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密探故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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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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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赌坊】

◆我

取药来。

▾侍卫

……

◆我

我说取药来。不用顾虑。

侍卫转身传话。片刻后，有人呈来一支精小琉璃瓶，只有一节小指长短粗细。细瓶无盖，是一整支做死的琉璃空管。

◆我

绣衣楼的药。危急时直接咬破琉璃管，立刻毒发气绝。

◆我

既然将军要赢我的命，那我愿赌服输。

我将琉璃管咬在齿间，双眼含笑望过去。他的瞳色很淡，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里到底有什么。

◆我

那，泉下有缘再会。

琉璃咬碎。冰冷的刺痛蔓延唇齿，甚至尝不出血味——

▾孙氏少年

黄盖将军说……

▾杨修

吐掉！快吐掉！

◆我

噗……咳咳……

▾孙氏少年

……还是以大事为重，共讨荆州。

我吐掉琉璃碎渣和毒液，侍从递来漱口水，吐掉水的时候，里面血红一片，口腔里无数细小的伤口姗姗来迟地渗出血，止不住。

▾侍从

殿下……

我摇了摇头，从旁边的点心匣里取了块绿豆糕，整块塞进嘴里。干涩的糕点吸干了血水，我一边嚼着，一边理着手牌。

◆我

第二局。什么筹码，能打进下一局？

▾黄盖

命。

◆我

是啊，不还是命吗？我的命、黄盖将军的命，有什么不一样？王侯将相……

▾杨修

能不能别在我家场子里说这种惹麻烦的话？还亲王呢，跟个流氓反贼似的。

◆我

哈……口气大大，个子小小……

▾杨修

我就该捂着你的嘴让你把药喝下去！

◆我

那多可惜。还没取荆州呢。要取荆州，就要先取长沙，再取襄阳。

◆我

袁术那边，如果打下长沙，会封孙坚为长沙太守吗？

▾孙氏少年

有过约定，但不知袁术是否兑现。

◆我

难怪豁出命去。无论是不是兑现，都先要挣到这个军功。那我若说……

◆我

想瓦解荆州内部，必要将军之命，将军可愿？

他没有让人答话，而是看着自己的手牌。

▾杨修

不成对。

黄盖摊牌，三对同花，三对阴阳。

▾杨修

……怎样？

◆我

……

◆我

……我的牌是……

◆我

……哈。

◆我

十全满贯！黄盖将军，借头颅一用！

▾黄盖

……

▾孙氏少年

黄盖将军说……

黄盖抬手，掩住了他的嘴。

▾黄盖

我，自己说。

然后，他起身，重新散开银发，紧紧在头顶盘成发髻。

旁边的侍酒侍从正在温酒，滚烫的黄藤酒被他从炉中拎起，灌入喉头。

黄铜酒具被他丢回炉上，他解开衣襟，露出上肩，伏于赌案。

▾黄盖

孙坚信绣衣楼。要斑子队与绣衣楼联手。

▾黄盖

如果绣衣楼取荆州需要我的命，那就取吧。

我也伏在案上，侧头看他。

◆我

不后悔？

◆我

万一，我拿了你的头，去投靠了刘表呢？

▾黄盖

你可以试试。

▾黄盖

你现在，与孙策交好，与孙氏交好。

▾黄盖

虽然交好不久，双方都有人在彼此试探，但是，你清楚什么事做了无伤大雅，比如，在孙权身边放两个眼线。

▾黄盖

周瑜也清楚，比如，派陆绩去观察绣衣楼的动向。

▾黄盖

可有些事，做了，就是撕破脸了，没有试探的可能了。

◆我

放心吧，将军。我又不是仲谋那孩子。

我缓缓笑了，合上他的眼睛。他身后，甲兵拔出长刀，高高举起，对准他的脖颈。我袖中纸人动了动，几张被调换的牙牌无声落地。

◆我

再见了，黄盖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