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密探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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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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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

▾阿蝉

……

▾阿蝉

…………东边，两路。西边还有四路。更远的就无法听见了。

◆我

能听出车内人的年龄和状态吗？

▾阿蝉

……马铃声异常响，有扰乱。

她抱起地上的弓箭。忽然，阿蝉看向上空。远处，有几只鹰在高空徘徊。

◆我

……那好像是受过训练的猎鹰。会是曹嵩平时游猎饲养的吗？

◆我

但猎鹰不一定会跟着真正的曹嵩走，也可能只是诱饵。

——里八华将情报给了五斗米和曹操，双方都凭借手中情报行动，最终汇聚成了徐州之战。

但由于张邈，这些情报形成了诡异的汇聚点。这个人目的成迷，既在曹操处卧底，也在里八华的华胥中卧底。

◆我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没糖和砒霜又是什么？

▾阿蝉

他们要走远了，楼主，动手吗？

◆我

……打最近的一路，听其他几路的动静。护卫曹嵩的一定是最精锐的武士，会立刻准备防御。

◆我

其他几路可能都是死士，会进入备战状态。呼吸声能听出差异。

阿蝉明白了，重新俯身用弓箭听音。亲卫搭弓，准备射落一只鹰——

忽然，她迅捷起身，拔刀出鞘。

▾阿蝉

有伏兵！

林间簌簌而响，伏兵策马自远而近，刀光如水光粼粼起伏于叶影之下。我方卫队也随之备战，混战之间，琴音回荡。

伏兵之后的青布马车之中，车中谋士于杀意间抚琴动弦。

◆我

杀。阿蝉，让马阵撵出去！

一声马哨，西凉大马无需骑兵自行列阵，如巨山崩塌碾向敌军。同时，树影被巨刃一斩为二，玄甲骑士杀出，将一头大马斩落刀下。

▾阿蝉

保护楼主——呃！！！

她被刀背扫开；黑色巨山已杀至我身前，寒光扬起——

◆左慈

隐光。

清光剑气破开玄甲，将那名骑士打落马下。玄色头盔面甲破开一角，一缕银发飘散出来。

【片刻后】

满地狼藉，恶战刚止。里八华和曹军的伏兵败退，那台青布马车还在原地。

▾亲卫

应该都击退了……多谢左君出手。

◆我

师尊这次来，是因为里八华吗？

师尊点头。隐光围着他缓缓旋转了半圈，化为剑光收入簪中。

◆左慈

他们出手了，吾来徐州查看情况。

车中又有琴音。似是古琴雪钟。车帘半起，他在车中坐，做了个坐揖的手势。

◆左慈

弹完了吗？不会弹琴，何必故作风雅。

▾张邈

当年在学宫，被一个学弟拿琴砸了头，这把琴算是赔款，不弹白不弹。

▾张邈

今日见了传闻中的仙人，难得，去一旁琅琊山上的斩龙台一叙，如何？

他挑起车帘，笑着望过来，目光落在师尊脸上，微微诧异。

▾张邈

……

▾张邈

不愧是缑山仙子，能不能先分享一下保养心得？

【斩龙台】

琅琊山顶，有一处古迹，名为斩龙台。传闻当年恶龙翻动泗水，水灾千里，长河改道。缑山仙子于此斩龙，平息水灾。

▾张邈

故地重游，仙人感想如何？

◆左慈

传闻历经百年，面目全非。

▾张邈

那似乎是仙人和里八华的一次交手，原是水路和堤坝之争，如今已成了斩龙之说。

◆我

师尊现在，好像很少用那个名字了？

◆左慈

只是当时用的假名而已。交手之后，自然不会再用。

高处风寒。师尊递来一块淡红暖玉，放在我手心。旁边伸来一只手，张邈直接拿走了它。

▾张邈

不好意思，我更怕冷，让我暖暖。

我抓起路边一块被吹出薄霜的石头，塞进他后襟。

▾张邈

啊啊嘶嘶——冷！！！轻一点！

▾张邈

幽梦叛逃后，我把张飞的情报卖给了春梦，暂时得到信任，成了里八华联络曹操的话事人。

▾张邈

孟德那边，我们相识多年，关系还行。他需要助力，眼下也还信任我。但袁氏那边比较麻烦……

◆我

荀彧那卷清查细作的文书，我让人替你拦截了，抹掉了你的名字。但迟早会有下一次。

▾张邈

为了三子之局，我可能还要卖殿下一次……或者三次。

他抱着雪钟琴，疲惫地在山道边坐下，似乎还想说话，但开口后呛咳不已。

◆左慈

你心脉将绝。靠什么在吊命？

他从袖中取出装药的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两颗丸药。丸药是纯白的，宛如珍珠，散发着异香。

◆左慈

何必。

▾张邈

为此局可遮蔽天下，我要吊住这条命。待三子局成，我身死无悔。

◆左慈

你多地布局，曹操知道你是里八华的人吗？

▾张邈

知道。他以为我是他的人，可以给他提供里八华的情报。

▾张邈

里八华也觉得，我是它的人。殿下偶尔也会觉得，我是她的人。

◆我

你的三子之局，最终为谁而布？你所钟情的蜜糖，现在对所有人而言，都像砒霜。

他摇摇晃晃起身，继续向山顶斩龙台而去。狂风吹动衣袍，这个消瘦的人已病骨支离。

▾张邈

我钟情之物，乃是由我而出的局。就像自己生出来的孩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张邈

而此局之胜果，终将由天下苍生共分。谋士的乳汁啊，从来都是蜜糖与砒霜共存！

铿锵桐碎，雪钟琴坠入深崖，空谷回响。夜幕将至，群星东移，霄汉之间，有洒血似的星光灿烂。

▾张邈

现在我亦是华胥之狂梦。左慈，你抬手便可破我的局。杀了她，华胥狂梦的布局顷刻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