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密探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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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

听闻乱军逼近，城中百姓四散奔逃。我和贾诩走上街头，逆着人群，并肩缓行。

▾贾诩

这种景象，我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我

可是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壶关的那次，对吗？

◆我

先生，当年为诛杀恶兽而牺牲自己的“阿和”，为什么会变成恶兽的一部分？

◆我

难道……是记恨另外两位少年牺牲了他？

贾诩怔了一下，眼神有些意外。

▾贾诩

不，怎么会？你怎么会这样看待阿和？

▾贾诩

他很高兴的！高兴自己能参与阿孝的计划，自己能成为阿孝的英雄——

◆我

……那结果呢？

▾贾诩

阿和留在陷阱做血肉诱饵，在孤城之中抵挡恶兽，守到最后一刻。

▾贾诩

直至城楼倾覆，玉石俱焚。

喊杀声似乎又大了一些，城头烽火狼烟四起，如灾云天降，预告着毁灭的到来。

▾贾诩

看来，广陵的百姓等不到英雄的出现了。

▾贾诩

当初，我看着壶关沦陷；如今，殿下亲眼见广陵被笮融血洗。

◆我

先生为何那么高兴？是喜欢看生灵涂炭？

▾贾诩

那你呢？为何同情他们？

◆我

百姓在乱世受苦，不该同情吗？

他挨近我身边，压低了声音。

▾贾诩

不，是他们活该。他们弱小得和羊一样，只会祈祷天降英雄来拯救他们。

▾贾诩

阿孝很喜欢英雄，他沉迷于塑造英雄。可我偏不想让他如愿。

▾贾诩

我选择董卓，就是想要借助西凉军，将世上所有的英雄……全部毁掉！

说到激动处，他情不自禁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攥得很紧、很紧。

▾贾诩

人的一生也好，朝代更迭也好，史书的结局应当由普通人来书写。

▾贾诩

面对灾难，凡人应该汇聚起来成为高塔，而不是无助地等待英雄。

哭声，从城中四面八方飘来，钻进我的耳朵。

逃亡的百姓，惊惧的将士……不断有人撞在我们身上，再跌跌撞撞逃往远方。

▾贾诩

听见了吗？这就是等待英雄的下场。

▾贾诩

怀抱着可笑的幻想，什么都不去做，只会让人变成草芥，变成等待救赎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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