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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宠-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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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8更新

    

最新编辑:丧心病狂幽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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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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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幽幽子
桂冷珊珊


【德阳殿】
小头像-伪装宾客2.png
袁遗
……长安司会上奏,揭发刑讯冤案之事?
刘辩
众人都在,长安司会也在,长安令想开廷议吗?
最好的结果,是袁遗认罪,了结此事。
最坏的结果,是他不认,此事不了了之,但由于满宠指认袁遗,天子不至于受太大冲击……
满座文官的目光随着袁遗起身,来到满宠面前。
袁遗
……贱人。
广陵王-严肃.png
天子面前,长安令不可失仪。
他连看都没有看我,死死盯着满宠。
袁遗
广陵王给了你什么?胜过了我给你的官位和权力?
袁遗
你忘了那个匣子吗?没有那个,你永远都找不到你的家人。
小头像-满宠.png
满宠
我想过了。我能被卖给袁氏当家奴当死士,我的家人,怕是也没想过再见我了。
小头像-满宠.png
满宠
不认也罢,那个匣子,你烧了吧。
袁遗
哈……好。依臣之见,这份奏表破绽百出,开廷议吧。究竟是谁刑讯,是谁在造冤案,向未有定论。
袁遗
至于你,满宠,为了他们给的那些甜头背弃袁氏?你可以抓紧时间回味那点甜味了。●o
小头像-满宠.png
满宠
你要我的命,他可以把命给我。
袁遗
……你没有吃那颗药。你若吃了,就会明白一切。
小头像-刘辩.png
刘辩
他承认自己下药了。记下。
袁遗
回禀陛下,臣不曾给过他毒药。他是长安司会,臣何必杀……
他的肩膀撞过满宠的肩,准备回席落座。然而下一刻,稀里哗啦的声音回荡在阔大正殿之中……
满宠
……啊,漏了……
啊啊啊——
殿内霎时惊悚。刘辩愕然看着洒了一地的血肉,揉了揉眼睛。袁遗也脸色惨白,举着双手,徒劳证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这场仓促间的争锋,随着这一瞬荒诞的倾泻,无人敢再追问,就此不了了之。
数月后
【绣衣楼】
满宠
……
广陵王-微笑.png
你在看什么?
满宠
那边,有只老鼠。
雒阳绣衣楼据点中,满宠的伤将近要好了。他住在独立的院落里,没有任何人知晓他身份。
广陵王-微笑.png
师兄说多晒太阳好得快……他医术好,晒太阳吧。
满宠
你很闲吗?每隔几天就会过来一次。
广陵王-微笑.png
我好歹把命押在你这了,来看看自己的债主怎么了?再说了……
广陵王-微笑.png
……
广陵王-微笑.png
我以前……还挺喜欢跟人说话的。
满宠
看得出。
广陵王-惊讶.png
哎?看、看得出吗?徐庶前辈还说,我已经完全看不出小孩子的样子了……
广陵王-微笑.png
……还是忍不住会和人交浅言深。再过两年,也许就不会再忍不住和人说话了吧。
我们躺在院中藤榻上,晒着太阳,耳边有很轻的虫鸣声,听得人发困。
满宠
你以后可能会变成袁遗那样。
广陵王-微笑.png
啊,士族家的公子,很多都是那样的……好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广陵王-微笑.png
人真奇怪。成人之后,为什么都会渐渐变成同一个样子呢……
满宠
你长大的地方,身边的人一定很疼爱你。你满脑子都是没挨过饿的人才会去想的问题。
满宠
有养死士吗?
广陵王-点头.png
有。
满宠
每年给多少口粮?
广陵王-挑眉.png
唔……一石米。
满宠
他们认这个价?
广陵王-微笑.png
认了这个价,才会留下吧?
满宠
如果只是饿到走投无路,不得不认呢?
满宠
你好像感觉不到自己有多烦人。其他人没那么喜欢你,他们只是没得选。
广陵王-惊讶.png
……
满宠
别露出那种表情……
满宠
你总得适应的,习惯被所有人厌恶。人活在世上,就是渐渐烂掉的过程。先烂的人被后烂的人恶心,仅此而已。
外面有人传话,说傅融回来了。我坐起身,对他笑了笑。
广陵王-微笑.png
要不要出去,和大家见个面?今夜大家打算……
满宠
……别了,我看你把这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拧成一团,就已经快要耗尽全部精力了。
满宠
我这样的人再加入进去,怕是能把你累死。
广陵王-微笑.png
那不正好。我命都押给你了。你顺势收走吧。
我坦然看他,他也看着我。日光很明亮,微微照亮了他的眼睛。
满宠
……虚伪。
满宠
明明自己觉得自己命比别人贵,笃定了我不敢杀你……
广陵王-摇头.png
不会啊。人的命,不都是一样的吗?就是风里面的这种……
我伸手,在午后的阳风光尘里挥了挥。
广陵王-微笑.png
精微之气,光尘。唔……怎么解释呢……天地阴阳,肉体是阴凝,至于魂灵啊、命啊,是暂时在里面的灵气……
满宠
有人嫌过你烦吗?
广陵王-点头.png
有,令狐茂前辈。他说我小时候像个木鱼,一到他那就开始叨叨叨叨叨……
满宠
我们很熟?为什么开始对着我叨叨叨了?
广陵王-微笑.png
……
院内清净。外院有些说话声,傅融回来了,蛾使也有几人回来了,鸢使在偷拿雀部的点心。
广陵王-严肃.png
朝内……最近很紧张。十常侍势力和何氏之间,随时可能引发宫变。
广陵王-严肃.png
天子也很紧张,绣衣楼也很紧张。我不敢和外面的同僚们说太多话,怕把他们说得更紧张。
广陵王-严肃.png
……
广陵王-微笑.png
我没法和任何人多说什么。你要是觉得我烦,把耳朵堵起来?
满宠
你可以找个袁氏的人当朋友。聋子、哑巴。袁遗说,袁氏最喜欢这两类人。
满宠
管住耳朵和嘴,不做多余的事。他很讨厌某个表弟,讨厌那人在长辈面前装聋作哑,背地里小动作一堆。
广陵王-惊讶.png
真的吗?哪天要会会那人。让袁遗都格外讨厌的……肯定青面獠牙、脑满肠肥,从来不洗澡,看一眼就让人做噩梦。
广陵王-微笑.png
……等等,你去哪?
他捂着耳朵,慢慢走到墙边,看着想搬梯子爬出去。
满宠
出去走走。你烦死人了。
广陵王-微笑.png
你肚子才拼起来。别闹了,下来吧?
他没理我,慢悠悠跨坐上墙,也不怕痛,直接翻身摔出去。
【雒阳】
广陵王-生气.png
你走慢点!别待会……待会肚子裂开了,五脏六腑又洒出来。
我跟着他翻出来,他一身便装行走街巷,我还穿着从宫中退出时的常服。
还好是雒阳,穿常服不算怎么扎眼……
满宠在一处书肆前停了下来。我一把拉住他。
广陵王-严肃.png
嘘!听过那个说法吗……雒阳长安的书肆,都是袁氏的耳目据点。
满宠
我原是他家死士,自然知道。但关我屁事。
他挣开我进了书肆,从袖中取出那份血书,递到店主面前。
小头像-摊贩.png
书肆主人
呃……这是……
满宠
我不识字。血书上写了什么?
那店主皱着眉头,困惑地在血书和满宠之间摇摆目光。我连忙想上去抢回血书,被他挡住了。
小头像-摊贩.png
书肆主人
这写得……都模糊了呀。上半截说,今日立契,满宠为……什么衣什么……什么密探……
满宠回头,瞪我一眼。
满宠
不是只是“站出来指认袁遗”吗?
广陵王-微笑.png
呃……哈哈……这个……文书嘛,总有些行文规制的。
小头像-摊贩.png
书肆主人
下半截写……广什么王……性命留于满宠之手。
满宠
好歹还有半句真话。
他收回血书,没有道别,默然走入人海之中。
又过了一阵,满宠才再度出现,向我取了新身份和符牒,自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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