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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邈-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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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6更新
最新编辑:24k木法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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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4-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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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殿宫苑】
▾张邈
你原来的设计很精妙。虽不稳固，但却能最大限度避开可能的惊险。
▾张邈
张让应该会前往濯龙池。若往南宫，就要经过永乐宫。保险起见，濯龙池方向风险最小。
▾张邈
你让真正的刘辩带人埋伏于宫道边，趁机跟上仪仗，有机会则杀张让，夺取天子仪仗，拦截遗诏。
▾张邈
我不用追。因为你一步都没有走出去。
他收起伞，抬头看了眼月光，舒了口气。
▾张邈
子时龙陨。你得知方士被我策反时，就应该想到，这条情报也被我得知了。你放了铃铛，而我知道那是个铃铛。
▾张邈
谋士手无寸兵，以机密谋事也。天子身边 有你安插的人，亦有我安插的人。你安插的人，敢做到哪一步？
我但笑不语。在天子身边安插眼线，许多人都做，但无人敢说出口。
▾张邈
你们安插的人，终究只敢传递情报、煽动风声。那毕竟天子身侧，投鼠忌器。
▾张邈
可是，我偏偏赢过这点“投鼠忌器”。我安插的人敢搏命，敢为世人不敢想、不敢为之事。
▾张邈
你被天子二字绊住，已经输了。现在逃，逃出宫，逃出京都，尚有活路。
在意识到他话外音的瞬间，我冲下台阶，扯住他颈上的珠链，绞索般勒住他脖子。张邈挣扎摔落在地，珠链断了满地珍珠。
我无暇再管他，越过他冲出嘉德殿，取出了心纸君——
◆我
张邈安排的，是行刺天子的死士！！！
——他就是要在刘辩接近天子的瞬间，将行刺之罪扣给皇子辩！
就在同时，从心纸君那头传来了喧嚣声——
【濯龙池】
子时，我冲入濯龙池。
哭声撕心，满地血腥。天子的仪仗停在池边，宫人们层层环绕护卫。张让拦在御辇外，面色惨白。
身穿小黄门服侍的刺客被宫卫乱刀砍死在地，正式那名在嘉德殿驱赶我们的陌生宫人。天子御辇已满是鲜血。
我最害怕在此看见的人，就在仪仗旁。
我冲到他和刘辩中间，手握住发冠簪子。簪中有毒刺，到了绝境，便唯有搏杀张让。
刘辩点点头，他知晓此刻非同寻常，面上收起了往日轻佻，紧张注视着张让。
宫卫一时没有动手。他们也忌惮刘辩此刻的微妙地位，纷纷看向张让。
忽然，刘辩的袍袖动了动。一张稚嫩的脸，从他身后探了出来。
所有人看见这张脸，全都愕然无声。
◆刘辩
……不止我。阿协也在……我们是一起来的。
——没人料得准刘辩中途折返嘉德殿、再从嘉德殿前往濯龙池的详细时间。今夜最大的意外发生了，二皇子半途相遇。
刘协年幼，见父皇被刺，流着泪攥紧了皇兄的袖子。刘辩用外套拢住他，把他护回身后。
◆刘辩
……父皇……殡天了吗？
他带着弟弟往前走了一步。我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御辇。刘辩怔怔的俯近身，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父亲。
他伸手抚过父亲身上盖的衣袍，垂下双眼。
没有人说话了。沉默中，只有衣物和玉佩的轻响。濯龙池水声淙淙，人们纷纷跪下，拜别天子。
第二次跪拜时，我看见刘辩神色如常，但眼中落了泪。他的手想擦掉眼泪，身体随众人行第二次跪拜，险些踉跄。
我辅助他，一起行了第三次殡天礼。和满脸是泪、悲怆欲绝的刘协不同，他的神色还是平静的，甚至是死寂的。
◆我
应该要先回转嘉德殿更衣梳洗，梓宫停灵……
刘辩、刘协垂首立于御辇前。张让从天子袖中取出诏书——他们匆忙离开嘉德殿，为避免诏书被人在殿内替换，必然随身携带。
他收起诏书，领众人再行跪拜，此次跪拜的是刘辩。刘辩站在那，面无表情，无悲无喜。
跪拜完毕，众人起身。在我起身的瞬间，一样东西被刘辩隔着袖子递给我，我迅速将它藏入袖中。
◆刘辩
我知道。
刘协看着我们。他年幼却早慧，隐约感到了说不出的威胁。我们同时低头，对他勉强笑了笑。
——大局已定。无论董氏、袁氏还有何企图，刘协在崇德殿中，他们做什么都已无力回天。
【嘉德殿】
带着先帝遗体，我们回到嘉德殿。我另派了一队心腹，带着刘协前往崇德殿，紧闭宫门，禁止任何人带他离开。
董太皇太后和何太后俱已赶到嘉德殿。在殿中哭声一片之时，我无声退到殿外池边，将袖中的事物取出。那是一支诏书。
——真正的天子遗诏。在濯龙池时，刘辩俯身查看天子遗体，将我事先准备的伪诏塞入先帝袖中，替换了真正的诏书。
◆我
……结束了。
我撕碎诏书，将它投入水中。日出时，先帝的遗体已梳洗完毕，换上殡天礼服，送往梓宫停灵。
离开嘉德殿时，已是正午。我见到了熟悉的人影——那人打着伞，站在我销毁诏书的水池边，似笑非笑望着我。
他手中，有一片诏书上的碎布帛。
但刘辩已得君位，没有什么还能威胁到他的证据。我就这样光明正大看着张邈，直到他叹息一声，自己将碎帛抛回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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