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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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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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剑交击，声远群林。金声澈冽，非是凡器。

◆我

好剑。

▾刘繇

惠王剑。凡兵触之即断。

◆我

剑如其人。

▾刘繇

多谢。

◆我

它好剑，你也好剑。

有暴怒浮涌一瞬，又被狂乱霸意淹没。

▾刘繇

你若是个美人，我也愿意为你当一回彻头彻尾的大贱人。

◆我

红颜枯骨，弹指而已，何必在意。

▾刘繇

那仙人皆是修鹤发红颜，谁人会把自己修成树皮模样？

◆我

说不定我就喜欢树皮呢？

剑声刮骨，划过林木，树枝触之即断。

▾刘繇

你这把也是好剑。它叫什么？

◆我

仙人簪，隐光。

◆我

之前不当心把师尊的发簪带下山了。他也不急用，让我拿着玩。

他剑意雄浑，古剑横扫。隐光虽是纤细的琉璃质地，却不动分毫。

双剑僵持，金声森森。隐光剑刃缓缓贴上他面颊，留下一丝血痕。

抽剑瞬间，剑刃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伤痕，深可见骨。

▾刘繇

还是你狠得下手。王弟虽不算绝色，但也风华正茂，我舍不得伤你的脸。

◆我

好矫情的话，挤一挤都能做一家的菜了。

▾刘繇

等我先拿到扬州牧之位，你就顿顿吃这样的菜了。把袁遗交给我。

◆我

交给你？你拿他换扬州牧的位置？不可能。袁绍很难再许你什么了。

◆我

那个给你起外号的老张……虽然之前老同学间有些恩恩怨怨，不过，还是能坐下吹几句风的。

◆我

你既然知道让死士声称自己是孙策派的，我派去顶替袁遗的替身，如何不会声称是你派的？

我让开一步，让出他和袁遗之间的路。

◆我

你带走他，在袁绍看来便是替换之事坐实。不带走，袁绍一样会疑心是你将人藏匿。

他静了片刻，忽然笑了，随意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涸的血。侍从递上干净的外衣，他潦草披上，向前走去。

▾刘繇

袁绍，家奴子。能联手，便是助力。不能，坐视其自取灭亡而已。

▾刘繇

袁伯业，我天命在身。虎断蟒龙，眼前阻碍唯有一虎，除去孙氏虎，蟒蛇升为龙。

▾刘繇

现在，拿这破琵琶弹一曲，你便是龙臣，随我入扬州扫平四方。

▾袁遗

……你身上没有天命。

▾刘繇

什么？

▾袁遗

我说，你的身上，没有天命。

▾刘繇

哈哈……好！就看是我化龙，还是化白骨。

▾刘繇

你要跟谁走？让广陵王带你回山阳？你猜他会留你多久的活口？

一声怆然弦声，他的手掌滑过琵琶，撑在青石上。乱弦穿林，徘徊不息。

▾袁遗

……我不想弹琵琶卖艺，也不想当傀儡。

▾刘繇

到这一步，你还想当袁氏的家主？

▾刘繇

你若为龙臣，它就可能是你的。

▾袁遗

我也不想当什么家主。

▾袁遗

……我累了，也老了。人都是会老的，人老了，野心也随之老了。

他看着水中倒影，有一缕白发滑过鬓角。

▾袁遗

我找不到什么老去的野心……甚至从来没有真正有过野心。

▾袁遗

山阳太守的任书、官印，我都已经放归天地了。你说自己有天命？若有天命，你自会得到它。

这人起身，目光扫过我的面容。卸去那些清傲，这双眼眸像捶揉千万次的丝绸，褪色而柔韧。

▾袁遗

……在沛国，我有一座别院。我在那里等我的天命。

▾袁遗

无论最后是集结旧部杀回山阳，还是死在那里，我都接受。

他走过刘繇身边，走向自己的残兵旧部。天将要暗了。

▾袁遗

我会待在沛国的别院，想杀我随时都可以来……告辞了。请。

◆我

他离开了……

▾刘繇

……

◆我

怎么？不拦？

▾刘繇

走神了……啧，瞧，长得好，在我这就是有优待。

▾侍从

……主人，要把人抓回来吗？

▾刘繇

放生不抓，风度。成大业者，何必为难一个形同枯木之人？

▾侍从

就是走神了……

▾刘繇

闭嘴。

他重新梳理头发，拿手巾擦净血迹。

▾刘繇

哎，现下昼夜交替，借着冷夜光一观，王弟的风姿也别有一番气韵。

▾刘繇

那个黑脸的，往旁边让一让，你有点碍眼。

▾满宠

……

◆我

啊，真的让了。

数日后

【汳水】

▾满宠

……呼……

◆我

找到了吗？

▾满宠

……找到了，在水底。

▾张邈

哦……不错嘛，抓心哥。

一袋东西被他甩上岸。那是在那夜被袁遗丢弃在水中的官印和任书。

▾张邈

去山阳看看吧。山阳的叛乱此起彼伏，闹得袁绍头疼，刚好，他想把它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