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密探故事/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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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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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水畔】

▾雀使

江东那边的使者，应该快到了。我先行回绣衣楼吧……

◆我

急什么。难得来水边祓禊，还扎了帷帐，住一夜再走吧。

◆傅融

就是，这么急匆匆地出来再回去，跟出差有什么差别。

◆我

你们俩……最近怎么样？

◆傅融

对啊，怎么样？

▾雀使

……没怎么样啊。

◆我

不是说上次一起回了趟家，情况不太好。后来呢？

◆傅融

是啊，后来呢？

▾雀使

……怎么都聚在这？

不知不觉，所有的随行人员都聚了过来，听得聚精会神。

◆我

哎，都散了，散了，别围在这。

◆傅融

就是，别围在这，散了。

四周人慢慢散了。傅融抱过飞云蹲下，一起继续打听进展。

▾雀使

就是……不太合适啊。

◆傅融

有多不合适啊？族人都不接受？

◆我

门第差别太大了吧……

◆傅融

你问问乔氏那边能不能记个养子啊。

◆我

你忘了上次阿嬴怎么说乔氏的吗？“什么庐江乔氏，小门小户的，节礼只知道送那老几样。”

◆傅融

那她是清河崔氏，自然看谁都是小门小户。庐江乔氏，可以了。

◆我

不行的吧？那边可是吴郡朱氏，四大姓。

◆傅融

当年不可能，现在说不定。只要不是白身就行……

▾雀使

不可能的。四姓基本都是本地通婚，若是外地，也不会选低于两千石的士族。

◆傅融

乔氏一年多少石？

◆我

六百石吧……但那是从前，现在家里没有男丁，双亲都不在，只有孤女，估计一年不到一百二十石。

◆傅融

够了够了，一百二十石呢……

◆我

够什么呀……

◆傅融

那，找个大士族？

◆我

大士族能这么听话？让记个养子就记个养子？

云雀叹了口气，怔怔望着濡水。

▾雀使

要不算了吧……

◆我

真算啦？

◆傅融

那要不就算了？

▾侍女

但算了多可惜啊。

▾侍卫

是啊是啊……

▾飞云

嗷呜！

◆傅融

哎怎么又都聚过来了？散了散了！

人群哄然而散。人群后，有一道陌生的少年身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肩上停着一只猎鹰，歪头看着我们。

◆傅融

怎么不走？小孩子不听这些，快去玩吧。

▾少年

可否请诸位帮个小忙？

◆傅融

你是……？是王府的人？我没见过你。

▾少年

我不是王府的人，也不是本地的人。只是出于道义，想让诸位解开河口帷帐，放一行人经过。

▾少年

东边村中有新妇出嫁，送亲需经过濡水。水边路途平坦，若往山林走，恐山路坎坷，多有匪患。

有侍卫朝他走去，想带走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他浑然不惧，只是笑着请我们离开。

◆傅融

你是东边那个小村落的人？

▾少年

也不是。我只是路过，在东边借了碗水喝。喝人的水，便解人的忧。

◆傅融

南边也有路，送亲队为何不走？

▾少年

南边路远。嫁娶乃人生大事，还望诸位通融。

◆我

傅融。

我在水边趺坐，唤他回来说话。

◆我

何必生事呢。他敢来帷帐外喊话，若非沽名钓誉，便是知而无畏。

◆我

与他争执，输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让他们开了帷帐，放送亲经过吧。

◆傅融

去开帷帐，放送亲队伍穿过。进来之前，搜一下队伍里有没有藏刀兵。

▾少年

使君道义，在下代新人答谢使君！

他翻身上马，往东边去了。片刻后，一支农家的送亲队抬着竹轿自远处来，轿上坐着玄衣纁袡的新妇。

▾雀使

她好像不是很欢喜……

▾侍女

农家能嫁的，要么也是农家，要么是兵户，本来只替父母干活，嫁过去之后就得一年干两家的活，自然欢喜不起来。

▾侍女

前两年天气不好，农灾多，出嫁路上投江的都不少……

话音未落，那新妇望向濡水，跳下竹桥朝水边冲来；我伸手拦住她，刚抓住她衣袖，寒光一闪，少女从袖中拔出镰刃——

◆傅融

摁住她！

▾侍卫

有人行刺！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