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留音/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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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4更新
最新编辑:卡门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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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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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留音-01节
殿下……咳……殿下。
……抱歉，我……不善言辞。
要说什么私人的话……实在是……不擅长。
啊！不过，可以做近期的汇报……
好吧，殿下应该也不喜欢听汇报。
呃……我想想……文丑也在录，他在帐篷里录，
要不然，我们去听他是怎么录的吧？
……不行，殿下对我们多有照拂，
今日，必须表达感佩之情！
哎？文丑已经录完了吗……已经去看人钓鱼了……
凌统来看我们，带了紧缺的白盐，还有渔具。
孩子们很喜欢这个少年，都聚在他身侧。
文丑在帮他修义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聪明，学什么做什么都很快，
我慢，总是他在等我。
他耐心很好，所以刚刚的无聊大概是借口，
可能是想让我更自在一点录留音匣吧。
去年寒食祭拜，
父母的坟墓不在这边，只能赶回乡里。
日夜兼程，好歹赶上了，给父母办了祭礼……
其实也只有母亲的坟冢，父亲的是个衣冠冢。
回来时也是日夜兼程，到的时候是子时了，
文丑在院子里，还没睡。
见我回来，他问我，如果当初多用些力气下杀手，
会不会年年岁岁也去祭他？
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我不是一个很擅长感慨的人，
如果可以，我想在山中隐居，
有一片自己的田地，养些雀鸟……
哈……听起来，很胸无大志，很庸俗吧？
既不想争名逐利，也不想重振家族……
只是像世上绝大多数人那样，期望平安终老。
我这样的性格，是百无一用的，相貌也丑陋，
若非出身在颜氏，就根本不会有遇到殿下的一天。
文丑比我小一岁。
我七岁时，他被指派为我的侍从。
母亲善妒，乡里皆知。
有时还因为言行过于激烈，成为本地的笑柄。
但是……我并不觉得，
她变成那样，全然是她的错。
……抱歉，身为人子，我不能说父亲一字的不是。
可我还是……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他……欺辱了文丑的母亲，又将人冷落抛弃。
无论从何种立场来说，这都是无情无义之举。
我虽无法和文丑一起憎恨父亲，
也无法为父亲杀死他。
为兄为子，无力制止这一切的我，
皆失道义，为世间最无能怯懦之人。
颜良留音-02节
不想在他面前说起这些，
不是因为他不喜欢，相反他喜欢。
我知道他喜欢……
在这件旧事上，我的惊恐和慌张会取悦他。
小时候，也许是冬至吧，
一位族亲来访，顺手送了我一串珍珠。
我送了文丑。他每天睡前都要数一遍，
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他拥有它们。
在我放弃为父亲报仇后……
不能这么说，我没想过报仇……
在我埋了父亲后，在我被文丑从水里喊回头后……
那道伤疤，就成了他现在的珠子。
但那却是我的创口，
我虽然希望他过得快乐，却也做不到自揭伤疤。
抱歉……殿下，
你平日里劳心之事那么多，我竟还和你说这些。
还有一事也很抱歉……
上次去广陵时把绣球拐带了回来，
听闻殿下找了很久，
找到后又为让绣球减肥用尽心思，
给殿下添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有点耳熟，这话好像和殿下说过好几次了……
殿下近来还是那么繁忙吗？
要不要来墨山避暑，带上绣球一起？
村子里生活虽然清贫，
但人心安定，犬吠蝉鸣，是个散心解压的好地方。
田里有很多稻禾鱼，每次下完雨，
大家就要一起把它们抓回水里。很热闹的。
……勉强说了这些，但还是绕不开心里压着的事。
之前，和文丑吵架了。
因为一些积压了很久的东西。
我们几乎没有争执过，以至于吵架的时候，
别人都停下手中的事，聚在窗外偷听。
起因是寒食祭拜。我想回乡祭拜，他自然不愿，
他想让我用“不祭拜”来证明，他很重要。
我做不到。我知道他很不安，派门里并不安定，
墨山的村落随时可能被坚壁清野扫荡。
但我无法为了让他安定，抛弃掉其他所有的血亲。
吵完之后，我回乡了……
可我一路都在后悔，
像是有一把尖刀，把五脏六腑搅得稀烂……
但是，回去之后，他的神色很平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不知该怎么描述，
他没有生气，反而比生气更让我难受。
生活的本质……也许就是这样，
从一波又一波的难受中浮出水面吧。
我们现在开垦了田地，勉强能过冬，
还可以去山里打猎……
但希望不用去打猎，让动物们安心过个冬。
如果这种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有次和傅副官回绣衣楼，经过一片水田，
那稻子长得真好啊，
我们不约而同停下来看了很久。
若有那一天，我们的水田就挨着傅副官的买，
到时让陈登教我们养稻花鱼。
会有那一天的吧？殿下。
……日落了，要做饭了，下次再与殿下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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