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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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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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兰林】

◆刘辩

他们认了我们给的名册？

◆我

看徐州的风向，算是认了。

◆刘辩

……这次怎么还留了个活口落在袁氏手里？若是招供了些什么……

◆刘辩

罢了。你背后是我，他们再如何，也不敢贸然攀扯天子。

惠风和畅，他在宫苑湖边，闲闲掰着鱼食，只把鱼群引来，又不喂。

◆我

我不在的时候，太傅和太仆那边有来进言过什么吗？

◆刘辩

还是想从我这里施压，看看徐州要员之位有没有希望再安插袁氏之人或是门生故吏。

◆刘辩

我装醉，随袁隗说。这老头说话可真刁钻，说“妄揣圣意，是否有意将徐州牧之位留给广陵亲王殿下”。

◆我

你的圣意怎么说？

◆刘辩

这话怎么接……我说有这意思，他立刻支持，那你不回徐州也要回徐州，我们就被分开了。

◆刘辩

各自落单，任人鱼肉。我若说没有，那岂不是顺他心意，顺势放自己人？

◆刘辩

我就只能装醉。他有种就强灌我醒酒茶。他敢灌我敢吐，看谁先恶心死谁。

◆我

死死死……怎么又把死挂嘴边……

◆刘辩

我们俩在一起怕什么？四世三公……虚名而已。就从今年任免开始，一点点卸了他们的皮肉。

▾宫人

陛下，长安令在待漏室，来议此次三辅平叛的军报……

◆刘辩

不见。让他滚。

▾宫人

……

◆我

陛下意思是正在与官员议事，请长安令暂待。

▾宫人

是。

他退下了。刘辩用余光瞥了他退下的方向，确认他已经走了，这才把鱼食一抛，靠着我乱笑。

◆刘辩

哈哈哈……你说……你说我们晾他多久？

◆我

别闹了，真的飘了……那可是长安令。

◆刘辩

听说此人少年时痴迷琵琶，我让他赋闲回汝南数琵琶节子，换你当长安令。

◆我

疯了。这话可……

◆刘辩

我跟母后说了……别的事她不同意，但说起长安令换自己人，她也一口答应下来。

◆刘辩

怕什么呀？内外都是自己人才安心呢。

片刻后

◆刘辩

不是说新酿要用玛瑙杯的吗？怎么用了锡杯？

▾宫人

是……这就去换玛瑙杯来。

◆我

是不是有点久了……

◆刘辩

你听说过他其他的事吗？长安令袁遗。

◆我

嗯。似乎是袁氏打算推举为下一任家主的人，名望极高。

◆我

真不愧是“门面”之一啊……当面见过，简直是……

◆刘辩

简直是什么？比我美吗？

他推开食案，挪到我近侧，将头靠在我肩上，轻轻摩挲着。

◆我

这个嘛……

◆刘辩

不行，你犹豫了，我得杀了他才行。

◆我

那……呃！

突然，我见到一道身影立在达兰林的回廊下，冷冷注视着我们，连忙推开刘辩。

▾袁遗

……

◆我

……

◆刘辩

……

◆刘辩

他比我老，老好多。好了，不必赐死了。

◆刘辩

长安令，没人传你，你怎么敢进达兰林？

▾袁遗

军事急报，臣通传了太尉，太尉允准，臣可急奏御前。

有人随他上前行礼。那人抬头的霎那，我一时有些恍惚。

◆我

满宠……

一段时日不见，他已判若两人。伤养好了，装扮也得体了。

▾袁遗

三辅的叛乱已将近平息，臣今日带来了叛军名册。

◆刘辩

叛军还需名册？

▾袁遗

叛军罪大恶极，在各士族间及朝中安插细作。长安司会满宠彻夜审问，已查明贼人身份。

▾袁遗

满宠，将名册卷宗献上，请陛下过目。

血的味道。

干涸已久的血的味道，正从那数口箱子里传来。

◆刘辩

要用这么多箱子装的名册？

▾满宠

回禀陛下……

◆刘辩

谁问你了？

▾袁遗

除了名册外，箱中备齐了每个人的审讯记录。请陛下随意查阅。

我伸手欲接过名册，那人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

▾袁遗

谁给你了？

◆我

陛下给臣了。

我取过名册抖开，名册不是用墨写的，是血书。

◆我

……！

◆刘辩

他们抓了谁？

◆我

……

◆刘辩

给我看。

◆刘辩

……

◆刘辩

袁氏想做什么？袁遗。

▾袁遗

不做什么，尽忠职守。

——在孝廉名册中替换的所有人，都成了叛军细作名册中的名字。

◆刘辩

这些人都是叛军？何来实证？

◆刘辩

你想诬告吗？长安令。

▾满宠

审讯口供在此，罪人皆认罪画押。

◆刘辩

口供上的血都不擦吗？屈打成招什么罪打不出来？

▾满宠

他们认罪画押了。

◆刘辩

重审。御前会审。

▾满宠

人犯已经伏诛，无法会审。

刘辩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

◆我

犯人人数众多，且有刑讯嫌疑。长安令，可否留长安司会在此，容陛下问几句话？

▾袁遗

宫门将要落锁。外臣留在内廷，不合规矩。

◆刘辩

广陵王今日便是你们的规矩。人留下，你退下吧。

◆我

将满宠和此人分开，让他招出屈打成招及诬告之事，局势尚有逆转之机。

但是，袁遗显然料到了我们的谋求，又寻了别的理由。

▾袁遗

入宫前，臣传书内廷，有关于何氏的族务，要上禀长秋宫。

▾袁遗

何太后已答复，命臣见完陛下后，带司会速去长秋宫回话。此为长秋宫文书。

◆刘辩

……

我暗中摁住刘辩的手，防止他把酒杯摔出去。

◆我

……他搬出了太后，只能先让他们去。我沿途再想办法带走满宠。

【宫苑】

他们穿过宫苑，前往长秋宫见何太后。我带着人不远不近跟着，找寻机会。

夕阳如血，艳丽残阳下，一道模糊的青衣人影立在渡廊柱边，远远含笑叫住了袁遗。

▾张邈

长安令留步。

▾袁遗

……是你。还没被人把舌头铰了吗？

▾张邈

可惜啊，断了好多把铰刀。你难得进宫，那位想请你过去喝口茶，说几句家常。

▾袁遗

我不渴。

▾张邈

哎呦，听说你要撕了他的脸，总得见了面再撕呀。

▾张邈

等你进去了，我从外面替你将院门一关，你这时候扑上去撕他。那可是……坐马车去幽州，铁腚能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我们在远处，听不真切。不知张邈怎么劝的，不多时，竟其让人转道，向太仆寺去了。

【太仆寺外】

他们进了太仆寺。此地文官平时很少在外朝与内廷出现，几乎都是生面孔。

◆我

他们进去了……若要再见何太后，应不会停留太久。

▾侍从

殿下，太仆寺的三处出入口……

◆我

嘘，有动静。

说话间，太仆寺的大门缓缓开了。一个人被从里面抛了出来，身体被紧紧绑住，头上裹着麻袋。

侍从们过去摘掉了麻袋。是满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