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诞-密探故事/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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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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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

歌舞酒肆。外面便是喧嚣祭祀，酒肆中，年老的歌女唱着很旧的调子。

◆孙策

来，再喝一杯。

◆孙策

我这个人呢，做事爽快，能一刀解决的，绝不用两刀。

◆孙策

她呢，干大事的人，轻易不动情绪。那我多担心呀，是吧，就担心她遇到事总闷着不说。

◆孙策

今夜呢，我们喝一场酒，把豫章的事说清楚。你家想开什么条件就开，谈妥了就让出豫章。

▾诸葛诞

谈不清楚呢？

孙策笑了一声，把温好的酒倒满三杯，自己先饮了一杯。

酒杯落案，他唇色鲜红，眸光雪亮。

◆孙策

我说了啊，她是干大事的，什么小打小闹，她不放眼里，你在她面前蹦跶，她也一笑了之。

◆孙策

我不一样。兄弟我一介武人，寒门出身，打打杀杀惯了。你蹦一下，试试？

小傀儡哇地一声从案上跳起来，下一刻寒光一闪，短刀将它钉在案上。

◆孙策

……好玩吗？

▾诸葛诞

好玩呀。

◆孙策

玩够了就说，你家想要什么？这世道都不容易，能给的我家尽量给。

▾诸葛诞

想要豫章。

◆孙策

“想要豫章”，屁，做梦去吧。

◆孙策

想清楚了再说。我脾气不好，你再给我搞七捻三，我拔刀她不一定来得及拦。

▾诸葛诞

我家的事情，可不由我做主呢。

◆孙策

……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转头朝向把守着酒肆的吕蒙。

◆孙策

吕蒙，带人去太守府，把所有人拖出来，留那个做主的，其他人杀了。

▾诸葛诞

……殿下，他怎么这样啊？你看他……

◆我

我看着呢，我没瞎。

▾吕蒙

那我去了。

◆我

回来。

◆孙策

回来。

◆孙策

想好怎么说了？我哥们是你哥们的老同学，他跟我招呼过一声，没必要不见血。

▾诸葛诞

归根到底，我家也只是想找个依附。是袁氏还是孙氏都可以。

◆孙策

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跟我们玩呀！你看我俩都实在人，那袁术，唉不提了不提了……

◆孙策

就不是好东西你知道吗？一家人加起来八千个心眼子，你们在本地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人家玩你们跟玩狗似的。

诸葛诞垂目含泪，点了点头。

◆孙策

说吧，你们在城里的后手是什么？肯定有后手，不然你们不敢这么硬刚。

▾诸葛诞

……安排了几个刺客，等你进城的时候行刺。

◆孙策

那把人撤了。喝杯酒，大家就是兄弟了。来来来，我来倒……

◆我

我不信。

孙策倒酒的手顿住了，诸葛诞接酒的手也顿住了。

下一刻，孙策握着酒壶的手拔出战刀，那人咬着酒杯旋身，下腰掀翻案几，起身跃向酒肆深处的人群——

人群顿时惊惶四散，吕蒙已带人追杀上去；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赶来传信。

▾斥候

将军，营中哗变，中郎将带人平乱，让我来传报。

【豫章南昌】

◆孙策

我本来只是来见你的，带进城的人不多。我得出城回营，你跟我一起走？

◆我

我留下。没事的。

◆我

诸葛兄弟的布置还有些疑点。不理清那些，我担心会有变数。

◆孙策

我让吕蒙带人跟你？还是……

◆我

我有把握。你去吧。

他策马出城。夜深了，祭祀快结束了。

远方将熄的祭祀火光现出将死的幽异，蛾使暗中随行，我行过宵禁的夜城，在避开几轮巡卫后，来到一处幽静巷中。

一路引着我的，是暗处的那只小羽人傀儡。头大身子小的怪异傀儡在地上摇头晃脑，时不时停下等我。

寂静的巷中，我见到了异色的琉璃灯火。狐仙在童子们的簇拥下行过石阶，有巡卫发现了我们，却被它们吓退。

▾狐仙

……来了呀。

小傀儡沿着它的脚一路向上爬，爬到了它的肩上。童子们应声齐笑，同样也是傀儡。

我伸手向它，欲摘下狐仙的面具。露出下颌的瞬间，那人侧头咬住我的手指。

疼。牙齿咬入筋骨间的嘎吱声，直接几乎脱离的感觉……

◆我

咬啊。咬断了算你的，你就直接咽下去吧。

我将手重重塞进他嘴里，直到他因为干呕退让。面具落下了，诸葛诞退后几步，似笑非笑。

▾诸葛诞

我把龙女道藏粮食的地方告诉了你，你总得回报我一点什么吧？

◆我

刚才你跟孙策开口，金山银山都能有。刚才为什么不说？

▾诸葛诞

啧，你看你，被个男人迷成这样……

▾诸葛诞

世上九成九的男人，都是叶公好龙的。他们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诸葛诞

他们喜欢那种像宝宝的，说话咿咿呀呀的，遇到点委屈就扑他们怀里嘤嘤的。

◆我

这听着很真，大部分应该是真喜欢，不能算叶公好龙。

他转过头。琉璃灯霎时熄灭，弦月下，狐仙的双眼如珠玉冷冽。

▾诸葛诞

但他们喊你宝宝的时候，你真的像宝宝一样在他们身上拉坨屎，他们就会尖叫着跳开。

◆我

哈……哈哈哈……

▾诸葛诞

哈哈哈哈哈……别跟我哥说这是我说的……哈哈哈哈……

◆我

有什么关系……哈哈哈……活着的玩意都会拉屎，死的玩意都会变成屎，天道一视同仁的。

▾诸葛诞

哈哈哈……一屎同仁……

◆我

哈哈……你……

一声寒响，同时出鞘。我的短刀抵着那只小傀儡手上的小刀，小刀像片鸟羽，被它慌乱地挥舞着。

似乎因为发现自己的刀太小，小傀儡捂着脸做大哭的样子，然后拿刀自刎了。

◆我

真可爱……它有名字吗？

▾诸葛诞

……本来是做了送给弟弟的。打算叫它青奴。

◆我

青奴，告诉我，你主人一肚子坏水，在酝酿什么呢？

▾诸葛诞

当然在，想着，怎么求打赏呀。

◆我

想要什么打赏？

▾诸葛诞

能不能……

青奴的木头手敲了敲我的刀背，好像合掌拜拜，发出咚咚声。

▾诸葛诞

能不能看在那些粮草的份上，帮我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