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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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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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

◆我

死死抱住绣衣楼，拿本王当挡箭牌……程昱给二公子出的好主意？你兄长要真一箭过来，我可挡不住。

▾袁绍

……

他沉默不语，避开了我的眼神，看向程昱。

◆我

人你可以带走。但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府。

▾袁绍

你想跟他解释？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解释是没有用的。

◆我

你也把你兄长想得太心黑手狠了。其实他很有人性的……大多数时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人备上马车，押上程昱，启程去袁府。

【郊外】

▾程昱

二公子，不必忧心。

▾袁绍

……我知道。

◆我

确实不必忧心。以你的能为，自立门户是迟早的。袁基心里有准备。

◆我

但你也别太剑走偏锋了，免得变成清理门户。

▾袁绍

我知道他把我视作什么。说什么一视同仁，谁是他嫡亲的弟弟，大家心里清楚。

▾袁绍

他对我好，没亏待过我，我也不怨恨他。但谁也别想让袁术吸我的血。

◆我

你不敢在他面前说，只敢在本王面前说个不停，不是怨气又是什么？

▾袁绍

……

▾程昱

殿下，不要总对着不擅长辩论的二公子咄咄逼人、发泄怒气啊。

▾袁绍

没事。我习惯了。再怎么样，也比袁术说的话好听多了。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程昱和袁绍同时一怔，我面无表情。

▾侍卫

前方有一支骑兵……看旗帜是王忠的。

◆我

把他们俩留在马车上，我们骑马离开。

▾程昱

忠……殿下，这个“王忠”，该不会是你让手下假扮的吧？

▾程昱

让人装作王忠，假装反叛，劫走我与二公子……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我

那你自可去向袁基告状。我有我的说辞，你有你的说辞，你敢赌他信谁吗？

◆我

这个“王忠”，是给所有人的台阶。装作被他绑走吧，就说从劫军粮到绑架都是王忠做的……

袁绍与我对视片刻，无声叹了口气，垂下目光。我掀起车帘，步下马车。

◆我

袁绍，顺势下台阶，把所有的一切推到“王忠”身上。袁基会明白你的意思，暂时与你相安无事的。

◆我

你还不能强行脱离他们。再等等。

▾袁绍

为什么最后还是帮了我？

◆我

不想看袁术坐大，仅此而已。

▾袁绍

没有别的？

◆我

……你想联系绣衣楼，通过“那个人”就行了。不要再亲自前来。

【郊外】

我下了马车。

平原的南边，打着王忠旗号的兵马涌向马车。或许是临时伪装的缘故，这支队伍有些异样。

◆我

让鸢部去安排的假王忠兵马，有这么多人吗……？

▾侍卫

……不对劲！让他们等一下……呃啊！！！

他被飞箭射落马下。兵马动地，如潮水般朝我们涌来；头目的双眼是赤红的，面容饱经沧桑。

——这个假王忠，并非我安排的人。

◆我

……难道……

▾程昱

殿下，当你说自己想吃了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好真的能吃了这个人。

▾程昱

当你想弄一支假兵马来平息事端的时候，也要想一想，若来的是真货，你该怎么办。

◆我

……那你呢？你把真王忠引来，想过怎么办吗？

兵马将我们团团围住，马蹄在周围踏出一圈印记，如画地之牢。他下了马车，宽袖似是夜雾，笼罩了我的半身。

▾程昱

王忠，这么多年了，我们总算再度见面了。

▾程昱

神明仙人的感觉如何？被作为米肉仙供奉着，你看上去美味了许多……呃！

王忠拽住他的头发，将他在马下拖行；骑兵将我们统统押住，套入麻袋，带往未知的所在……

【未知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

马背颠簸到五脏发麻，根本难以判断方向……又不知过了多久，马匹停下了。

◆我

唔——

【王忠据点】

▾信徒

米肉……米肉仙带回来了米肉……

昏暗的山窟中，巨大铜鼎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神色癫狂的信徒和士兵包围我们，像是看着鲜美的肉。

我和袁绍都被丢进了一处水池，池中还有不少人，有活的有死的，全都簇拥在一起，瑟瑟发抖。

▾袁绍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

◆我

王忠自封米肉仙，这些人都是他的信徒。小心，别被他们抓住。

▾袁绍

米肉仙……是那台神像吗？

山窟的高处，一具血红的断肢神像在炙热燃烧。王忠在神像下，手中拽着血肉模糊的程昱。

▾王忠

待会，我会先拿你的四肢去喂他们，让你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吃尽。

▾程昱

呵……你确定，我还有那么多能吃到的部分吗？

▾王忠

不重要，哪怕只是你的骨头残渣，我都会啃尽的。你当年抛弃我们，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

▾程昱

我没有抛弃任何人。我只是该离开了，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王忠

你狡辩！我们的神明不见了！米肉仙不见了！什么云隐，你就是抛弃了我们这些累赘！

▾王忠

饥荒又来了，战乱又来了！我们还是没有吃的，只能尝试自己切下身体……死了无数的人……

▾王忠

很快，我们又回归了互相厮杀，活下来的去吃没能活下来的……所有人都在找你！所有人！

▾程昱

可是，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你们的神明。

▾程昱

咳……咳咳……王忠，我只是个来自东阿的普通商人。以物易物，以肉喂肉。

▾程昱

真神永不吞金，神无需代价便可救世。可我不是。

▾王忠

你是！！！你救了所有人，可你又抛弃了所有人！！！

▾王忠

我们今天会把你彻底吃尽的，咽下你的神力，我会成为真正的米肉仙——

他的声音在山窟中回荡，成为烈焰的燃料。我看见他的左臂、右腿都是义肢，在动作中发出森然的刺耳声响。

◆我

袁绍，这个距离，你有把握射中吗？

▾袁绍

有。但有把握有什么意义吗？我手上根本没有弓……

◆我

我有袖弩……

▾袁绍

那玩意的射程跟玩具一样！——啊！别碰我！

人群嚎叫着向我们涌来。王忠的声音愈发激动，他们像见了血的狼，准备享用水池中的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