿去，她向着‘外面的世界’前行，带着怀中的这个赤红的构造体。
为什么？
她不知道答案……也许这就是‘她想做的事’吧。
和上一次一样，她挣扎着朝光前行。
薇拉是被雨水浇醒的。
由于剧烈的冲击，她的机体陷入了短暂的失觉状态。她伸出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朦胧的视线稍微清晰了起来。
低头，那份用防水密封袋装着的资料完好无损地放在她的手边。但没有21号的影子。
薇拉
……21号？
薇拉想要支楞起来，背后传来的剧痛令她皱了皱眉。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背部的人造皮肤就像是被人用几十块石头轮番磨了一小时似的，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她的指尖能透过藕断丝连的皮肤组织，直接摸到自己的内部结构。
薇拉
……这个十足的蠢货。
薇拉环顾四周。已经入夜，早就超过了黑野总部来接应她们的时间。面前研究院的入口已经被坍塌的碎石完全封堵了，现在真像个沉寂的坟墓。周遭只能听见雨滴淅淅沥沥的声音。
薇拉
……21号！还活着就吱个声！
薇拉
……我要先行撤退了，如果现在还不出来，之后再让我看见活着的你，我就把你当作叛逃兵砍了——
薇拉的声音逐渐变低，消逝在雨中，像是个没头没尾、讲给她自己听的笑话。
薇拉
……果然，甩不掉‘死神’这个称号了吗。
薇拉嘲讽地笑了笑，她拾起一旁的刀，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哗。
研究院出口处的石堆抖了抖，不断有小碎石掉落下来。接着，随着一场小型爆炸，石头哗啦啦地滑向两旁，其中冒出一个白色的脑袋。
21号
……
薇拉
……
21号迅速地从破开的缝隙间滚出来，重重地趴在草地上。她看了看薇拉。
21号
你醒了。
体型瘦小的构造体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手中似乎捧着什么东西，一只腿也断了，以夸张的角度拖在她的身下。
她单脚一蹦一跳地朝薇拉跳过来，那副样子触目惊心，同时也很滑稽，薇拉的眉毛跳了跳。
薇拉
你现在那副模样真像个小丑。
21号
小丑？
21号来到她身边，张开手掌。躺在其中的是一块金属制的碎片，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稀可以看清上面印着‘20’。
薇拉
这是，构造体的残骸？
21号没有说话，她的视线搜寻着，在薇拉半躺着的位置旁找到了一束白色的花。
21号将那一片残骸放在了花朵下。
薇拉
你朋友？
21号
……我不知道。
薇拉
嘁，还挺会选，雏菊就是送给死人的花。
21号
这个花，叫，雏菊？
21号端详着，花朵细长的花瓣在雨珠的敲打下，晶莹而纯白。
21号
……很好看。
21号
……
21号
……我们，回去吧。
薇拉
你是想断着只腿一路爬回黑野吗？
21号
21号，能做到。
薇拉
蠢货，别浪费时间了。过来，帮我治疗。
21号
……我不会。
薇拉
照我说的做就行。
深夜无人的地面，寥旷中有幽蓝的萧索。淅零淅留的雨似乎一整晚也不会停了，誓要把这片土地上的肮脏与不堪都洗刷干净似的。
薇拉往上托了托21号，她感到循环液不断从21号的断腿处流失，滴入浑浊的积水洼，又感觉到她的身体却越来越沉重。
那点简单的纳米补强材料根本不够修复她俩受的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被隐瞒了真实任务情报……
黑野……这就是黑野想要看到的局面，择优汰劣。
薇拉咬紧了牙，她晃了晃伏在自己背上的21号。
薇拉
喂，不要睡。你太重了。
21号
……唔……
薇拉
……醒醒！我有问题要问你。
21号
……嗯？
薇拉
那个男人是你父亲吗？
21号
……我不知道……
21号
可能吧。
薇拉
早知道可能不是的话，我就直接杀了他。满嘴胡话的孬种。
21号
……父母，会爱孩子吗？
薇拉
别蠢到给世上的一切事物定性，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与黑白。他们可能是你的父母，但不一定配当父母。
21号
……20号说的话，是正确的……我只是，没有感情的武器，怪物。
薇拉
而我是死神，你应该离我远远的，不要靠近我一步。
薇拉
明天我就向上头申请把你丢给其他人。那个总是找茬的傻冒构造体怎么样？他应该会很喜欢你。
21号
为什么？
薇拉
因为我是死神啊。跟着我出任务的构造体一定会死。
21号
21号，没有死。
薇拉
你没有死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说我是死神，所以我必须是死神，你必须滚蛋。
21号
……我不明白……
薇拉
哧，就你这蠢脑瓜也觉得不对劲，不是吗？
薇拉
给自己定性是最蠢的、束缚自己的行为，我憎恶蠢人。
薇拉
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要按别人说的做？
薇拉
那些来试图命令我的人……他们只是心怀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恐惧罢了。
薇拉
我既不按照别人说的做，也懒得向别人证明自己。我只按自己的心情随心所欲行事。
薇拉
问问自己，你的欲望在何处。
21号
我想要……
21号
我想……和你一起训练。
21号
我想……
指针走到六，从洁白的床上醒来，窗外有鸟鸣。
指针走到七，检查机体和日常维护，和‘小家伙’一起训练。
指针走到八，坐在休整室，在红色的构造体那里学一些不一样的……有着人类气息的事物。
指针走到九，和红色构造体进行战斗训练。她的战斗有着特别的颜色。
……
我想，看看更多的花。想，嗅到更多不同的气味，见到不同的颜色。想再次感受那种橙色的、带有奇异温度的光线。
薇拉
喂！别睡！
薇拉
你想让我辛辛苦苦背具尸体回去吗！
21号
……没有睡。
21号贴近薇拉的肩膀，嗅到令她安心、熟悉的味道。
——也许。
她想，虽然还有很多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但是也许……21号也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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