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密探故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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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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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戏坊】

▾诸葛诞

……哈欠……呼……呼……

◆我

起来了。

▾诸葛诞

……呼……唔……

▾女艺人

哈欠……客人，我们白天都是睡觉的……

◆我

昨晚通宵了？

▾诸葛诞

……那个孙……孙什么的来了……

◆我

孙策？

他睡死过去了，抱着地上的酒壶，裹着几件不知道谁的外袍当被子，不省人事。

满地都是狼藉的酒肉，通宵彻夜狂欢酣饮的男女醉了满地，方才陆陆续续地醒。迈过一地的人，我去向深处。

◆我

好重的酒臭……

◆我

唔！

突然，我的脚踝被人抓住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笑意浮着半宿的醉意。

▾刘繇

怎么？从王兄身上踩过去，都不夸一句我风华如旧？

◆我

你老了。

▾刘繇

胡说。

他拔出佩剑，对着剑身照镜，摸了摸下巴。剑身镜影中，戏台幕后，有名少年一晃而过，眉目与孙策有三分相似。

▾刘繇

……霸业未成，我是不会老的。

曲阿，刘繇在江东最后盘踞的城池。

孙策横扫江东六郡，此地已是血海孤城，风雨飘摇。

【曲阿】

▾刘繇

所以呢？来劝降的？

◆我

已与吴氏商议过。你投降，孙氏不会杀你，仍会留你曲阿县令之职。

▾刘繇

哈……哈哈哈……县令……阿休，县令是什么？

▾诸葛诞

一县之主。

他大笑，将杯中醒酒汤泼了，替自己斟了酒。

▾刘繇

可惜我没有一座沛国的别院，能用来等死的。

▾刘繇

当年没有袁绍助力，我照样人了扬州。孙氏？是虎噬蟒，还是蟒缠虎，尚未到定论之时。

◆我

袁遗是没有活路的，无非是自己寻个等死的地方。你不一样，若是不放心孙氏承诺，我已与他说好，会接你出扬州。

▾刘繇

孙氏何来承诺。严白虎之事近在眼前，称兄道弟笑话而已，孙策要往前打，就要杀一批后方。

◆我

你又何来承诺？报应不爽而已。

他对我举杯。湿漉漉的披发上，尚滴着昨夜的酒。

▾刘繇

广陵王，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偏偏就是有人不怕报应，也不会怀着愧疚活？

▾刘繇

孙策派吕蒙攻城数次，都未能拿下曲阿。战火滔天，城内依旧歌舞。

▾刘繇

我就站在青丘戏坊的屋顶上，看我的命。所有的投石都与我擦身而过，这便是天命。

◆我

……

◆我

停车。

马车在道中停下。我扯开车帘，指着诸葛诞。

◆我

诸葛诞，下车，回去找你哥。

他没回答，笼着袖子，眼睛眯得像狐狸，歪着头对我笑。

▾刘繇

豫章丢了，送你了。但是曲阿不会。去告诉孙策……

▾刘繇

现在一群疯子聚在曲阿，所有不愿臣服孙策的人都在此。哪怕是江东最后一座孤城，我们都会陪曲阿一同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