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密探故事/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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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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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客舍】

▾朝廷使者

……已经数日了，朝中还没有确切的命令过来。

▾朝廷使者

但殿下不能长居此地，最终都是要回京都复命的。

◆我

……我们离开函谷关的时候，任何人都可能替换我行李中的东西。

▾朝廷使者

那叛军为何被殿下劝退，转而占据了粟邑？

◆我

……

▾朝廷使者

殿下是如何和叛军谈判的，让他们放弃了函谷关？

◆我

……不能说叛军是我导去的粟邑，一旦坐实，就是天子都难救的死罪。

▾朝廷使者

殿下的行李中有越骑神的服饰、与叛军勾结的书信，甚至还有粟邑的舆图。

▾朝廷使者

之前，殿下指认荀攸使君勾结叛军。但荀攸也是喝下殿下送去的药，才会中毒的。

◆我

……使君，第一，我为何勾结叛军？第二，就算勾结，这样的罪证，何必随身携带？

◆我

还有，荀攸身边的侍从阿骛向守关将领告发，声称发现了我是叛军内奸的线索。他如何进了我的客舍？

◆我

他既能进，说明函谷关客舍并无多少防备，在我行李中布置那些罪证并非难若登天。况且，越骑神的本尊是荀攸的学生……

▾朝廷使者

那荀攸又何必勾结叛军？荀氏方被征召，正是对朝廷尽心之时。至于他的学生是越骑神……

▾朝廷使者

……殿下，这话听起来，好似神志不清一样。一个书生，辟雍的学子，做不出这样的事。

◆我

我便做得出？

▾朝廷使者

历代广陵王中不乏叛逆。

◆我

我对天子忠心无二。就算回朝，天子也会断明是非。

年轻的文官望着我，不禁笑了。

▾朝廷使者

天子，自然是信亲王的忠心的。

◆我

那是谁不信？

▾朝廷使者

世人皆不信。

▾朝廷使者

说实话，广陵王，我出发来函谷关前，大将军何进已给了我决断之权。

他推来一个匣子，我随意抬起盒盖，看见底下的白绫，一把将盒子拍飞出去。

▾朝廷使者

……这是最体面的走法了。回去会审，只会更加难堪。

◆我

……天子不下令赐死，我不会死。

▾朝廷使者

大将军已经有此意了，朝廷上下，也有一样的态度。

◆我

……哈，想一起找个替罪人，让一切在我身上一了百了？

内廷的坏账、粟邑这数十年的贪赃、叛军之事、查内廷引发的怨恨……悉数集于一身。

◆我

你们要清君侧？

▾朝廷使者

清君侧，至少能保住天子。

◆我

……

▾朝廷使者

殿下，考虑一下天子的处境吧……为了你的事，陛下已经尽力了。

◆我

……

▾朝廷使者

陛下确如殿下所料，绝不肯下令赐死，要求严查会审荀攸。可是，陛下是孤身一人……

▾朝廷使者

再者，殿下至少回京都吧？不回去，也难以开审。

——刘辩用心纸君一再提醒我，决不能回去，要尽可能留在函谷关，拖延时间。

◆我

回到雒阳被关押，杀机就会从四面八方来。函谷关至少有周旋余地，哪怕破釜沉舟逃出关……

▾朝廷使者

殿下该不会在想着出关逃亡吧？若是那样，就连天子最后一面都无法得见啊。

◆我

……我是叛军头目还是叛军细作，结局有不同吗？

◆我

那这样，你送信回去，就说……

我看向室内那口打开的行李箱，里面是黑鸦材的越骑神装束。

◆我

……就说，我认罪了。我就是越骑神。

◆我

从数年前叛军作乱开始，全都是我主导的。

▾朝廷使者

……殿下。

◆我

让他们审。把我作为越骑神去审。五年前我还在隐鸢阁，就已经开始操控乱军祸乱三辅了。

◆我

我还要供出一个同伙，荀攸。我之所以要杀他，就是为了灭口。

他的脸上有诧异，没有想到我会认下。

◆我

我接受会审，但我要和荀攸一起作为叛军被审理。如此，我就回雒阳。

窗外有人影微动，那人一直在外面，读我的唇语。我直接朝向他，大声说话。

◆我

小荀老师，我现在既是蒙受诬告的灾者，也是叛军，而先王和先王后俱已不在。

◆我

你想要的三个赌注俱在我一身，我问过三次天意，天意俱让你活。你也问天意如何？

窗户被支开，荀攸站在窗外，向身边的阿骛伸手。少年将手弩上弦，交给了他。

手弩对准了我，然后，弩机被扣动。

一阵风过，窗支被吹落，合上的窗叶，将弩箭挡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