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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7更新

    

最新编辑:虚伪曾存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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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编辑:虚伪曾存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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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曾存在此处
卡莉西
sis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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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晦门扉

踏入缭乱癫狂的晚宴

陶办公室

冬日的午后,天色稍显阴霾。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一道影子,背对着座椅,隔着落地窗看向毫无生气的街道。
她的腰挺得很直,下颌微收,连带着后颈也一并变得挺拔——这样的体态她保持了很多年。冷漠,强硬,说一不二……
她不用开口就能让人明晰地感受到这些特质。好处是当她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总会如愿。至于坏处嘛……
或许要问问她那一对愈发酸痛难忍的肩膀,还有两条已经拧紧的眉毛。

left-middle苔丝:……列车再过两小时就能到北风航天中心啦,巴伦支仪器那边会派代表来接我们。

left-middle苔丝:伊切尔的状况还不错,比预想中要有精神!您放心,我们会顺利平安地把她交给奥尔洛娃公爵的。

left-middle苔丝:呃……您,您还在听吗?陶董?

通讯器里传来的是有如红襟鸟的啼鸣一般清脆的腔调。她喜欢这副嗓子,在不久之前它还能取悦于她,让她罕有地展露笑颜。
而现在……虽说不上刺耳,却也难免有了些芥蒂。
在莱瓦汀行动队自作主张的那一枪之后,这个由她亲手培养起来的女孩子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而且与她之间有了嫌隙。

left-middle:分析员,他人呢?

left-middle苔丝:啊——分析员在陪着伊切尔呢。那孩子似乎对分析员很有好感,只肯亲近他。

left-middle:呵,这倒是出乎意料。

left-middle苔丝:那个,是我主动向分析员申请,由我来联系您的……等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之后,回了公司,我想跟您聊一聊。

left-middle:可以。你想聊什么。

left-middle苔丝:聊——算了,没什么。奥斯维尔钢铁厂的事情我会正常给您做任务汇报,公事公办吧……

left-middle:姬辰星和瑟瑞斯已经给我做过汇报了。就结果而言,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

left-middle:告诉他,不用刻意躲着我,而且接下来做事要更谨慎一点。

left-middle:北风航天中心是耶洛沙情况最复杂的区域,驻扎在那里的赫瓦雷纳集团作风很强硬,他们不一定会遵守军方与世界树签订的各项条约。

left-middle:你们处理掉的那个米尔伍德就是赫瓦雷纳的成员,他的流民安置委员会有很大权力,你们一定要小心。

left-middle:莱瓦汀的队员已经先行进入了作战区域,根据他们的消息,北风航天中心已经进入全面的通讯管制和信息封锁状态

left-middle:还有……

left-middle:利用奥尔洛娃,想办法解决掉第91隔离区的那棵“树”。

北风航天中心

还是失算了。
砭骨的风从脖颈,手腕,腰后,脚踝……从任何可以入侵的地方钻进来,我不得不咬紧了牙才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真够冷的……
入暮时分的月台上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耶洛沙粗野主义风格的站台在昏黑的天色里活像是要择人而噬的冰冷巨兽。
而晴,我,还有我身边的小姑娘……怎么看都像是它的食物。

left-middle分析员:伊切尔·古斯塔夫……

我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眼睛也跟着思绪一起定在了她的身上。衣着单薄,身形娇弱的少女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些什么。

left-middle分析员:还好吗?

left-middle伊切尔:呜嗯。

含糊不清的鼻音姑且算是种回应,也算是我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取得的一些进步——
在列车到站以前,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来尝试与她建立沟通。虽然苔丝给我讲了一些伊切尔过往的经历,但她明显遭受过更多。
她的心智没有任何问题,但语言能力似乎还只停留在孩童阶段。

left-middle晴藏锋:巴伦支仪器的人迟到了。

left-middle晴藏锋:要不分析员你先带着伊切尔回车厢里等?这外面太冷了——

也好。一直傻站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以伊切尔现在这身扮相,我确实在担心她会不会被冻坏。

left-middle伊切尔:呜嗯!不回去!

还没等我把手放到她肩膀上,小姑娘就挺直了身体冒出这么一句来。粗暴的语气吓了我一跳,倒是旁边的晴忍不住轻笑出声。

left-middle伊切尔:里面臭,很难闻!

她说的是米尔伍德和他的手下们残留在车厢里的血腥味。
安抚伊切尔。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魔术道具,用手遮掩着,在她眼前变出了一捧花团玩具。
这是在列车上的时候苔丝教我的,而伊切尔似乎很喜欢。
帮伊切尔抵挡寒风。
我走到伊切尔身前,半蹲下身体,尽可能用后背挡住直吹向她的风。咫尺之距,她那双明锐的眼睛里似乎有几缕怒意。
我用从苔丝那学来的魔术把戏变了一捧花团玩具,按照苔丝的说法,伊切尔似乎很喜欢这种小东西。

left-middle分析员:这样会生病的。

left-middle伊切尔:我不怕冷。而且——那边有坏东西盯着我!我不想输给它!

这实在是让人错愕的回应。她话刚说完,我就立刻转过头看向她所说的方向,晴也立刻戒备起来。
但很快,我和晴都从紧张变为了疑惑——小姑娘的视线范围里没有任何危险可言,目光的尽头处只有一栋庞然的独体建筑,以及几座看不太清的高塔一般的东西。

left-middle分析员:那是什么地方?

left-middle晴藏锋:不清楚。我们手里跟北风航天中心有关的情报太少了——

left-middle苔丝:那是苏兹达尔……哎哎哎,哎呦——!

left-middle苔丝:那是苏兹达尔火箭基地,前耶洛沙联邦时期最享誉盛名的航天技术研究场所,也是巴伦支仪器掌控的唯一一处军事设施。

left-middle苔丝:现在它还是第91隔离区的正中心,我们要想办法处理的那棵树……应该就在那里面。

苔丝跌跌撞撞地从车厢里跑出来,三步并两步地蹿到伊切尔旁边,伸出手去想要揉伊切尔的脸。

left-middle伊切尔:唔嗯?!

被吓到的小姑娘一边发出不满的惊呼,一边纵身跳到了我身后。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攥住了伊切尔的手臂……

left-middle分析员:这是……这是什么?!

我的手掌与伊切尔的身体接触的一瞬间,一股黏腻迟滞的烦闷感便立刻钻进我的脑子里。
从头皮开始,那股滞堵的恶感顺着神经网络爬遍了全身!下一秒,一股强烈的烧灼感开始席卷我的心脏,浑身的肌肉像被冻结了一般僵硬绷紧——
然后,我便看到了绝不该看到的东西。

left-middle扭曲的人像:恢复……它的荣耀!

left-middle扭曲的人像:攫取!篡夺!重生!

left-middle扭曲的人像:联邦……永远都是一体的!

在光怪扭曲的幻觉里,我看到无数的耶洛沙百姓在向着那棵树行进——他们靠近它,拥抱它,然后……成为它。

left-middle埃达:过来,分析员。

left-middle埃达:加入瓦尔哈拉。

left-middle苔丝:——分析员?

left-middle晴藏锋:分析员?!你怎么了?!

怪异而扭曲的恶感转瞬消逝,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瘫软跪地,苔丝和晴正满脸焦急地看着我。
而伊切尔正瑟缩着手臂,一边用充满戒备和惊恐的目光盯着我,一边慢慢向后退着脚步。
向伊切尔张开双臂。

left-middle分析员:伊切……伊切尔,别害怕,回来——

我的语言中枢神经似乎出了些故障,简单的几个字,我却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口。

left-middle伊切尔:就是那些坏东西……这里一直有那种东西。

left-middle伊切尔:它们想叫我过去,我不会过去的!你也不许过去!

我还来不及思考伊切尔这一串小声嘀咕的含义,面前的晴却忽然直起腰来,看向了月台出口的方向。

left-middle晴藏锋:好像是巴伦支仪器的人?

left-middle公爵助手:非常抱歉,分析员!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我是奥尔洛娃公爵的助手!公爵大人吩咐我来……

left-middle公爵助手:您这是怎么了?

苔丝扶着我的手臂,让我能慢慢站起身来。

left-middle分析员:我没事。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left-middle公爵助手:请您见谅,巴伦支仪器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只是因为眼下北风航天中心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暂时不方便派出更多的接待人员。

left-middle分析员:我不是计较这个。只是我以为奥尔洛娃公爵会更重视伊切尔的安全——

left-middle公爵助手:公爵大人非常重视您一行所有人的安全,请放心!

left-middle公爵助手:本地的驻军……赫瓦雷纳集团虽然给您和您的队员们制造了不少麻烦,但在北风航天中心里,赫瓦雷纳的势力范围主要还是集中在第91隔离区。

left-middle公爵助手:列车车站,奥尔洛夫公馆,以及一部分自由街道是不受他们管控的。

left-middle公爵助手:请各位放心随我来。

奥尔洛娃的助手态度谦恭而诚恳,似乎很急于向我证明以他的主人为首的巴伦支仪器是无害且友善的……
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我想起在公司总部临出发前,陶对我说过的话——送出礼物,结交朋友。
真的会是朋友吗……

奥尔洛夫公馆

在踏进这座公馆之前,我并没有预想过自己会看到怎样的景象。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差点没能做好情绪管理,恨不得在进门的第一时间痛骂出声。

left-middle苔丝:这……

left-middle晴藏锋:这群人?!他们……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觥筹交错,靡音缭乱。极尽奢华富丽之能事的公馆大厅里,贵族扮相的男男女女们戴着假面,狂乱又不失优雅地两两捉对,扭动着他们的身体。
领我们进门的公爵助手对眼前的一切处之泰然,而我身后的两名海姆达尔队员则早已咬牙切齿。

left-middle伊切尔:呜嗯——

left-middle苔丝:忍耐一下,伊切尔,我们……我们很快就离开这儿。

苔丝忍不住把伊切尔抱过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以防止全凭本能行事的女孩子会惹出什么乱子。而我则盯着那名助手的脸,努力控制自己的语调。
摆这么大阵仗,我可受之有愧。

left-middle分析员:奥尔洛娃公爵在哪?

left-middle公爵助手:稍安勿躁,分析员。看来您和您的队员们……不习惯这种场面?

left-middle分析员:不是不习惯,是不喜欢。

left-middle分析员:来这里的路上我看到外面还有无家可归的流民,这门里门外的景色差得可有点多。

left-middle公爵助手:……这场舞会倾注了公爵大人很多心血,请您暂时忽略掉那些浮华的表象。

left-middle公爵助手:公爵大人现在正在二楼的会客室等待诸位。可以的话,还请几位移步。

或许这名助手总算学会了“识相”两个字该怎么写,老老实实走在前面带路。但还没等我迈开脚步跟上,大厅里却突然兴起了一阵骚乱。
盛装的丽人步履招摇,沿着大厅深处的楼梯缓步而下,浅笑嫣然,片刻之间就吸引了舞池内的全部目光。
而当她的礼服上那抹克莱因蓝刺痛我的眼球的时候,我也与她四目相对,并从她微微开合的口唇上读出了她的致意……

left-middle???:逮住你了,海姆达尔的分析员。

left-middle???:不想死的话……要赶快逃走哦。

在宾客们顺着那女人的目光找到我之前,晴和苔丝推着我离开了大厅。眼下,我们正在公馆二楼的走廊里,等待着奥尔洛娃公爵的召见。

left-middle晴藏锋:刚刚大厅里的那个女人……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left-middle苔丝:哎?会不会是……以前认识的熟人?

left-middle晴藏锋:不,不是。我只是觉得她很危险。而且她给我的那种危险,我曾经在别的地方体验过……

left-middle分析员:那个女人认识我。她刚刚在隔着人群用唇语跟我打招呼。或许是以前的某个行动里曾经跟我们交过手吧。

left-middle晴藏锋:需要我现在去盯着她吗?

left-middle分析员:没必要节外生枝,先看看这位奥尔洛娃公爵到底有什么说的。

left-middle伊切尔:屋子里的人要出来了。

自从进了公馆后就一直一语不发的伊切尔突然出声,我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她正盯着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而房门应声打开。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终于见面了,分析员。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我们有很多话该聊,但很不巧,我现在要推迟跟你的会面。请你和你的队员先进会客室里稍等……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至于伊切尔的话,我要先带走她。

left-middle分析员:你等一下。

我拦在了这名身材高大的女性和伊切尔之间,直视着她,用行动制止着她这近乎不讲理的行为。

left-middle分析员:我的上司的确安排我把伊切尔移交给你,但这样草率的方式我并不接受。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晴和苔丝已经将伊切尔拽到一旁保护起来。而面前的女人蹙起眉头,盯了我一阵儿之后,忽然整个人向我身上贴了过来。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陶董是我的合作伙伴,你是陶董的得力干将,她暗中把你送到我这儿来是让我关照你,所以我不能把你暴露在危险当中。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这座公馆现在有被外人渗透的风险,我正要去把这些老鼠揪出来。而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你,需要避一避风头。

甜腻的香气随着她在我耳边吐出的话语一起钻进我的脑袋里——但这突然且刻意的行为却让我更加冷静清醒。

left-middle分析员:我可以帮忙吗?

脱口而出的话语超出了对方的预料,她惊讶地退后了半步,仔细盯着我的脸。

left-middle分析员:伊切尔并不是普通人,这孩子是天启者。虽然陶的命令是让我把她交给你……

left-middle分析员:但作为海姆达尔部队的指挥官,在正式交接之前,我还是有义务确认一些基本问题。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呵,我明白了……难怪陶会那么重视你。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你不是真的想帮我什么忙,而是要先确认那孩子的安全。

left-middle奥尔洛娃公爵:好啊,那你跟过来。就让我见识一下海姆达尔部队的身手吧。

  • 序章
  • Ⅰ「受缚者」
  • Ⅱ「矮人项链」
  • Ⅲ「拾取卢恩」
  • Ⅳ「从雪中来」
  • Ⅴ「扭曲诗篇」
  • Ⅵ「追寻何物」
  • Ⅶ「往泥土去」
  • Ⅷ「狂风呼啸」
  • Ⅸ「巨狼咆哮」
  • Ⅹ「英灵之所」
  • Ⅺ「迷雾之梦」
  • 特别篇「雪境危途」
  • Ⅻ上「缭乱舞曲」
  • Ⅻ下「尽灼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