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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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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7更新
最新编辑:蒲牢_好想吃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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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2-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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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无影无踪
从短暂的回忆中睁开双眼，阿尔法握紧了自己的左手。
阿尔法
露西亚，你究竟在意识海中看到了多少我的记忆？
是升格网络的使命，还是那些寻求升格的悲愿与末路，又或是人类卑劣的追捕和陷阱？
但更有可能的是，她只在仓促之中捕捉到了几个零落的碎片。
除了露西亚一定会回想起的那件事以外，在阿尔法暗沉的回忆中，仍有无数令人生厌的夜晚铺满了无谓的牺牲。
阿尔法
……但那不仅是对于生者而言的死亡，就连那些已经逝去，停留在记忆中，尚且留有温存的幻影，也能再次杀死。
唯独这件事，她无法原谅。
？？？
从那时开始的，对吧？
某种突兀的杂音传入了脑海，阿尔法摇了摇头。
？？？
你的一切都渐渐被剥夺了，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
？？？
但也正因为这件事，升格者们展开了后续行动。
？？？
——前往九龙去夺取华胥，是为了将藏在伊甸阴影处的罪魁祸首拉下来。
？？？
虽然他们本来就是抱着各自的目的……
纷乱的信道杂音在听觉模块中回响。
如同露娜所说的那样，它像是某种催化剂，不断地鼓动着意识海深处本应被压制的想法，将其恶意放大。
阿尔法知道升格者需要以强烈的感情为根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升格网络赋予的能量。
？？？
成为新的代行者吧，这样就能获得继续前行的力量了。
阿尔法
我不需要。
关于为何会受到升格网络的邀请这件事，阿尔法还没有得出确切的答案。
无论是因为她目前所持有的某个因素，还是所有条件集合在一起才导致了这个结果，对她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她一定会拒绝这条路。
？？？
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没有家人，没有同伴，一个人要怎么对抗众多的敌人，怎么去寻找露娜？
阿尔法
…………
阿尔法没有回答，她无视了纷扰的杂音向未探索的区域走去，就算盘踞在那里的敌人众多，希望渺茫，她也会持续寻找下去。
突然，一架印着空中花园标记的运输机落在远处，从舱门中走出了一个人。
阿尔法
这种帕弥什浓度……升格者？不……他还没有跟升格网络链接，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
运输机离去后，阿尔法在疑惑中跟着他向前走了一段路，发现他接近了自己的同伴。
阿尔法
是为了残留的红潮，还是为了寻找露娜？
为了继续观察四人，她侧身闪进残余的废墟之中。
库洛姆
那个人是谁？
卡穆
啊？
神威
后面是不是闪过了一个人？
卡穆回过头去，但荒芜的大地上看不到任何一个影子。
万事
跟过去看看吧。
库洛姆
那个人影刚刚向西侧前进了，正好，我们的任务目的地也在西侧。
卡穆
除了那个人影，就是要找还有没有剩下的红潮吧，我自己去。
库洛姆
现在地形难以辨认，卡穆，你也跟大家一起走到目标地点再分散行动吧。
卡穆
哦。
阿尔法
来的不是灰鸦么……
阿尔法在暗处注视着远处的四人，看见他们拿着一种探测装置，似乎在这片荒芜的焦土上寻找着什么。
阿尔法
……他们已经察觉到下方残存的红潮了。
在被红潮占据之前，下方的地下水道原本只是一片废弃区域。
废弃的原因十分简单——075号地下城市足够宽广，而那条地下水路又因为年久失修，时不时就会发生坍塌。
像这样平时无人造访的区域，在075号地下城市内还有很多。
但为了寻找露娜，阿尔法决定走遍任何一个拥有可能性的角落。
天基武器降临的那一刻，阿尔法刚结束了地面上的调查，结合新得到的线索，她再一次返回下方进行搜索。
剧烈的震动从地面传来，灼热的温度连深藏在地下的墙壁都微微发烫。
阿尔法
…………
虽然早就在跟踪部分执行部队时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阿尔法还是在四周的震颤和灼热中拧起了眉头。
就在她打算继续前行时，从远处传来了浪潮的声音。
阿尔法
看来人类没能将红潮完全清除掉。
她仔细聆听着红潮奔腾的方向，发现那声音仅持续了片刻，便淹没在泥土的震颤中。
阿尔法
红潮的总量减少了，并且这个方向是……
察觉到红潮的声音流向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区域，阿尔法迅速跟了上去。
就在她即将接近预判的地点时，前行的路却被一堵厚重的石墙挡住了。
罗兰？
哦？你对它有兴趣吗？
罗兰？
我曾告诉过你，这堵墙后面不过是一条废弃的地下水道，它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就像失去力量的代行者一样。
无视了意识海中的杂音，阿尔法在短暂的搜查后，于角落中找到了暗门的控制台。
阿尔法
这片区域前不久还被红潮覆盖着，应该没有被人类发现过。
反复搜查之后，阿尔法再角落中找到了暗门的微型控制台。
阿尔法
居然藏在这种地方。
？？？
如果红潮逃到了这里，那个代行者和加百列也很可能就在这里。
？？？
说不定还有他手下的其他升格者。
？？？
就算你的实力再强，一次性与那么多人交战也只是去送死罢了。
阿尔法
如果冯·内古特和加百列都留在那里，意味着露娜也很有可能在那里。
阿尔法
并且，在有确切的胜算之前，我会回避和他们的战斗。
喧嚣的杂音再一次静默了下去，阿尔法毫不犹豫地推开狭窄的暗门，侧身挤进了下水道之中。
红潮汇聚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已从原本的浓稠状态化为了稀薄的液体，即使如此，此处的量依然能淹没阿尔法的脚踝。
阿尔法
果然。
阿尔法在沉默中继续探索，很快，一些从未见过的异合生物就出现在眼前。
阿尔法
这是……
阿尔法
加百列的作品吗？
？？
你认识加百列先生吗？
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站在暗处，轻声细语地向阿尔法询问。
她的气息极为微弱，早已与四周的异合生物融为一体，连阿尔法都没有预先察觉到她。
阿尔法
他在这里？
？？
是的，看来你就是他提过的人。
少女的声音丝毫不带恶意。
阿尔法
你是谁？
灰唁
我是代行者冯·内古特先生的从属，名为灰唁。
毫不意外的回答，为了看清她的容貌，阿尔法向少女所站立的那片阴影走去。
灰唁
你要破坏这里吗？
阿尔法
不，我对毫无意义的破坏没有兴趣。
灰唁
谢谢。
她微微欠身，对阿尔法行礼。
灰唁
但是，现在还不能被人类得知这里。
灰唁
我可以相信身为升格者的你，不会多做阻拦。
灰唁
但在你离开之后，我会彻底封死那扇门。
灰唁
这是冯·内古特先生交给我的任务，没有意外情况，不能留下任何出入口，请你理解。
阿尔法
随便你。
阿尔法
既然你在这里，那个代行者也在附近？
灰唁
不，冯·内古特先生只在必要的时候来到这里。
阿尔法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试图从她的神态中判断这些回答的可信度。
但她的面庞却像一台冰冷的问答机器，丝毫多余的信息都没有泄露。
唯独那双幽暗的金色眼眸深处，似乎流露出一抹偏执而疯狂的火焰，却又被那彬彬有礼的面具遮掩，难以看出波澜。
阿尔法能从自身的阅历中，看出少女和加百列有些相似的部分，但这种相似，却又有着某种本质上的不同。
阿尔法
你在这里做什么？
灰唁
学习。
灰唁没有说谎，也没有转移话题，而是选择隐藏一部分事实。
阿尔法
（看来是比较麻烦的那种类型。）
她不再询问什么，越过灰唁，准备向昏暗的深处走去。
灰唁
你要去哪里？
阿尔法
找人。
灰唁
有些地方不能去。
阿尔法
如果我一定要去？
灰唁看着阿尔法没有回答，但答案却已经写在了这片沉默的空气中。
阿尔法
…………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寻找露娜，必须避免毫无必要的交战，先去能去的地方找找线索。
但以灰唁能观察到的实力来说，也绝不是一个难解决的目标。
阿尔法
（如果强行突破她的妨碍，去那些被禁止的地方探查会如何？）
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远处有一个身影正迈着闲散的步伐接近了这里。
阿尔法
冯·内古特？
？？？
是她。
杂音带着某种认知，发出了平静的通知，仿佛那个正在接近的人是一位不足一提的角色。
阿尔法转过身，只见地下水路的拐角处缓缓走出了一位正在四处张望的女性。
？？？
你好。
她看到前方的阿尔法，笑着向她打了声招呼，手中还握着一朵构成不明的鸢尾花。
虽然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阿尔法还是对陌生者保持着警惕。
？？？
一不小心在这里迷路了，请问你知道出口在哪吗？
阿尔法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
原本是因为好奇……突然看到那里有个很窄的暗门。
看到阿尔法没有回答，她有些好奇地探头看向角落里的灰唁。
？？？
我打扰到你们交谈了吗？
看到阿尔法没有回答，她微微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灰唁。
过于平和与日常的话语反而让阿尔法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侧目看向灰唁，对方似乎也没有理解目前的情况。
阿尔法
看来你不是冯·内古特手下的升格者。
？？？
嗯，我和他一样，都是为了‘福音’而来的代行者。
阿尔法
……！
？？？
不过，这里已经被他安排妥当了，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阿尔法
代行者……你的名字是？
？？？
名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垂下眼，带着那副毫无防备的笑容，用纤细的指尖将散落的发丝理向耳后。
？？？
人们给我起了很多不同的名字，不过最常用的还是……‘慈悲者’。
慈悲者
如果你需要一个代号，就用它来称呼我吧。
慈悲者
如果两位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的话，我就继续先前探索了。打扰到你们的谈话，我很抱歉。
阿尔法
…………
她握着那支鸢尾花向两人挥手道别，就这样悠闲地向远处走去。
阿尔法
（既然这里已经有另一个代行者，攻击灰唁可能会引起她的注意，现在还有更优先的目标，再谨慎一点好。）
阿尔法也不再停留，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地下水路深处。
阿尔法从短暂的回忆中抬起头，看着远处欢闹的小队。
阿尔法
……真是悠闲啊。
恍惚中，她想起了在意识海中看到的碎片，那些属于另一个自己的日常。
构造体在那个指挥官面前被充分地尊重着，冠以灰鸦之名的小队也不再是战斗的道具，甚至有些温暖存在于他们之间。
如果人类都能像现在的灰鸦和面前这只小队一样，对平和与温暖抱有充分的期待，或许这场浩劫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但假设只是假设，如今生活在泥潭中的构造体甚至连这些被迫咽下的淤泥都无法吐出。
因为在考虑平等和压迫之前，生死的问题就率先压在了他们面前。
而通过筛选的人明白，就算真的有一天帕弥什不再是威胁，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也只有构造体。
露娜？
那些仍旧拥有血肉之躯的人类，在他们溢满的偏见下，连帕弥什病毒的初级筛选都无法跨越。
？？？
没错，所以谁都不曾提起人类卑劣的根源之一——傲慢。
阿尔法握紧刀柄，将意识海中接连涌现的杂音压制了下去。
就在此时，库洛姆的终端上收到了一条发信人不明的加密信息。
库洛姆
‘有露娜的消息吗？’
万事
谁会发来这种消息？
库洛姆仔细查看了一下这条信息可能留下的线索，但它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库洛姆
现在还无法追踪到发信人，继续尝试太耗费时间了，现在还是优先寻找红潮的任务。
万事
虽然无法追踪，但队长你肯定已经有推论了吧。
库洛姆
…………
联想到【灰鸦指挥官】现在的处境，库洛姆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曾猜测过，可能是某个正在寻找露娜的人，但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消息未免太过愚蠢。
库洛姆
恐怕是正在担心灰鸦小队的某人吧。
阿尔法
灰鸦？
听到这个名字，阿尔法皱起了眉头。
？？？
难道你在担心他们？
阿尔法
对升格网络来说，他们也算是绝佳的‘人选’。
？？？
就算他们妨碍了你这么多次？
阿尔法
但我也妨碍了他们很多次。
阿尔法
立场不同的正面冲突无需憎恶，因为它并不会一成不变。
神威
灰鸦小队？他们怎么了？
库洛姆
临走前，我从父亲那里听到了一点消息。
库洛姆
【灰鸦指挥官】除了……之前在这里违抗过军纪以外，还有可能面临藏匿升格者的指控。
神威
藏匿升格者？这怎么可能？
？？？
看来那个指挥官也和某人一样，禁不起力量的诱惑。
阿尔法
链接一位代行者只是自取灭亡。
？？？
你忘了，【灰鸦指挥官】连华胥的意识海污染都能承受，自然也有可能抵抗和代行者链接带来的问题。
阿尔法
…………
万事
……果然，监护治疗只是个借口吗？
库洛姆
你知道这件事？
库洛姆
不，这应该是你最近闲暇时间没有在休息的原因吧。
万事
最初我只是想帮忙治疗罢了，毕竟我还欠【灰鸦指挥官】一个人情。
万事
但很快就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万事
灰鸦小队现在还不了解这件事的全貌吧。
万事
他们如果知道，就算同意让别人检查自己的记忆，也不会让【灰鸦指挥官】被指控。
库洛姆
问题就出在这里。
库洛姆
最接近【灰鸦指挥官】的露西亚在最后也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灰鸦指挥官】是清白的。
库洛姆
除非有人能找到目标的下落，否则他们将会长期处于在被监视的状态，也无法再出去执行任务。
？？？
除了【灰鸦指挥官】，还有谁会知道露娜的下落？
阿尔法
这至少说明露娜不在空中花园。
神威
对了，今早看到哈桑大叔也一脸沉重。
万事
……也还有一些其他异常的地方。
看到神威想要继续追问，库洛姆伸出手制止了队员的交谈。
库洛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库洛姆
现在优先执行任务，一切都等返回空中花园后再说。
神威＆万事
是。
阿尔法
灰鸦……
阿尔法
原来他们没有来执行任务是这个原因。
？？？
如果只有【灰鸦指挥官】知道露娜的下落，现在空中花园就是在假借监视来保护。
阿尔法
如果不是的话。
？？？
你要选择相信人类吗？
阿尔法沉默了片刻。
阿尔法
我只是不愿意忽视另外一个可能性。
阿尔法
如果【灰鸦指挥官】真的对露娜的下落一无所知，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设计的。
阿尔法
一个能链接代行者的指挥官，只会加重所有升格者乃至代行者的危险。
阿尔法
无论是【灰鸦指挥官】还是‘露西亚’，只要灰鸦小队还效忠于空中花园，他们的未来规划中就没有露娜平安存在的可能性。
？？？
但你曾在意识海中问过‘露西亚’，难道那时就没有抱有一丝期待，希望她能给露娜另一种可能性吗？
阿尔法
期待……呵，那些话只是为了提醒她，不要抱有天真的想法。
阿尔法
无论她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关于容身之地的答案都一定是‘无’。
？？？
但你又相信她会救下露娜。
阿尔法
因为，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就算对记忆里的露娜再陌生，也不会冷眼旁观。
阿尔法
至少，会去尝试接触一次。
阿尔法
更何况，那时灰鸦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消灭聚噬体，只要不把露娜拉出来，他们就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在远处突击鹰小队传来的交谈声中，杂音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阿尔法
……看来那几个悠闲的家伙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通道。
？？？
你想去帮忙？
阿尔法
地下水路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可以趁他们吸引灰唁和冯·内古特的注意时去看看。
阿尔法
并且……
阿尔法
如果他们能活着回去，这里的事就会被空中花园知晓。
阿尔法
接下来，空中花园里的人类就会将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这也更方便我今后的行动。
阿尔法快步冲向弥漫的烟尘中，最后一句话也随着步伐消散在风中。
……露西亚，无论【灰鸦指挥官】如何选择，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你都会被推搡着，站在那个‘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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