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奉-密探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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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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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袁氏别院】

▾长老

公路还在闹吗？

▾侍从

嗯，还在外院吵闹。

▾长老

不许他进来。请外客离开，今日聊的都是家事。

▾侍从

是。殿下，请至谒舍等候。

◆我

我带来的客人还在里面被问话，他出来之前，我不会走。

董奉立在庭中，背对着我。数名长老及文官坐在他对面，等他搭话。

▾长老

我们收到了杏林君的医案，医案中写明，袁基的双眼已无法复明。

▾长老

请问杏林君，这份医案是否属实，是否出自你手，袁基的双眼还能否复原？

我在门外等候，等他否定那份站不住脚的医案。

面对袁氏众长老的问询，他气息平和，没有丝毫慌乱。

▾长老

杏林君？

▾董奉

是我的医案。

◆我

……

◆我

等等……

▾董奉

氏长公子双眼已不可能复原，无论以何手段，都难以治愈。

◆我

………………董奉，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他作答完，便步出内院，我也失去了继续留下的理由。袁氏的侍从示意我们离开，前往谒舍等候。

【垓下】

◆我

怎么回事？

▾董奉

便是殿下听见的。

◆我

……我听见你说过两种答案，一种是伤势不重，一种是今日的药石无效。

▾董奉

病情是会反复的。何况他触柱受伤……人是很脆弱的。

我一步上前挡住他去路，身后的院外有一行人匆忙经过。

▾董奉

……看来已有结论了，将他拖去处刑之地了。

▾董奉

毕竟是家事，外人难以插手，只能看着。

◆我

你是谁的人？

▾董奉

殿下是跟元龙他们交心久了，觉得只要这样问一句就会有答案？

▾董奉

还以为你会先怀疑元龙……

◆我

陈登若下死手，手法不是这样的。

话音落，一支弩箭从远处射来，但却偏了准头，落在他脚边。我们朝旁侧看去，一个身影踉跄走近。

——是面目全非的张旻。他少了一条手臂，半神都是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锦衣狼藉。仅剩的手握着弩，因为虚弱而颤抖。

▾董奉

……还是来了。

◆我

你发生了何事？

▾张旻

见到脸了……果然是你……果然……

▾张旻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交趾张氏……也不会放过你……

▾董奉

何必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决定一心从医。好不容易在异乡有了新的友人，新的生活……

▾董奉

我也救了很多人，没有人在追问我的过往……

▾张旻

哈……你从良了？他们知道你从前做过的事吗？你在水灯节的祭坛下埋下火油，那天有数千人在那……

▾张旻

除了你想除掉的那些士氏宗亲，剩下的皆是庆贺的百姓……我以为，你虽然替士氏做脏活，但不至于草菅人命……

◆我

幸存者？听起来，杏林君好像不是水灯惨案的幸存者啊。

▾张旻

幸存者……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自称幸存者？！

▾董奉

这些年，我也都在为那一日赎罪……

▾董奉

阿旻，我从前拿你当弟弟看……小时候到了荔枝季，我们还一起捡荔枝泡酒……阿旻，你忘了吗？

他走向张旻，张开双臂，神色难掩悲怆。

▾董奉

无论从前我做过什么，我如今都只是个治病救人的医师……殿下能为我作证。

◆我

我更好奇你的往事。

▾张旻

不管你如今做了什么，改了多少个名字……你永远都是士氏那个出身见不得光的公子。

▾董奉

……你神志不清了，阿旻。

▾张旻

就算逃亡千里，你也舍不得你的那些战利品。你本性难移，士……

下一瞬，董奉抄起地上的落枝，重重砸在他的头上。头骨受到重击的闷响，紧接着人体倒地、压碎枯叶的碎响。

他又连着砸了几下，伏在张旻胸口，确认此人已经死透，方才松了口气。然后，董奉抬头看我，勉强露出笑意。

▾董奉

……不该是这样的。这里连铲子都没有……

▾董奉

……如果是在杏林，有铲子……我还能让他长眠在杏花树下……我曾经拿他当我最小的弟弟……

◆我

下一个，该不会是我吧？

▾董奉

求求殿下，不要将此事告诉元龙和孟卓……求你……

◆我

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要一边装哭，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目标的神色。

▾董奉

……

转眼，人影已至身前。失去了一条腿，只让他的动作轻快如鬼魅。

◆我

从左下方来……不对！！！

异乡诡谲灵动的暗杀刺法，是我前所未见的战技。我勉强挡住了第一次，但他旋腕翻身，竟直接刺出第二击——

◆我

呃——

我只能堪堪架住匕首，却被他的假肢膝击打翻在地。刀尖悬在眼前，不容我稍稍松懈。

▾侍卫

殿下！！！

▾董奉

都不许过来。我只是想和殿下解释清楚……

▾董奉

我有很多、很多的无可奈何……请听我解释。我也真的在为往事懊恼，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救人赎罪……

◆我

哈……那扯进这次的事情里，也是无可奈何？

▾董奉

看在我救过那么多人的份上……不要再追究过往了，好吗？

▾董奉

元龙，他身体不好。

◆我

……

▾董奉

别再让他知道什么伤心伤神的事了……这也算救他。你该不会这样无情，战火连天之下，再以故友往事打击他吧？

◆我

你……啊！！！

措不及防的变故突发——一缕寒芒自他口中射出，银针刺入我颈间；彻骨剧痛自针上之毒蔓延全身……

他丢下我，趁乱窜入郊野林间。有人去追他，有人查看我的伤情……一片混乱之中，远处不知何地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