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密探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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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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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

◆我

张师叔，羽化时记忆出了什么问题吗，如何跑到对面去了？

▾荀攸

……殿下，不能仗着师尊是左慈，就对其他前辈毫无敬畏。

◆我

那就问那位不需要敬畏的吧。蒯越，怎么死而复生的？替身？还是信了五斗米？

蒯越没有答话，只是逗弄着停在指上的飞鸟。他膝头的安期垂晃双腿，文鸟不少都停留在他的头顶。

▾安期

你计划靠荀攸得到江陵的动向。荀攸失去联系后，你便借粮米之事，带着香来到了江陵。

▾安期

他若退让，则让出江陵，在出江陵的途中以劫杀为由灭口。若不退，则直接动手，香带着孙氏兵马，伺机于外。

◆我

哈……这次是晚辈布局布得粗糙了，师叔见笑。

◆我

看来阿香那个傻孩子已经被引开了……是被引开了而已吧？不然，我不好和她兄长交待呀。

孩童的双眼望向我。霎时间，那种森然的不适感再度窜过背脊。这次，它滑过的不是脚踝，而是脖颈。

◆我

……不是生者的眼睛……像仙人偶尔羽化失败的眼眸。

◆我

凡人的事务，仙人何必介入？蒯越，替我倒杯酒，替小荀老师也准备粥米，众人坐下好好谈一场，不留误会才是。

◆我

其实，如今的局面，也算是不赢不输？刘表不会出兵援助江陵的……

▾安期

他会的。

◆我

师叔赌了个冷门啊。他不会的，江陵在闹蝗灾，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安期

蝗灾之后，百姓流离。被丢下的土地，便全是他的了。

▾安期

这是他向蔡氏兑现承诺的最好机会。就算他不出兵，蔡氏也会让他出兵。

◆我

……蔡氏有同孙氏交恶的决心？

▾安期

有。

◆我

是虚张声势，还是有其他的情报？抑或单纯只是随感觉赌了一个结果……

▾荀攸

……他知道。

◆我

不可能。纵然是仙人，哪怕偶尔有未卜先知的灵光，也不可能预知得如此精准。

▾荀攸

我当年和张姜子合谋，意图找到里八华之主。仙人几乎能预料到里八华之人的每一步。

▾荀攸

只是因为无法预料到里八华之主的动向，所以双方才会联手合作。

我带入太守府的侍卫静立在后方，与太守府兵对峙。我转过身，叹了口气，不甘心地回头看他们。

◆我

撤就撤吧。不过……

▾安期

你有一位女官。

◆我

……

◆我

哈……真是妖术。

◆我

我有一位女官，她的长辈很喜欢说三个字……

一道清亮银光斜扫而来，砍向安期的脖颈——

▾董奉

死孩子。

铿锵交击，金银交叠。挡在那把银小斧前的，是一道流金溢影的光芒。

◆我

杀不掉。

◆我

撤。

话音落的霎那，剑影自耳畔流淌而出，剑出游龙，剑光似伴随白龙淅沥的云水——

荀攸拔出我的佩剑，自正面杀向安期。黄金剑流影变幻，融住了他的剑芒，死死禁锢。

▾安期

没有我的仙骨，你杀不了仙人。

▾安期

我看过你的一生。你想知道那个答案吗？荀攸……

用尽全力的下刺，都无法突破金影。凛冽而宁静的剑光如镜，倒影出荀攸的眼神。

▾安期

你一生都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一生都在追逐、懊恼、自疑，最后郁郁而终。

▾荀攸

……无所谓。

◆我

别管他了，荀攸、董奉，撤出太守府。隐鸢阁的仙人，隐鸢阁会派人解决。

▾安期

你应该听完我的话，广陵王。你很小的时候……

冰凉的触感。

兼具坚硬和柔软……冰凉的触感，盘踞着我的脚踝。

◆我

黄金？！

似有生命般、柔软如肢体的黄金，自地下钻出，如小手般抓握住我的脚踝。

▾安期

就注定死在我手里了。

◆我

！！！

▾周瑜

都别动——

在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时，天地都被稀薄的白雾晕染，迷蒙一片。安期的眼神，被这一点意外惊起涟漪。

孩童身影自蒯越膝头消散，如一团凝固的黄金散为融金，顷刻沉入地下，无影无踪。

▾安期

我知道你来江陵，还有一个目的……

◆我

……哦？

▾安期

史子眇。

▾安期

附近的云梦泽里，有他的行踪。

▾蒯越

看起来，仙君暂时离开了。

▾蒯越

殿下，荆州的兵马必定如约而至，想和刘表的手下一起用晚膳吗？

【江陵】

▾周瑜

里面的是哪个妖道？

◆我

似乎是张姜子，仙胎化为安期，在此地和蒯越联手了。

◆我

兄长怎么回来？有和阿香遇到吗？

▾周瑜

有密报，荆州骑兵在接近江陵。你和阿香带来的人太少，可能出意外。

▾周瑜

我刚到这，就感觉你那边有个不好对付的东西。

▾周瑜

不过来时没遇到阿香。她身边有多少人？

◆我

江东随行的人都跟着她。照计划，控制住蒯越后，她会让人控制住太守府。

◆我

但刚才开始联系不上她了……也许因为安期，心纸君在附近都失效了。

▾周瑜

嘶……

◆我

嘶……

▾周瑜

应该只是被引开了……对吧？只是被引开了而已……不然……嘶……

他揉了揉脸，深呼吸了两次，勉强镇定了下来。

▾周瑜

……你去交待？

◆我

为什么是我？你是江东那边的……

▾周瑜

……告诉自己上司，他妹妹弄丢了？

◆我

那我也不好交待啊……那个，董奉……

▾董奉

我要回侯官了。

◆我

……董大夫？董杏林？董神医？

▾董奉

虞翻病患伤得很重，我不能离开太久。

◆我

……士公子……

▾董奉

过分啊，殿下，让我为你一人之事耽搁，枉顾无数前往杏林求诊的可怜百姓……

◆我

好突然的慈悲和上升呢……那，小荀老师？

▾荀攸

……唔，天黑了啊……

◆我

装作没看见唇语啊……

▾周瑜

荆州兵马动了，应该是要干涉江陵之事。我让斑子队继续找阿香的行踪，你先回关隘？

◆我

我跟你们一起走……我要去附近的云梦泽，查一个人的行踪。

——史子眇失去行踪、杳无音信，已经整整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