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密探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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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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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

◆我

天渐渐晚了呢……我们该回去了，贾诩。

▾贾诩

……

他还怔怔站在道路尽头，一动不动。

◆我

别陷进去了。每个人落入绝望之时，就会期待英雄。

◆我

我文书批不完的时候，也会期待我的狗晚上变成人，替我写公文呢。

▾贾诩

……

◆我

只要这个世道存在绝望，就一定会有英雄出现。就像光和暗，不可割裂。

▾贾诩

……是吗？如今乱军聚于城外，豪强只求自保，你说的英雄呢？在哪里？

◆我

尸山血海之中，能开出艳丽的花朵。在最深的绝望之下，会诞生最耀眼的英雄。

◆我

你想杀死英雄，就要先杀死绝望。

◆我

你不断地制造绝望，扰乱世道，岂不是在制造更多的英雄？

忽然，城头烽火台的硝烟消散了，战鼓也渐渐停歇。

——叛军退去了。

▾贾诩

笮融……退兵了？怎么可能……

◆我

贾诩先生，你见过笮融本人吗？

随着我的话语，有一个人从我身旁柳树后走出。

他身着铠甲，腰间挎刀。按照常理，他此时应该正在指挥乱军，与徐州各地守军交战。

▾贾诩

……笮融？

笮融沉默着站在我身后，目光无悲无喜。

◆我

自前代绣衣校尉时期，笮融将军就效忠绣衣楼了。他一直是绣衣楼的人。

◆我

陶谦、士族、军阀，这些人联盘踞徐州多年，我想借笮融将军的乱军，将他们……“疏浚”一下。

▾贾诩

……所以，他们不需要英雄……

我点了点头。

◆我

而且，一旦徐州动乱，你就一定会算计我。徐州之乱，也是引你前来的……“血肉诱饵”。

——将这个祸世之人再次引来广陵，杀之。

▾贾诩

郭嘉……郭奉孝……你选的人……你选了这个人……你不选我……不选我……

▾贾诩

是广陵王……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是我不好吗……为什么……

他低着头呢喃，已经近乎癫狂。

然后，他静了。

贾诩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有泪水从他眼中用处，是带着淡红的血泪。

▾贾诩

他已经放弃我了。他不打算让我成为英雄了。

◆我

也许，他只是想要你活下去。

▾贾诩

不，他想要我成为恶兽……我已经完成他的愿望，变成真正的恶兽了！

他跌跌撞撞扑向我，死死抓住我的衣襟。

▾贾诩

来吧，广陵王，杀了我！！！

▾贾诩

杀掉恶兽的你，会成为最耀眼的英雄！

◆我

会的，但若是我亲手，便是私刑。

◆我

你会受审、公布、受死，如果还有什么想交代给家人、亲友的遗言或遗物，我会代为……

这时，笮融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笮融

有人来了，小心。

香味……是从那边马车中传来的香味吗？

一辆马车停靠在不远处。车上的人隔着帘子，一直看着这边。

▾？？？

广陵王殿下，可否将贾文和交给荀氏？

◆我

荀氏……车内人，可是荀氏的令香先生？

▾贾诩

学长……学长你来了……奉孝又逃课了……我去找他……

车内人影微微颌首。暗香涌动，香气清冽。

▾荀彧

荀氏当年曾救过殿下身边的副官。殿下可否看在这份情谊上，法外开恩？

◆我

荀氏救治副官的人情，绣衣楼一直铭记……今日既然荀彧先生开口，本王便了结这个人情。

我推开贾诩，荀彧的侍从扶住他，将他扶向马车。

他疯癫的呢喃声渐渐远去，逐渐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