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茂-密探故事/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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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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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

▾雅集主人

本月由袁氏、许氏召集的书楼雅集，汇聚各地珍奇古玩。

▾雅集主人

诸位若遇到合眼缘之物，尽可出价竞拍。先是楚地玉人，白玉人高两寸一……

◆我

是拍卖古董摆饰啊……

◆我

前辈想买什么？

▾令狐茂

看看罢了。

▾雅集主人

徐氏山水画，画风清雅俊逸，墨色浓淡颇有古意……

他只是看着楼下的高台，看书楼侍从将珍宝一件件呈上香木高几，目光古井无澜。

◆我

那个出价喊得好高，画得也雅致。都喊到三百万钱了……

◆我

前辈来书楼雅集，只是想听人喊价？

▾令狐茂

说了是私事，你又不信。来了又觉得无趣，想走就走罢。

◆我

觉得无趣也是难免啊……都是些俗物，画呀、玉器铜器呀……

▾令狐茂

那就搬回自己官邸里，俗上加俗。

◆我

我的官邸自然是俗的，这不是就等着前辈过去指点指点吗？

▾令狐茂

本事没见长，油嘴滑舌倒是学了不少。

说话间，又是两件拍品被送了下去。随后，两名侍从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盘，小心步上高台。

盘中物高耸如树，蒙着黑布，看似珊瑚树一类。

▾令狐茂

……

他的神色微微变了，似是找到了自己所求之物，眸色闪动不安。

▾雅集主人

前朝紫珊瑚树一株。此物乃不世出的奇珍，史料上也只见过两株现世。

▾雅集主人

一株于战国时现于魏国，毁于战乱。一株现于武帝朝，被武帝赐予卫皇后，后被赐予石邑公主。

黑布掀起，紫光耀世。艳若百余春花骨髓，骨清似奇峰惊峦，曲折无尽。

◆我

是公主之物……前辈是为它来的？

他不答话，只是定定望了紫珊瑚树片刻，便要起身离去。

◆我

前辈？前辈？这就要走了吗？

▾令狐茂

见过了。回去罢。

◆我

不拍回去吗？已经喊到两千七……三千万了。

▾雅集主人

四千五百万，加金树七颗，丝绸七十匹！

▾令狐茂

从前听她提过，后来巫蛊之祸，她的官邸被劫掠一空。

▾令狐茂

只是好奇一整株紫珊瑚树的模样。如今见过了，不过如此。走罢。

▾雅集主人

七千万，加波斯马十二匹，丝绸八十匹，信期绣缎五十卷！

◆我

……

▾令狐茂

还在看什么呢？我先走了。

▾雅集主人

一万万！

▾雅集主人

还有人加价吗？清河崔氏出价一万万，合折金树五百株！

▾雅集主人

一万万，还有贵客加价吗？那就……

◆我

——丹书铁券。

霎时四座惊寂，方才的盈沸宛如吞冰。

◆我

广陵王一脉绣衣校尉所得免死丹图，丹书铁券，可免杀身、族灭之祸。

▾雅集主人

……这……这是……

▾令狐茂

……你疯了吗？

◆我

除此之外，再加盐田二十亩，车马五十乘。

◆我

还有人加价吗？没有的话，来人，驱车马来，将珊瑚带回官邸。

▾令狐茂

……你在做什么？

◆我

我觉得，前辈想要这个。

◆我

就当我孝敬前辈的。拿了珊瑚树，壶关君能继续指点我荒政之事吗？

【绣衣楼】

庭中，那株紫珊瑚树在阳光下透着浓艳的妖紫。他坐在案边，望着庭中紫影，须臾，长长叹了口气。

◆我

真是惊心动魄的漂亮……不愧是前朝帝姬之物。

▾令狐茂

真是昂贵的学费啊。

◆我

身外之物罢了。

◆我

现在，我的学费交了，你总不能藏私了。

▾令狐茂

……你既然想好了，那我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

赈灾啊。

▾令狐茂

不对。赈灾是一件事，你如果只是想做这件事，那你已经做了。

▾令狐茂

你想要的不是赈灾，你想把粮给灾民，这才是你欲为之事的本质。

▾令狐茂

你要记住你的目的，是粮和人。不是别的，永远是粮和人，不是为了讨公道，也不是为了扳倒谁。

▾令狐茂

记住最终的目的，你才能明晰在这件事情上的道。所以，你现在需要什么？

◆我

粮。

▾令狐茂

多少？

◆我

三百车。

▾令狐茂

不够。三百车是最后灾民要拿到的数目。扣掉耗损，你要多少车？

◆我

……四百车？

他合上眼，摇了摇头。

▾令狐茂

一千五百车。

▾令狐茂

如果你想要灾区最终能拿到三百车救济粮，那你最少要发动一千五百车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