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奉-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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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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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前镇】

我们抵达袁氏的前镇。因为已与徐州开战，满眼皆是肃杀戒备。

与袁绍谈过，情况并不如意。袁绍仍然希望请董奉出诊前来前镇，而并非将袁基送去。

◆我

毕竟袁术也在朝徐州进发，是担心袁基中途被劫走么……

▾袁氏文官

将军也是为长公子安危考虑。如今长公子双目失明，行动不便，交托他人实难放心。

◆我

袁氏府兵也可随行，我方没有意见。

▾袁氏文官

广陵王殿下应该明白，将军言下之意，就是不愿兄长离开前镇。

◆我

董奉有他的顾虑，前镇人多眼杂，局势混乱，他难以全心诊治。

▾袁氏文官

此言如何说？这是袁氏前镇，重兵围护，谁有异心？

◆我

我想见袁基一面，当面与他谈。

▾袁氏文官

长公子在静心休养，不欲见客。

◆我

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你们替他说的？

▾袁氏文官

谁敢替长公子做主？

谈判一时僵局，我们只能在前镇暂住。次夜，袁绍召开夜宴，据说要宴请一位从交趾前来的使者。

【夜宴】

虽是夜宴，但气氛僵持。众人各自为营，都在观察彼此神色。

◆我

……袁基没有出现……

▾袁氏文官

将军，要派人去请长公子吗？

▾袁绍

……他心情不好，让他静一静吧。

▾袁绍

广陵王，董奉有神医之名，依你之见，他可能治好长兄的双眼？

◆我

如今尚未看诊，难以定论。二公子若心系兄长伤情，应该尽快将人送至杏林，不要耽误。

▾袁绍

战事一触即发，暗中有无数人意图挟持兄长。袁氏已许重金，董奉却不肯前来，你不认为他可疑吗？

话音落，他扣下酒杯。帐外一阵轻响，两名士兵拖着一人步入夜宴，将那人摔在众人面前。

▾董奉

呃——

◆我

……你强行将人绑来，又要他如何愿意真心医治袁基？

董奉倒在地上，假肢已经被卸去，无法行走。众目睽睽下，他只能伏在地上，无力掩盖残缺的肢体。

他低着头，因为羞耻和愤怒咬紧下唇，手指死死揪住地上的兽皮毯。我起身想用外袍罩住他下肢，却被士兵拦住。

▾袁绍

他就算真心愿意医治，我也不敢让这种来历不明之人接近兄长。

▾袁绍

荀彧派人调查过。查不到出身、过往、亲族。你到底是谁？

▾董奉

……在下山野出身，机缘巧合随乡间医师习得医术，并非出身士族，你们又如何能查到？

◆我

英雄不问出身，袁绍。

▾袁绍

……

▾袁绍

英雄或可不问，他是决人生死的医者，绝不可来历不明。

▾袁绍

你可敢为他背书，保证他过往没有任何作奸犯科之事？

◆我

我……

▾董奉

殿下！

他打断了我的话。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自背脊流窜而上。

◆我

……我忽略了什么？

◆我

对……他与陈登、张邈确实是好友，但是，他不是本地人。他祖籍何处？出身何处？

董奉竭力扯住衣摆，想掩住缺失的肢体，但却无法掩盖轮廓的异常。他抬起头，目光惨然而绝望地扫过我们。

▾董奉

……就当我有不堪的往事吧，到此为止。我医术不精，无能救治袁氏长公子。

▾董奉

殿下……劳烦你，送我回杏林。我想回杏林……

◆我

来人——

▾袁绍

慢着。他的身份尚有疑点。请那位交趾使者入宴，我想听一听交趾当年的“水灯惨案。”

听见交趾二字，董奉浑身剧烈颤抖了一瞬。帐帘升起，有数人入帐。他的头更低了，似乎很恐惧被这几位使者见到面容。

◆我

……

▾侍卫

殿下？

我强行推开阻拦在前面的两名士兵，用力搀起董奉。他无力站立，只能倚靠着我，将面容藏在我的阴影之中。

◆我

到此为止，我们送杏林君回去。

▾侍卫

是……

▾袁绍

站住。

我们一行人向外走去，背后传来袁绍的声音，我没有止步。

▾袁绍

站住！

◆我

当众羞辱恐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无法医治袁基了。告辞。

▾袁绍

站住！！！——他是你作保相请的，他的身份存疑，你却浑然不知？！

▾袁绍

荒唐！你举荐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到底想对兄长做什么？！郿坞发生何事，之后又发生何事？！

◆我

……

▾袁绍

你到底想对兄长做什么？站住！拦住——

铿锵一声，我拔出佩刀对准了他；又是一声，袁绍毫不示弱，同时拔刀。

▾袁绍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不说，总有一天，我也会向你问个明白。

◆我

………………哈。那他对我又做了什么？对世人又做了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他？！

◆我

是不敢吗，袁绍？就好像你让人当众揭董奉的往事，我若当众将真相说出，你必然后悔！

▾袁绍

他随你刺董，被擒重伤又被你遗弃，这便是真相。只是你如何蛊惑威胁他，让他守口如瓶，不敢指认你分毫？！

◆我

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想逼我当众说出他做的事，活活将他逼死？你们袁氏——

这时，我的话语戛然而止。

我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披着月色，病骨支离，静立在帐外不远。

◆我

……袁基。

▾袁绍

兄长，你怎么出来了……

◆袁基

……

我将董奉交给侍卫搀扶，走向了他；似乎感应到是我的靠近，他侧过脸，向后退了半步。

▾袁绍

离他远点！……来人，把长公子扶住，送回住处。

◆我

先等等！我有话和他说……

夜宴的大帐外不远，便是一处静养马厩，拴着夜宴宾客的坐骑。

我估算了一下距离，慢慢走向袁基。他又以袖掩面退了半步，但被我攥住袖子。

◆我

我找了董奉医治你的双眼，也许可以，也许……总之，必须试一试才知道。

◆袁基

……没有必要。

▾袁绍

听见了吗？没有必要。离我兄长远点。

◆我

……

下一刻，在众人错愕不及之时，我强行揽起袁基，冲向我的坐骑；侍卫们早有了默契，带上董奉冲向坐骑，策马冲向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