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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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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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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训练场内，随着薇拉的最后一击，最后一个感染体也应声倒地。
在她身边的21号轻轻招手，协作子机从另一堆感染体尸骸上跃下，来到她的身边。
黑野高层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亚哈
是怎么做到的……
黑野高层
我说过了，我的计划一定是完美无缺的。
亚哈
现在21号完全任由她差遣——
黑野高层
……你在害怕什么？还是你作为创造者的心理开始不平衡起来了？
亚哈
不，我只是惊叹罢了。想不到薇拉和21号的相性度如此之高……但经过跟薇拉在一起这段时间后，21号越来越像是人类了。
黑野高层
人类……呵呵，她们已经永远都不再是人类，她们只是构造体兵器罢了。
亚哈并不想跟自己的上级进行观点上的争论。对他而言，他也许没那么适合黑野，但黑野确实是他能有的最好的选择。
亚哈
总之……看到21号的新机体能正常发挥，我很开心。这一切果然是值得的。
黑野高层
……开心吧。是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开心。
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黑野高层
做得不错，薇拉。我就知道这个任务，在黑野，只有你能做到。
黑野高层
既然通过了检测，是时候让你带着她实地执行任务了。
薇拉
我真是一点也不惊讶呢。说吧，什么任务。
黑野高层
我要你们回到代达罗斯分部位于地底下的那个研究所。
薇拉
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不捡垃圾吗。
黑野高层
那可不是什么垃圾。
黑野高层
我们清算了代达罗斯这些年背着我们搞的小动作。为了能独立进行构造体改造手术，壮大他们的武器贩卖计划，他们费劲心思，搞到了不少在帕弥什爆发初期就丢失了的……黄金时代构造体技术研制的相关资料。
黑野高层
很多稀缺资料在黑市中都是独一份的，经过我们的调查，有相当一部分都流入了代达罗斯。
黑野高层
之前那次代达罗斯总部的覆灭……让那群天上的人占了不少便宜。
黑野高层
那个研究所是代达罗斯遗留下的最后一处根据地，既然他们还在那里面搞改造手术，剩余的资料一定在那里面。
黑野高层
你们俩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人选。
黑野高层
亚哈已经破解了那所研究所的地形图，他在其中发现了一块多出来的空间。
薇拉
……好吧，我知道了。
黑野高层
去吧，任务细则会在稍晚投放到你的加密信道上。
黑野高层
希望你和你的新队员，第一次任务，一切顺利。
20号
21——你猜我今天发现了什么！！
21号
什么？
20号
你一定想不到是什么……跟你有关的，你猜猜看嘛！
21号
……
21号努力想了想，她的认知中，没什么是跟她有关的。于是她摇头。
21号
我想不到。
20号
真没劲！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
21号
……
21号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很理解‘父母’这个词的含义。
20号
就是……哎呀，你怎么会连爸爸妈妈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21号
这个要知道吗？
20号
父母就是给你生命，让你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
21号
让我到这个世界……这个研究所吗？
20号
总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你们应该互相相爱。
21号
……我没有重要的人。
20号
那是因为你之前不知道他们是你的父母……要是你们互相坦诚相认的话……
21号
给我生命的人，是谁？
20号
唔，我也是不小心在你的报告资料上看到的——好嘛，其实我是想看看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不过好像没有写……但是我看到了你的，你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所研究院里的研究员。
21号
……
20号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开心啊……我还以为我告诉你后你会很激动呢。我做梦都想知道我爸爸妈妈是谁在哪。
20号
怎么样，你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找他们？！
21号
……
21号
我不需要。
20号
啊？为什么啊？！
21号
……我，不关心。
20号
你都不试试吗？那可是你父母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就不想告诉他们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吗？
21号
为什么……他们不来找我？
20号
呃……也许他们是有苦衷的吧？毕竟世界上没有人不想和家人呆在一起啊。也许每天，他们都默默地关注着你。哪怕他们并不是这样……但你都不好奇吗？你不关心自己在这世上仅存的家人吗？
21号将手放在胸前。她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可她依然没有感到任何波澜，提起‘家人’、‘相爱’这样的词……她不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她并不想做不被研究员们允许的事。
将她锁在项圈中，进行无数带来疼痛的实验的研究员们……给予她生命的人就在那其中。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给予她生命也是为了让她生来成为实验品吧。她对此毫无期待。
21号
我……没有家人。21号不关心。
20号
你这个人真是……
20号咬紧了嘴唇，气得脸颊都在发抖。而21号根本无法体会她的感受。
20号
我那么羡慕你！就算身体差，每次的实验数据都那么好，那些大人们都期待着改造你！你还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可我什么都没有！
20号
你怎么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你这种人，你跟其他的实验体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没有情感的怪物！
女孩推了她一把，将她撞在了墙上。
21号皱起眉头，感受到攻击意图的她本能地弓起背，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20号
……
20号颤抖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可怕的东西那样看着21号，骨寒毛竖，瞪大的双眼里涌出泪水。
20号
……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你可能和其他那些‘东西’不一样……
她的身体摇晃着，好像随时就要倒下。
21号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恐惧’，还有其他她看不懂的东西，它们全部化为深深的黑暗，不再有光。这是当她参与实验时，在那些‘实验对象’的眼睛里才能看见的东西。
恐惧。猎物。实验。清理。
21号的本能疯狂地叫喧着，她往后撤步，边警惕地移动脚步，以防受到袭击，边发出呼噜声以示威胁。
20号
……在这个研究所里，只有我才是那个异类。
20号
……像你这样的杀人机器……哪怕从这里出去，也根本无法获得自己的生活！
女孩啜泣着，转头将她丢在了原地。
那是她在20号的改造日前最后一次见到20号。
薇拉
21号。
薇拉
我们到地方了。
薇拉招招手，从运输机的出口跳了下去。21号站起来，运输机的螺旋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卷起一阵狂风。落叶与飞沙随风舞动，21号透过这一片喧哗看见自己曾呆了许多年的研究所——
从外部看，那只是一个黑漆漆、并不大的洞口。比起她所站立着的地面，显得是如此渺小。
薇拉环抱双臂，抬了抬下巴。
不熟悉……却又那么熟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抓住了21号的心脏，让她感觉像是缺氧一般，她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
薇拉
打个招呼吧，我们又来做客了。
21号和薇拉穿过洞口，走进狭长的黑暗里。
21号
……这些。是你做的吗？
薇拉
是啊，我屠杀了整个研究所，感动吗？
薇拉在昏暗中嗤笑了一声。
薇拉
好好看看，那些都是改造失败的构造体残骸。代达罗斯这群废物，一个构造体都没能改造成功。
21号
……一个，都没成功？
薇拉
他们一个个都被完好地泡在储存液中，像标本一样摆在实验室里头呢。
一股冷意沿着21号的背脊开始往上爬。
20号……也……
薇拉
这群傻子还在企图从那些零分答卷上找到正确答案……真是可怜。
薇拉打开身边的便携探照灯，阴冷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庞。与她的语气并不一样，她脸上毫无戏谑之意。
薇拉
就让它永远埋葬在地底下，成为它本该成为的模样吧……
薇拉
一个坟墓。
走到走廊的尽头，薇拉往左拐。站在原地的21号回过身去看这条走廊。
她是如何凭借着生存的本能，一步一步从这里爬到出口去的？这条散发着腐臭味、阴冷的路，像是从地狱伸出来的舌头，粘稠湿润，要把尝到的一切生灵卷入腹中。
21号感觉到很冷。而如今再一次站在这个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却只有薇拉身上的那一抹赤红能令她感受到一丝温度。
她跟上了薇拉的脚步。
随着资料室的门被打开，想要踏入的21号被薇拉一把拉住了手臂。
薇拉
（有人来过。）
薇拉用口型示意。她指了指地上，借着薇拉手上便携式探照灯的光，可以看见从门口延伸至房间深处的一排杂乱的、沾染着循环液的脚印。
21号
……
21号点点头，往旁退开。薇拉熄灭了手中的灯，先行走了进去。
房间深处有微弱的光源，并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像是老鼠在啃噬书页一般。
随着她们靠近，21号听见了属于人类的喃喃自语。
？？？
……在哪、在哪……
？？？
……到底……藏在哪里……
薇拉将刀抽出握在手中，朝21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右边包围。
借着信号灯散发着的微弱的蓝光，能看到那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趴在数据库的抽屉中搜索着什么。在他身旁，纸质的文件，以及大量空扁的速食罐头散落了一地。
？？？
……也没有……
下一刻，男人脸上厚重的镜片闪过一道洌光，一把刀横在他的喉咙前。
？？？
呃、唔哇！！
被吓了一跳的男人猛地瘫坐在了地上。同时，资料室的灯亮了起来。暴露在人造灯光下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白大褂上沾染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
别、别……别杀我……！
薇拉
代达罗斯的漏网之鱼吗，都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在这里？
男人用双手努力遮挡着打在自己脸上的灯光，呼吸急促，嘴角不断抽搐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看不出是在恐慌还是在兴奋，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
是……黑野总部的人吗……
薇拉
回答我！
？？？
我我……我……我在……
薇拉
那些剩余的资料，在你这么？
？？？
资料、资料……资料！资料，我没找到，你找到了吗？你知道在哪吗？你能告诉我吗？很重要，它们很重要……我需要它们……
薇拉
啧……是个疯子。
拉开电闸的21号回到了薇拉面前，她警惕地观察着这个男人。
薇拉
21号，你认识这个人吗？
21号
没有见过。
听见‘21号’这个词，男人像是突然魔怔了一般，猛地抬头看向她。男人的嘴唇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脚并用地向她爬过去，口不择言地喃喃自语起来。
代达罗斯研究员？
21号……21号，你是21号？
代达罗斯研究员？
宝贝，我的宝贝——
男人伸出沾满污浊的双手想要握住21号的腿，在那之前，协作子机和薇拉的刀先行一步横拦在了他面前。
21号后退了一步，露出凶狠的表情，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代达罗斯研究员？
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不认识我吗？我是你父亲啊！
21号
……父亲……？
薇拉
什么？
薇拉挑起眉毛，不可置信地看向21号。
薇拉
你还有这么个疯癫的爹？
21号
我不知道……我……
21号的情绪再次变得混乱起来，那种陌生的感情在她胸口中冲撞，她又感受到那种缺氧一般的感觉，她张了张嘴 ，最后说。
21号
……我不认识他。
代达罗斯研究员？
21号，21号，是我和你母亲把你送到这来的啊！你在研究所里出生，从、从小身体不好……
代达罗斯研究员？
对、对了，就是因为你活不下来……所以我和你妈妈才这么做的……
21号
妈妈……真的吗？我不……
代达罗斯研究员？
当然，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妈妈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在手术下变得健康起来……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妈妈已经去世了，只剩爸爸了，你不要杀爸爸，不要杀我，好吗？
21号
去世？去世，是死掉了吗？
21号漠然地重复，听到这个讯息，她不知道该对眼前的陌生人作何反应。
薇拉
啧……
代达罗斯研究员？
对了，你的改造手术还是我亲自为你做的！我很期待，很期待看到你变得完全健康，我的孩子，21号，我亲自……
变得健康……亲手……改造手术……
薇拉
够了。
看不下去的薇拉打断了男人不断的卑微地恳求。
薇拉
既然是你的孩子，连个名字都没有吗？
代达罗斯研究员？
名字？有……有，你叫……你出生的时候，我给你取名……奥萝拉。
薇拉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代达罗斯研究员？
你不信……你不信的话，我有你的资料证明，我就是你的父亲。你现在加入黑野总部了吗？放过我，我不会再在黑野总部的视线内出现。我找资料证明给你……
21号
我不需要。
21号说。她努力地呼吸，想要将那种堵在她胸口的，莫名的东西给剔除掉。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喜欢，这和她曾想象过的一点也不一样。
21号
名字只是代号。21号，就是我的代号。
薇拉
……听到了吗？我的队员说她不需要。
薇拉的刀尖再次指向男人。
薇拉
要不现在滚，或者你想我的刀子见见血？
代达罗斯研究员？
……我，我滚。
那男人连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踉跄着爬了起来，碰倒了桌上的一叠文件，不管不顾地冲出了资料室。
薇拉
哼，一只老鼠。浪费时间。
薇拉将武器收了回去，瞥了21号一眼。
薇拉
你不会要哭鼻子吧？
21号
……
21号摇摇头。
21号
21号没有家人。21号，不悲伤。
20号
你怎么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你这种人，你跟其他的实验体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没有情感的怪物！
21号
……21号，只想完成任务。
薇拉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掠过散落在角落的一张广告纸，上面印着彩色的字体：‘奥萝拉三代机体 世界通用玩具出品’。
那男人提及21号的名字时……眼神游离的样子。
真令她想要作呕。
薇拉
走吧，根据亚哈给的信息，那些真正的遗留资料，应该位于这底下。
薇拉
看来我们要另辟蹊径了。
沪公网安备 31011002002714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