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密探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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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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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南营地】

短短片刻间，骑兵已如行云流水般自我们左右飞驰而过。

我正想问她话，一匹漆黑大马自她身边掠过，刘豹直接抓住马鞍，飞身上马，随军冲杀而出。

▾蔡琰

进帐等吧。小角色而已。

【军账】

帐中烧着薰热的炭火，兽皮毯子的味道浓烈扑鼻。她坐在毯子上，用沾了油的布擦拭着琴身。

布擦过琴面时，都能惊起琴箱中微微的震鸣，是台好琴。

▾蔡琰

这里气候干燥寒冷，琴要时常保养。

◆我

谁弄来的琴油和琴弦？羌胡多琵琶，琴的物件少见。

▾蔡琰

她顺便弄来的。她就这样，到哪都喜欢带些小东西回来。

▾蔡琰

从前在父亲身边读书，休沐时，她会策马去很远的村子里，买些当地染的布匹。

▾蔡琰

再在日暮时回来，骑马穿过我的院子时，隔着墙把它丢进来。有次父来刚好站在墙下，被盖了一头的布……

突然帐门口一阵轻响，几颗戴着皮盔的人头滚落进来。刘豹掀帘进帐，半身浴血，尚腾着热气。

▾刘豹

嗯？没有替我温酒吗？

▾蔡琰

你让我帮你温酒了吗？问得理直气壮的。

刘豹直接拿起她案边的冷酒，站在座边喝了起来。蔡琰把琴挪了挪，避开她刀鞘上漓落的血。

◆我

方才是谁夜袭？

▾刘豹

稽留斯部和胡都须部。都是被袁绍收买的小部族。

▾刘豹

他担心栾提和黑山军联手，再暗结公孙瓒，加上南方的袁术合力对抗他，所以收买了不少羌胡部族。

▾刘豹

这些部族多方滋扰我们和黑山军，为他驱虎吞狼、挑拨离间。

◆我

但他担心的没错。

▾刘豹

是啊，他担心的没错。

酒喝完了。她俯身拿手指乱刮琴弦，被蔡琰抽了一记手背，很响地啪一声。她缩回手，坐回自己位子上。

▾刘豹

栾提本就在试着接触黑山军和公孙瓒，准备三方联手，在北方构成战线。

◆我

想稳定结盟，就需要先镇压住这些被袁绍收买的部族。我有个计策，你们刚才出击，有抓住什么活口吗？

▾刘豹

活口？哈哈哈……

◆我

嗯？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交接战，没有留活口？

▾刘豹

你让我替你留活口了吗？问得理直气壮的。

◆我

……

◆我

蔡琰，能帮忙……沟通一下吗？

▾蔡琰

阿猫，出去抓个活口回来。

刘豹叹了口气，重新背起战刀起身。经过我座前时，她拿刀鞘拍了拍我的肩。

▾刘豹

一起去？免得抓回来的不合适，还要重抓。

【沙南】

战马踏过满地血腥，穿越尸横逼野的战场。不少骑兵还在战场上处理残兵，哀嚎声排徊浓夜。

▾栾提武士

栾提豹王子回来了？

▾刘豹

要个活口。

▾栾提武士

这里都已经没有了。单于那边也许还有。

▾刘豹

你们拖在马后的那几个……哦，已经死了啊。

我们又策马往远处行了一阵。朔风刺骨，皮裘结霜。我听见她在哼歌，风声呼啸，曲调含糊不病。

◆我

好熟悉的调子……

我听了片刻，才听出那是乐府子衿曲，不是关外的羌歌。

▾刘豹

很有意思吧。

◆我

……什么？

▾刘豹

我是说阿昭。很有意思吧？

▾刘豹

放着大儒家的女公子不做，跑来跟我和阿异厮混。她的族人说了她许多次，觉得我们俩不尊礼数，不可深交。

▾刘豹

但是，她没有听那些人的。她有她想做的事，为了实现那些事，她会亲自挑选入局者。

▾刘豹

这次她挑了你。我信她，一句都没有多问。所以……

她勒马转头，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我。

▾刘豹

所以，你最好也信我们。

◆我

……

话音落，她张弓开弦，朝霜风呼啸的夜色间射出雷电般的一箭；箭镞声铿锵，似是没入石中。

霜风暂歇。远处的黑石上，箭镞仍在微微颤动，它没有射中活物，只是钉住了一块红色碎布，在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