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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曾存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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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蓝幽影

敌友难料,却先死生与共

地堡

left-middle晴藏锋:别担心,分析员。我这边都已经解决了。

left-middle晴藏锋:通知了抵抗军的士官,既然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您在哪?我现在可以过去跟您汇合。

left-middle分析员:晴,呃……等一下,先等一下。

空荡的地堡下层通道里,晴正在用通讯向我汇报任务结果。而我这边的“突发情况”却让我不得不犹豫再三,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安排。

left-middle分析员:你先别急着回来,我可能……需要你帮我再做一件事。

left-middle晴藏锋:怎么了分析员?是主堡区那边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left-middle分析员:不是,别紧张,这边暂时还是安全的。只不过……

left-middle分析员: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空房间。

left-middle晴藏锋:空房间?

left-middle分析员:对。我需要你在主堡区之外找一间绝对安全的空房间,找到以后把坐标发给我,然后你……就在那等我就行。

left-middle晴藏锋:我不太理解,分析员……你想要干什么?

left-middle分析员: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等我过去了当面跟你说。

left-middle晴藏锋:……好。这地堡网络足够复杂,只是找一间空屋子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切断了通讯,稍微整理了下思绪,然后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房间里。

left-middle凯茜娅:呵,怎么了你?愁眉苦脸的。

left-middle分析员:别那么多废话,凯茜娅·克莱因。伊切尔呢?你在这儿,她在哪儿?!

left-middle分析员:你把她绑到什么地方,交给了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地堡里?!

left-middle凯茜娅: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要先回答哪一个呢。

left-middle凯茜娅:如果我哪一个都回答不出来……你是不是就会立刻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啦?

真是倔强。
不用靠近她我也能看得出来——她受了不轻的伤,眼下几乎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放着不管的话,她的下场显而易见。
但我不能让她死在这。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逼她开口,至少要让她先说出伊切尔的下落。
所以我尽可能地摆出一张冰块脸,抬起腿,一步一步地向着她迈了过去。

left-middle凯茜娅:你……呵,你想干嘛?

抱起凯茜娅。
我把双臂从她的脖颈和腿弯下穿过去,沉着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

left-middle凯茜娅:哈哈,你还挺熟练的啊。干嘛?吓唬我?

她比我预想中的要更重一些,抑或是因为她一直在我怀里不安分地挣扎着。
换作平常,或许她早就能挣脱,但眼下她重伤在身,那些胡乱捶在我身上的拳头未免太过无力。

left-middle分析员:我拿你没办法,但奥尔洛娃就不一定了。同样的问题,我问和她问会有什么区别,你就自己去感受吧。

left-middle凯茜娅:哈哈哈……你就这么抱着我去见她,那母狐狸会气死的!

left-middle分析员: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这里全都是她的人,要是你觉得一个人的嗓门不够大,我可以帮你一起喊。

我必须强硬一点——在走出房间之前,我需要得到她的配合与服从,否则我就没办法把她带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但她的沉默似乎来得太快了些。我忍不住低下头去看向她的脸……

left-middle凯茜娅:……真是自找苦吃。

她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双臂上的重量陡然一轻,凯茜娅的身体在我眼中立刻变得……十分“模糊”?
而我还来不及对这种异状做出什么反应,之前那股熟悉的迟滞与黏腻感就立刻爬满了我的身体!
眼前一片昏黑,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头脑中更是涌入了无数的诡异幻象和沉吟低语……

left-middle分析员:为什么你也能……让我看到那种东西?!

left-middle分析员:先是伊切尔,然后是奥尔洛娃……现在你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正用双手和双膝支撑着绵软无力的身体,而凯茜娅就在一旁环抱着手臂,冷冷地盯着我。

left-middle凯茜娅:哼。之前在公馆的时候我劝过你了。明明就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凑这个热闹。

left-middle晴藏锋:分析员,我按你说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看着应该是个废弃的仓库,这里足够安全,也……也能避开抵抗军的注意。

left-middle晴藏锋:你让我这么做,应该是想避开奥尔洛娃公爵和她的人吧?

left-middle分析员:对,算是吧。把苔丝也叫过去,你们在那等我,我很快就到。

left-middle凯茜娅:你这人真是不痛快。明明早就做了安排,却还要先斗个嘴……无聊。

她的嘴巴依旧不饶人,但当我走出房间后,她还是默默地在后面跟了上来。
为了应对赫瓦雷纳集团潜在的进攻号令,绝大多数抵抗军士兵如今都集中在地堡与外界的出入口附近备战。
本来我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但事实上我和凯茜娅这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很快,我就带着她到达了晴给出的位置。
然后,不出所料地,晴和苔丝对我身后的凯茜娅抱持了最大限度的戒备。

left-middle晴藏锋:……就这一次,分析员!以后再做任何决定之前,请您务必先考虑您自己的安全!

left-middle苔丝:分析员你真的是太胡来了……万一你们刚刚在路上被发现了,我和晴姐想去帮忙都不一定来得及……!

她们两个把对我的关心全写在了脸上,但我却来不及回应她们的心意。
我转过脸,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凯茜娅。而她正背靠着墙壁,将一支装满了怪异溶液的试管拿在手里。

left-middle凯茜娅:伊切尔·古斯塔夫还活着,你不用担心。

left-middle凯茜娅:想救她可以,但你们必须先知道些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left-middle凯茜娅:告诉我,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都看到了些什么?又感受到了些什么?

left-middle晴藏锋:你说什么……

left-middle苔丝:唉,真是没救了……

left-middle分析员:幻象。

left-middle分析员:像是零距离接触了高浓度的泰坦物质一样,眩晕,恶心,看到很多像是他人记忆碎片一样的东西。

我不打算回头去看苔丝和晴脸上的表情。眼下……还是专注于凯茜娅的问题吧。

left-middle凯茜娅:不用怀疑,你就是接触到了高浓度的泰坦物质。具体来说,是“信息态”的泰坦物质。

伴随着她说出口的话语,凯茜娅忽然将手中的试管砸向了地面。在玻璃的碎裂声里,原本呈液态的内容物转瞬间就完成了汽化,消散无形。

left-middle晴藏锋:分析员!退后!!

left-middle苔丝:呜哇!你干了什么……呜咳咳,这是?!

left-middle凯茜娅:不想被神格侵蚀折磨的话就离远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分析员的。

她喝止了想要冲上来的晴和苔丝,而我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并不是说我不想做些什么,而是当凯茜娅将试管摔碎之后,我的身体几乎立刻又感受到了此前的那种不适……

left-middle凯茜娅:原来你现在还看不见……哼,多少算是好事。

left-middle凯茜娅:放松,把手伸出来,慢慢向前走。

恍惚之间,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听从着她的命令。随着身体的移动,先是手掌,随后是手臂,脸,脖子……
只不过凭空向前走了几步,我全身的触觉细胞就都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正在跟我接触,正在……
融进我的身体!

left-middle???:为了……耶洛沙的荣耀……!

left-middle???:不!为了……为了成为奥米茄大人的……身体!

left-middle???:接受……接受它的呼唤!和所有人成为一体……!

left-middle???: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呜呜啊啊啊啊啊——!!!!

left-middle晴藏锋:你给我停手!你到底对分析员做了什么?!

left-middle苔丝:分析员?!分析员!!可恶,你——

left-middle凯茜娅:你们两个,差不多也该开窍了吧。

left-middle凯茜娅:你们的分析员……他的身体可以吸收泰坦物质!你们跟了他这么久,难道一直都没发现吗?!

left-middle???:无论你……看到了什么……

left-middle凯茜娅:你要……用尽一切可能,把它们……全都忘掉……

她的声音似乎很近,又仿佛无比遥远——我睁开眼睛,一时间难以分辨自己究竟是回到了现实,还是仍处于那迟滞又黏腻的幻觉当中。
我看见半空中隐隐漂浮着一个残缺的人形,它散发着泰坦物质独有的光泽,却似乎并不存在什么实体。
我看见苔丝和晴愤怒地举着武器,对准凯茜娅……而后者却心无旁骛地看着我。
看着我,然后张开双臂,将那些来不及进入我身体的信息态泰坦物质……全部吸收殆尽。
随后,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我身上,而我也再支撑不住脑海中纷乱幻象的冲击,彻底昏了过去。

地堡深处

地堡深处,在一面嵌满了灵位的高墙之下,塔季亚娜·奥尔洛娃正在低头冥想。

left-middle阿尔乔姆:公爵大人,如您所愿,海姆达尔的分析员和凯茜娅·克莱因成功接触了。

left-middle阿尔乔姆:……公爵大人?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黑街的情报贩子呢?处理了吗。

left-middle阿尔乔姆:那个人接受了我们的条件,现在在为我们做事。

left-middle阿尔乔姆:您放心,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凯茜娅·克莱因……这个佣兵一定会把分析员的注意力全都引到奥米茄身上去。

left-middle阿尔乔姆:您从放她进公馆,任由她带走伊切尔的时候就想到了吗?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怎么会呢。我是人,不是什么预言家,更不是洞悉人心的妖怪……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机会是她自己争取的。她能从第91隔离区的最深处,从那座研究基地里活着逃出来,没死在奥米茄手里……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她对我来说,就有了利用价值了。

left-middle阿尔乔姆:那我们接下来……?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专心应对赫瓦雷纳的人就行了。跟分析员有关的一切都当作看不见。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我接下来要离开地堡一段时间,去做些准备……我要确保分析员进入第91隔离区之后,第一时间跟在后面的是我们的人。

left-middle阿尔乔姆:明白。

忠诚的卫士悄然离去,塔季亚娜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这满满一面墙的先烈遗骨。
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直到齿尖将它刺破——丝缕温热和腥气从鼻腔灌进颅内,让她在无法自抑的颤抖中开了口。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骁勇的联邦野战集团军司令,“白石城大公”,列昂尼德·奥尔洛夫阁下,我敬爱的父亲……请您庇佑我,请您原谅我。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光耀的联邦救星,“第一公民”,破冰舵手,掌旗者,古斯塔夫阁下,我憧憬的元首……请您庇佑我,请您原谅我。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塔妮亚没能守住列位前辈的鲜血,没能继承耶洛沙强硬正直的美德……任由污物,歹人和枪火暴力在我们的乡土上横行无阻!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我,罪人塔季亚娜·奥尔洛娃,愧对你们每一个人。我来此,是为了寻求你们的宽慰。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因为我将继续抱持着这份愧疚,继续用更有违于耶洛沙人操守的方法行事!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我将榨取无辜者的意志,我将牺牲忠诚战士的性命,我将利用外来者去驱逐外来者!我要——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原本的低语呢喃已经变成了厉声咆哮——亢奋的,饱含怨毒与仇恨的声音在圆形封闭的慰灵纪念堂里激荡,似乎唤醒了什么回响。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呜——咳咳!

人工肺叶的运转给塔季亚娜的身体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从医用雾化器中摄取的空气似乎怎样都无法满足身体的消耗。
在一种诡异的迟滞与黏腻感的作用下,她忍不住呛出了一口鲜血。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咳——爸爸,领袖,各位叔叔伯伯……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塔妮亚会砍掉谢尔盖·多勃雷宁的脑袋。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把他和那些背叛了你们牺牲的蛀虫们……全都送下去接受审判。

耶洛沙黑街

翌日,黄昏时分,我,凯茜娅和晴三个人在苔丝的魔术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地堡。
此刻,我们正身处耶洛沙最有名的情报黑市,“黑街”的主街里。按凯茜娅的说法,我和她的身体都需要治疗,而我的很多疑惑也可以在这里得到答案……
昨夜,她态度软化下来之后,我和她已经有过一次长谈——劫持伊切尔,以此为契机去靠近并刺杀奥米茄,但是因为被识破而失败负伤……
这是由她个人讲述的故事,除了相信之外,眼下我似乎也别无选择。

left-middle分析员:我的身体和泰坦物质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才能找到答案?

left-middle凯茜娅:因为知道其中全部真相的人本就不多,而只有这里的情报贩子一定愿意对你说实话。

left-middle凯茜娅:米尔伍德的棋子呢?你带着呢吧?

她不等我开口就伸出手来在我身上胡乱翻找,一旁的晴脸色难看到几乎要喷火了,但凯茜娅完全不在乎。

left-middle分析员:喂!你……你好歹把话说清楚啊!这些情报贩子怎么就愿意告诉我实话?我都不认识他们……

left-middle凯茜娅:哎?皇后棋子你也有啊?那更好办了。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过来。

我本以为她会去很久,但没想到眨眼的工夫她就又从人群里钻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left-middle情报掮客:请吧,海姆达尔的分析员,我们……换个地方。

废弃大楼

年轻的情报掮客带着我们在这条“黑街”里左转右绕,最终走进了一幢看似废弃了的大楼。

left-middle凯茜娅: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做必要的治疗了。

left-middle分析员:嘿,等等!你……

left-middle凯茜娅:来买情报的人是你,所以有些事你能听,我不行。

left-middle凯茜娅:乖一点。来了这种地界就好好按人家的规矩办事。放心,我跑不了。

她几句话就把我的嘴给堵了个严实。我和晴只能跟着情报掮客走进一间闭塞的小房间里,暂时放开了对她的看护与管制。
事后想起来,当时我的确没考虑到情报商人在交易时最看重的保密性。但更欠妥的是……我还是低估了凯茜娅的自作主张,独断专行。

left-middle凯茜娅:唉,说你傻你还真就不聪明。

left-middle分析员:先是伊切尔,然后是奥尔洛娃……现在你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left-middle凯茜娅:好好问清楚,好好想明白。

left-middle凯茜娅:耶洛沙如今的权贵阶层里……怎么可能会有好人呢。

  • 序章
  • Ⅰ「受缚者」
  • Ⅱ「矮人项链」
  • Ⅲ「拾取卢恩」
  • Ⅳ「从雪中来」
  • Ⅴ「扭曲诗篇」
  • Ⅵ「追寻何物」
  • Ⅶ「往泥土去」
  • Ⅷ「狂风呼啸」
  • Ⅸ「巨狼咆哮」
  • Ⅹ「英灵之所」
  • Ⅺ「迷雾之梦」
  • 「翠星假日」
  • 特别篇「雪境危途」
  • Ⅻ上「缭乱舞曲」
  • Ⅻ下「尽灼天幕」
  • 「素影遗痕」
  • 「幻现幻归」
  • 「空都演绎」
  • 「极夜行动」
  • 「碧水假日」
  • 「漠北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