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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密探故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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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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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幽幽子
o凉呱o


【叛军营地】
营地里,火光陆续亮起。阿蝉和那少年交锋数下,抡飞了阿骛出鞘的短剑。
忽然,喧闹静了。白骨风铃由远及近,身披鸦羽、藤枝掩面的越骑神出现在夜色中,无声望着我们。
在他的马背上,还坐着荀攸。
广陵王-严肃.png
朝中叛军的细作,是荀侍郎吗?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
夜色昏暗,我意识到,他看不清我的嘴。
越骑神向他打了手语。鸦羽妖服下露出的,是白皙而修长的手指。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殿下,还记得值夜室里的故事吗?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那个故事,说到王与臣打了三个赌,臣去赈灾、去招安,去为孤儿寻找养父母……
阿骛从阿蝉手里逃了出来,躲到了越骑神的马后。叛军和流民将我们包围在中间,无人声响,只有荀攸的声音伴着雪落。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但是,次年,粮米运完了,灾者成为流民,攻陷了还没收获麦子的村落。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投降的盗贼再度落草为寇,与敌军勾结,打开城门,放敌军进城。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孤儿长大,和养父、养兄一起被抓壮丁随军,养母哀嚎着跟了三十里,最终饿死在道边。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臣输了。臣问自己的王,问他会怎么做。殿下,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广陵王-严肃.png
时局不同,做法自然不同,如何一概而论。
他的脸在越骑神的肩后,神情模糊,双眼的悲怆,几乎难以掩饰。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王,任由灾者成了盗贼,再名正言顺讨伐盗贼,盗贼的孤儿被王收为死士,为他所用。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臣不认为这是正道,是左道。抱负无法施展的臣,郁郁而终。临终前,臣告诉子孙,正道不可弃。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子孙必须向王证明,正道之论才是仁德王道的砥柱。
广陵王-严肃.png
若仁者无法救世,用什么道重要吗?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什么道都无法救世的时候,坚持仁道的仁者,又凭何要被嘲笑谴责?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仁者之怒,胜过潮海。涨潮的海面,和缓、温厚地吞没一切。
广陵王-严肃.png
你的仁者之怒,好似是朝着我来的。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手中之物。是那块初遇时见他轻抚的玉牌,雕刻已然斑驳,黄玉沁血。
一旁的火光映亮了它。隐约之间,玉牌上有绣衣楼三字流转。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先祖在世时,曾是一位亲王的近臣。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殿下听闻过吗?是许多年前的故事了……也许,身边人已经不会提起了。先祖曾官至……
小头像-荀攸.png
荀攸
——广陵太守。
他缓缓下马,带着那块玉牌走过雪地。玉牌沁色斑驳,带着不祥。
广陵王-严肃.png
……看形制,似是过去绣衣楼副官的令牌。
荀攸
因三个赌约,殿下的先祖与我的先祖交恶。在党锢之祸中,先王向先祖发难,致其被幽禁终身。
荀攸
直到临终,先祖都带着这块玉牌。他呕血其上,血色沁玉,再难消去。
广陵王-严肃.png
……你要为先祖报仇吗?
荀攸
我与殿下无仇。只是先人的赌约仍未告终。
广陵王-严肃.png
何为告终?
他抬起手,掩住了身边阿骛的耳朵,退后一步,退入人海。
荀攸
……所谓告终……
叛军、流民……暗沉的包围,越收越小,阻断生路。
荀攸
就是一方认可另一方的道。或是……一方提着另一方的头颅,去陵前告慰先祖。
小头像-西凉军甲.png
叛军
……杀了这个亲王。一人一刀。
广陵王-严肃.png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给你们足够的粮食。
小头像-老年男.png
流民
别信他的话,朝廷已经无力赈灾了!谁知道现在的天子是谁?
广陵王-严肃.png
……仁若无力,亦有救世之法……
荀攸
饥饿的人,不会有耐心听你解释的。
广陵王-严肃.png
朝廷无力赈灾,但我能让你们得到粮食,无需解释。
荀攸
不愿用仁德之道救世,你也只能行邪道,你的邪道,还不如他们的为生而杀。
荀攸
你的邪道就是,让他们去劫掠他人。让走投无路的人,把更多人逼入走投无路。
疲惫的叹息,混杂着躯体的伤痛。他叹了一声,垂下眼眸,扶住了身边越骑神的手。
广陵王-严肃.png
……没有人会因此走投无路的邪道,你们要试试吗?
广陵王-生气.png
足够养活你们所有人的粮米!足够让你们不再颠沛流离的地方!——要试试吗?!
小头像-西凉军甲.png
叛军
不会有那样的地方……
广陵王-严肃.png
那就是邪道之地、邪道之米,又何妨?
广陵王-生气.png
仁者已死,邪魔救世!
人群惊悚,一时迟疑。他低低笑着,勉强撑起身,被越骑神紧紧搀扶着,澄静的眸光冷却火色。
荀攸
你们信她吗?
荀攸
诸位,我可以打开函谷关的门。函谷关后便是京都,雒阳汉宫之中,是无穷无尽的甘泉和白米!
比起虚无的承诺,面谷关近在眼前。人心骚动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远方黑暗中徇胧的关隘。
小头像-傅融小纸人.png
傅融
阿蝉找到你了吗?
忽然,傅融的心纸君扯了扯我的袖子。
小头像-傅融小纸人.png
傅融
逼出了少府第一波的账。
广陵王-严肃.png
直接告诉我坏账的地方。
小头像-傅融小纸人.png
傅融
粟邑。这些年所有的坏账,都在粟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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