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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密探故事/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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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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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幽幽子
o凉呱o


【待漏室】
待漏室里,聚满了值夜的官员。武将将甲兵都交给随侍,坐在室内另一侧。
何苗来了,袁绍不在。司农那边的人都来了,太尉三卿来了两人……南北宫尉都在……今夜值夜的人不少。
张邈
太仆不来吗?
小头像-文官.png
太仆寺丞
他不来,说有公务要看,让我过来听一下是什么事。
张邈
估摸着是洗完澡不想冒雪出门了,支使你跑腿。
小头像-文官.png
太仆寺丞
有种你回去当面对着他说,我心里是支持你的,去罢。
张邈
哎,你下次去少府,看看库里有没有什么进贡的辣椒油,混他洗澡水里头……
小头像-文官.png
太仆寺丞
敢想敢干,靠你了。
张邈
我一个病弱文官,怎么会干这种事……殿下,殿下,洗澡水计划靠你了,无所不能绣衣楼。
广陵王-严肃.png
我还没见过太仆,等见到了,会跟他好好交流一下泡澡的事的。
张邈
一定要带着我们的辣椒油一起泡进去,辣他一跳。
小头像-文官.png
太仆寺丞
别扯上我,要作死你一个人去作……嘘,常侍来了。
人群安静下来。张让带着几名常侍掀帘进来,面色不善,坐在了远离官员的一侧。
他盯着我……不祥的预感。
御史台的人最先开口问话,但没人知道被抓到的内奸究竟是谁。禁军的人只说还在审问,暂时无人敢对常侍发难。
小头像-张邈.png
张邈
你猜他会招供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只有身边几人能听见。
小头像-文官.png
太仆寺丞
管他招供什么,和我们没有关系。
小头像-张邈.png
张邈
我猜他会把什么都招出来,恨不得告诉别人叛军的路线据点。不然,这局不好收场。
广陵王-严肃.png
你觉得是局?
小头像-张邈.png
张邈
一步到位的局,就看谁跳进去了。
突然,廊外来了兵甲声,一队禁卫入了待漏室,人群纷纷左右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面前。
小头像-士兵.png
宫卫
小黄门招供了勾结叛军之事。请广陵王往禁卫所一趣。大将军何进请殿下与黄门侍郎过去说话。
广陵王-严肃.png
……
小头像-张邈.png
张邈
跳吧跳吧跳吧,快跳吧,躲不掉的……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广陵王-严肃.png
荀侍郎,同去?
小头像-张邈.png
张邈
噗通噗通,一起跳。快跳吧,跳完了这满屋子的人就能回去睡觉了……
荀攸的目光很困惑,不停地在张邈和我的嘴上移动。我忍无可忍,一把捏住了张邀的嘴。
【禁卫所】
我们从禁卫所谈完出来,东方即白。
荀攸
殿下这次答应了。
广陵王-严肃.png
……大将军虽然行事冲动强横,急于借此事打压十常侍,但是,他有一点,与我的想法相同。
广陵王-严肃.png
邢人招认自己是越骑神的细作,招认了叛军的据点和情报,无论是真的还是诱饵,它至少是个“线头”。
广陵王-严肃.png
我与侍郎同去查这个线头,若成,则是天子和何氏的功绩。若不成,也能断了旁人的线头。
荀攸
越骑神作乱数年,汇聚叛军十余万于三辅劫掠。朝中调遣与我们的兵马不过一千余人,难以作战。
荀攸
我可向颍川募兵,殿下可需回广陵募兵?
广陵王-严肃.png
十余万人,精锐不过数千,剩下的都是家眷与流民。
荀攸
你知道十余万叛军,哪怕只是十余万手无寸兵的老弱妇孺,是什么样的吗?
广陵王-严肃.png
他们就是天下的样子。这一关总要过去。
与其让何氏和常侍借此事斗成一团,不如控制在自己手上,避免士族置身事外……
【函谷关】
拜别天子,我启程离宫,于西园领兵往函谷关。
大批叛军聚于关外,逃荒的流民自四方加入。根据那名小黄门的招供,头目越骑神会时常乔装入关,交接情报。
他最近一次入关,会在三日后……
守关将领
双方在函谷关僵持数月,现在开关放兵,对方可能会迅速破关。
我们暂时在关内观望敌情,不必开关出兵。
关隘只留了人员通行的入关小道,兵马都停留在关后,无法出关出击。
我们在帐内商议下一步动向。外面风沙很大,沙团不断滚过帐外,风声呼啸。
广陵王-严肃.png
兵马出关,至少能震慑叛军。
荀攸
殿下,守关将领经验丰富,不开关,并不一定畏战。
广陵王-严肃.png
我没有说这是畏……
他读了我没说出声的唇语……
荀攸
在这里也观望不到什么。殿下,登台远眺,也许会看得更清晰。
关隘城楼之上,黄风猎猎。我遮着双眼,试着遮去烈阳和飞沙。
白雪和日光,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天地。所有东西都在这片白炽中形影未定,过了许久,眼睛才能分辨光影。
广陵王-严肃.png
……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看得见吗?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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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
我从长安调任雒阳的学宫,沿途绵延不绝,皆是这样的队伍。
黑色。
黑色的人群,像一片绵延数里的乌云,望不到头,与关内的白雪天地成了两个世界。
密密麻麻的黑色汇成乌云海,海里唯一涌动的星光是一双双饥饿的眼睛。
无论什么东西落入这片乌云海,都会被黑色吞噬,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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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
还敢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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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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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
这不是书上的一列字,不是卷宗上的一个数字。打开函谷关的关门,他们就会涌进来。
广陵王-严肃.p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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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
殿下,我们只有千余兵马,千余人在这片黑影前面,就像落进海里的石子一样。
城头雪风呼啸。我听不清他的声音,他却能看清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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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
遇到农田,他们就去吃农田,遇到村落,就去吃村落。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遇到士族的坞堡,他们也会去劫坞堡,前面的人踩在后面的人身上,乌泱泱翻过坞堡石墙。
我看向远处。记忆中几处坞堡的影子都不见了,像被蚂蚁啃食殆尽的蜂巢。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你以为,他们会坐在原地等死。但他们不会,他们会一直往前走,吃掉一切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东西。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你想象中的赈灾、招安,甚至交战都是不存在的。没有军队能与这样的存在对抗。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关内是雒阳汉宫,文武百官和天子。关外,就是这样的世道。
广陵王-严肃.png
告诉他们,朝廷会赈灾,他们会停下来吗?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不会。
他的手掌轻轻抚在我的背脊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用力了。有那么一瞬,这只手似是想将我推下城头。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因为他们知道,朝廷已经无力赈灾了。
我回过身,不想背对这个未知的人。他笑了笑,因为自幼听力不全,这个人的声音是特殊的,像死去的雪团,一点一点碎落在地。
广陵王-严肃.png
他们为何知道?
他没有回答。
广陵王-严肃.png
荀攸,他们为何知道?
他没有回答,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嘘。
小头像-黑人影.png
阿骛
呃——
广陵王-生气.png
!!!
下一刻,后下方的城墙外伸来一条少年人精瘦的胳膊,如黑电绞住我的脖颈,将我拖出城墙。
——我坠下了函谷关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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