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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1更新

    

最新编辑:列芙莉安-希诺-休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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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芙莉安-希诺-休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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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借口的存续

渊沉曙色

海底实验场

起初,我以为只要治愈大家的疾病,修复大家的身体,大家便能得救。


毕竟,大家的痛苦大多源于肉体的脆弱,不是吗?


疾病、衰老,甚至死亡……理论上来说,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这些问题我都能够解决。


但是,我后来才发现,我错了。


我治愈了大家的身体,却发现大家的灵魂依旧在挣扎。


愚蠢而又残忍的纷争从未停歇,他们依然在恐惧,依然在互相伤害。


恐惧死亡,恐惧失去,恐惧未知。恐惧让他们变得贪婪,而贪婪则让他们变得残忍。


我治愈了他们的身体,却无法治愈他们的心。


这一切的源头,我想正是源自他们存在形式的本身——血肉之躯。


光是修补,维护,甚至延续个体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血肉之躯依旧存在,那么恐惧便永远不会消除。


于是,我找到了新的答案。如果肉体是问题的根源,那么,为什么不抛弃它呢?


我将把他们从脆弱的躯壳中解放出来,进入一个永恒的新世界。


一个没有疾病,没有死亡,没有恐惧概念的新世界——瓦尔哈拉。


我知道,这是对生命的亵渎,是对人性的剥夺,但是必须有人去完成它。


而被赋予了“拯救人类使命”的我,便是唯一的人选。


哪怕……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


left-middle奈莉德:目标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left-middle妮塔:嗯,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拿出封闭血清。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封闭血清,冰冷的金属外壳闪着银光,仿佛蕴含着某种沉重的力量。


这是优格交给我的……在她抛出防护装置的同时,也将封闭血清递到了我的手中。


她是在暗示我,用这个来结束这一切,为已经失控的她,画上句号。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般,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思考片刻后,我最终还是将封闭血清收了回去。


然后,向面前的她伸出了手。


left-middle奈莉德:分析员?


left-middle妮塔:相信他吧。


left-middle分析员:优格,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我不明白……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为什么,你们要拒绝我。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我只是想拯救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不再痛苦,不再恐惧……


我意识到,此时的她并不是真正的优格。


她的意识已经被埃达的思维支配,成为了其载体。


left-middle分析员:是吗,现在的你还在沉睡中啊。


但我没有退缩,依旧站在她的面前,目光坚定。


left-middle分析员:那么为了唤醒你,我就直说了——


left-middle分析员:从一开始,我们就都错了。无论是埃达,还是优格。拯救人类的重任,都不应该落在你们身上。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


巨大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对我的话产生了某种反应。


left-middle分析员:这是我们人类自身的问题,理应由我们自己解决。


left-middle分析员:只有面对自己的脆弱,面对自己的恐惧,才能找到真正的救赎。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即便是能战胜自身的恐惧,那又如何?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说到底,你们不过是几亿个离散的个体,而个体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


left-middle奈莉德:别瞧不起人了……


奈莉德颤抖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愤怒的声音突然插入。


left-middle分析员:正是因为了解了你的过去,所以我才敢断言——


left-middle分析员:你正准确无误地走在莫罗佐娃女士所期望的正道上。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


left-middle奈莉德:……虽然只有短短几十年,但人类的历史,正是由无数个几十年组合而成的。


left-middle奈莉德:我们的意志,从来不是孤立的。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要在恐惧中度过几十年,几百万年,几亿年吗?


left-middle妮塔:也许我们无法消除恐惧,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不被它支配。


妮塔从另一侧走出,站在了我的左侧,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柔。


left-middle妮塔:我们可以选择爱,选择希望,选择相信彼此……


left-middle妮塔:选择更多,更美好的情感来付诸心血。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那又如何……


left-middle海底观测者:我,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唯一的心愿是救赎人类……为此,我必须……必须要……


left-middle分析员:不对!


我厉声呵斥道。


left-middle分析员:优格,这真的是你唯一的心愿吗?


left-middle优格:分析员哥哥,我有一个请求。


left-middle优格:等任务结束之后,我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和你们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left-middle埃达:提问,等完成了使命后,埃达就能回到大家身边吗?


left-middle埃达:提问,你是……来接埃达回家的吗?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她唯一的心愿。


与其说是心愿,不如说,这是从一开始就被设定的指令。


那是她,她们存在的本质,是她们无法逃避的命运。


如果要否定这一点的话,那么她们所做出的一切牺牲,便将变得毫无意义。


然而。


即便如此,对于拥有人类情感的她们而言,又何尝不曾渴望过,有一个人能够告诉她们——


仅仅是活着就好,即便是没有意义也无妨。


或者,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她们存在于世的意义。


left-middle分析员:优格……


left-middle分析员: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就去做吧。


left-middle分析员: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走。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泰坦低沉的嗡鸣。


然后,她做出了回答。


嗯……


我……我……


她的声音微弱却清晰,仿佛从遥远的深处传来。


……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left-middle分析员:当然可以。


left-middle分析员:那我将回应你内心真正的期望,战斗到最后一刻。


所以,请你务必坚持下去。


不要输给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一瞬间,泰坦内部突然传来某种特殊的脆响,仿佛某个零件发生了错位。


那声音虽然短暂,却像是挣脱了牢笼的小鸟一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我迅速反应过来,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黑匣芯片插入了面前的巨大核心。


芯片与核心接触的瞬间,一道微弱的信息态光芒便迅速扩散开来。


left-middle分析员:转移完毕。


我们成功将优格的意识从泰坦中剥离了出来。


泰坦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陷入了短暂的休眠。


然而,只是一瞬,泰坦的身体便再次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虚影从光芒中缓缓浮现。


left-middle分析员:接下来就是你了,埃达。


left-middle埃达:……


达沉默了片刻,埃达缓缓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left-middle埃达:谢谢你,想要拯救我们。


left-middle埃达:但是,我和那个家伙不一样,我才不需要施舍的救赎。


left-middle埃达:正如你所说,真正的拯救,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我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


left-middle分析员:基于你所犯下的罪,我并不打算原谅你。不过,你能明白就好,早晚有一天,你要亲自面对这些。


left-middle埃达:所以,我会继续前行,带着我的心愿与使命,走向未来。


left-middle埃达:下次再见面时,我将带着唯一的答案而来。


left-middle分析员:嗯,下一次,我会主动去找你的,然后,为这一切做一个了结。


我明白,她的实体并不在这里,即便是打散面前的虚影也毫无意义。


她的身影逐渐消散,红色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


left-middle妮塔:封闭血清回收完毕,优格的意识也保存下来了……


left-middle妮塔:那接下来要解决的,就只剩下那只泰坦了。


left-middle分析员:嗯。


left-middle分析员:不能再拖了,要赶在它复苏前,彻底摧毁掉它。


虽然埃达已经离去,但那只巨大的泰坦却并未消亡


它的身体正不断对外溢出污染,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新的大型泰坦便会诞生,甚至,整座海底试验场都会异化成泰坦的一部分。


left-middle奈莉德:既然如此,就让整座海底试验场沉入海底吧。


left-middle妮塔:沉入海底?


left-middle奈莉德:嗯,在设计这座研究中心时,当时的人们为了保险起见,于是便将海上,海下,海底试验场分成了三个模块。


left-middle奈莉德:而通过位于海面的控制中心,可以切断各个模块之间的连接,然后……


left-middle妮塔:啧,已经开始生成异化人了吗?


left-middle奈莉德:分析员,时间紧迫,该做出选择了。


left-middle分析员:就这么办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便展开了护甲自带的生命守护仓。


left-middle分析员:想要走货梯上去已经不可能了,现在我们只能另辟蹊径。


left-middle分析员:我们乘坐这个通过排水口抵达外界,然后再借助其浮力模式上浮至海面。


left-middle妮塔:哦~不愧是分析员,准备得真是周全!


left-middle奈莉德:那就抓紧行动吧。


奈莉德催促道,随后便再次展开了束带。


left-middle泰坦:——!


身后的泰坦好似是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伴随着一声掺杂着金属音的嚎叫,无数藤蔓突然从泰坦的核心处疯狂蔓延开来。


left-middle分析员:别来碍事!


我伸出手,想要通过吸收掉周围的泰坦物质来以此抑制住这些藤蔓的蔓延。


left-middle奈莉德:这种时候,就别逞强了。


无数束带被释放出来,在顷刻间便将那枚泰坦的核心包围起来。


随着大量能量被吸取,周围的藤蔓开始变得干瘪起来。


left-middle奈莉德:这里交给我,你们赶快前往海面控制中心,切断连接也需要用到优格的权限。


left-middle妮塔:但是这样的话,奈莉德不就……


left-middle奈莉德:等你们切断连接的一瞬间,我就会操控束带,赶在闸口关闭前把自己拉到安全的地方。


left-middle奈莉德:死在这里可不值得。这可是你说的,对吧,分析员。


头一次,见她笑得如此轻松,就好像即将要放下一切重担,踏上旅途的游客般自然。


我心中隐约已经猜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但我也明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相信你,直到最后一刻。


一会儿再见吧,奈莉德。


left-middle奈莉德:嗯,一会儿再见吧。


left-middle泰坦:——————!


left-middle奈莉德:休想靠近他!


伴随着一声呵斥,我回首望去。


只见无数条能量束带从她体内迸发而出。如同流动的星河,倾泻而下。


她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模糊,仿佛化作了花蕊,一朵瑰丽而凄美的石蒜骤然绽放。


在贯穿了奔向我的敌人的同时,也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left-middle分析员:抱歉,妮塔……


left-middle妮塔:没事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left-middle妮塔:一定要平安回来。


left-middle奈莉德:(抱歉,我骗了你。)


left-middle奈莉德:(其实,切断海底试验场的连接,根本不需要去什么海面控制中心。)


left-middle奈莉德:(早在下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手脚。只要我启动最后的程序,试验场就会立刻下沉。)


伴随着身体抵达了极限,束带尽数破碎,化作一场鲜红的雨,打湿了整个世界。


在按下启动程序的开关后,奈莉德在阵阵水流声中闭上了眼睛。


下沉……自己的身体正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不断下沉。


但不知为何,此刻的心情却无比轻松。


left-middle奈莉德:(这样,也好。)


left-middle奈莉德:(正如他所说,我贯彻了自己的意志。)


曾经的自己,怀揣着继承自长辈的理想,肩负着拯救人类、守护弱者的宏大使命。


可如今,那些宏大的愿景在脑海中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微小到有些幼稚的执念——


那是想要让某人活下去,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某个人的冲动。


left-middle奈莉德:(真是的……)


left-middle奈莉德:(我居然还有这样的冲动,还真是不像话……)


可即便如此,这份冲动却如此真实,如此强烈。


它像一团火焰,在胸膛中熊熊燃烧着,以至于灼伤了自己。


left-middle奈莉德:(但要是能早点……)


left-middle奈莉德:(早点意识到这一点,早点向他坦白的话……)


left-middle奈莉德:(算了,如今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left-middle奈莉德:(至少在最后的最后,我看到的不是他的泪水,也不是他的犹豫,而是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的背影。)


left-middle奈莉德:(这样的他,一定可以实现那个……)


left-middle回忆中的身影:奈莉德……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一缕温暖的阳光。


left-middle回忆中的身影:奈莉德,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曾经问过我,最美丽的风景是什么。


left-middle奈莉德:奶奶?


left-middle奈莉德:……为什么要我问这个?


left-middle回忆中的身影:问题与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白,你和那时一样,心有不甘。


面前的光点渐渐清晰明亮了起来。


left-middle奈莉德:……


left-middle奈莉德:(是啊,虽然只有短短几日。)


left-middle奈莉德:(但一想到自己即将永远失去那些温暖的回忆。)


left-middle奈莉德:(我还是会忍不住地感到恐惧……)


left-middle奈莉德:(但也正因如此,我才绝对不能伸出手。)


left-middle奈莉德:(毕竟,这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是身为强者的自己,必须要贯彻的……)


奈莉德不断用拙劣的谎言,安抚着战栗的内心,试图让它尽快接受现状。


接受“一切都已迎来终结”的现状。


但是——


left-middle分析员:我将回应你内心真正的期望,战斗到最后一刻。


left-middle分析员:所以,请你务必坚持下去。


left-middle分析员:不要输给恐惧!


但是啊,结果显而易见——


left-middle奈莉德:哈……哈啊……


奈莉德用力朝着头顶那微弱的光亮伸出了手,尽管手臂沉重得仿佛灌了铅,但她依旧不肯放弃。


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能抓住了!


无论如何,都想要再次触碰到他的——


就在这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奈莉德,抓紧了!


本应破碎的束带,再次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而另一端的尽头正是自己无法割舍的倾慕对象。


left-middle奈莉德:(分析员……)


那令人眩目的光芒并非幻觉。


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原本汹涌的海水静止了,她的身体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幻的空间。


一股温柔的力道,将自己体内的泰坦物质顺着那条束带一并抽走。


然后便是重组——虽然并不理解其原理,但是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修复。


left-middle奈莉德:这里是……


left-middle分析员:别担心,这里是我的“心流内景”。


之前,在与埃达接触的瞬息,我汲取并储存了她体内的能量。


然后,在此刻,我将其作为“钥匙”,再次打开了这扇独属于我的“瓦尔哈拉”之门。


这里是属于我的领域,是我意志的延伸。


在这里,我拥有重塑一切的力量。


left-middle分析员:接下来,只用抓紧我的手就好。


left-middle奈莉德:——!


left-middle分析员:我说过吧,拯救世界这种事,从来就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方势力的事情。


left-middle分析员:所以……在拯救世界之前,我会选择先拯救你。


在深邃而又寂静的渊底,重获新生的她流下了任谁都无法察觉的眼泪。


啊……原来,只要伸出手就好……


本以为无论如何都无法抓住的光芒,此刻却就在掌心。


最后,便是漫长却令人倍感安心的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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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序章
  • Ⅰ「受缚者」
  • Ⅱ「矮人项链」
  • Ⅲ「拾取卢恩」
  • Ⅳ「从雪中来」
  • Ⅴ「扭曲诗篇」
  • Ⅵ「追寻何物」
  • Ⅶ「往泥土去」
  • Ⅷ「狂风呼啸」
  • Ⅸ「巨狼咆哮」
  • Ⅹ「英灵之所」
  • Ⅺ「迷雾之梦」
  • 「翠星假日」
  • 特别篇「雪境危途」
  • Ⅻ上「缭乱舞曲」
  • Ⅻ下「尽灼天幕」
  • 「素影遗痕」
  • 「幻现幻归」
  • 「空都演绎」
  • 「极夜行动」
  • 「碧水假日」
  • 「漠北寻风」
  • 「洄纠暗流」
  • 「夙圆心行」
  • 「荒城栖花」
  • 「渊沉曙色」
  • 「罅隙轨迹」
  • 「合题诗篇」
  • 「逆光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