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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1更新

    

最新编辑:死神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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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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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流乱景

驯服心中的野兽与神明

???

黑暗,幽邃,空无一物,一望无垠。
脚下传来的是有如沼泽泥浆一般黏稠沉重的触感——在这个空间里,她无法停下脚步,但她每多走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
她熟悉这里。非常熟悉。自从断点行动里她挺身帮着分析员挡下枪击之后,她待在“这边的世界”里的时间,要远比清醒的时候多得多。
耳畔是永无止息的风雷,眼前是虬结纠缠的闪电——这是她,里芙·贝斯特拉独有的心流内景,也是她以一介凡人之躯与“神格”不停对抗的战场。

left-middle里芙:……出来。

如同鬼影一般从脚下的黑暗中升腾聚集的,是与自己有着同样容貌,同样轮廓的阴影。

left-middle???:……

left-middle里芙:怎么?往常不都是你追着我说个不停,这会儿变哑巴了?

诚如里芙所说,这里本来是模糊了时间概念的地方……过去,自诩是“神格”的这团阴影总是一刻不停地纠缠着她。
辩论,武斗,精神折磨……而在对方绞尽脑汁的攻击之下,她也曾积极地反抗,斗争,每每把自己累到精疲力竭,然后在这分不出白天黑夜的混沌里沉沉睡去。
踏进心流园的治疗舱之前,她也以为这一切都会如期上演。
但实际上自从她进入治疗舱,重新让自己的意识投身于这片广袤的空间里之后,那团象征着“奥丁”的阴影就忽然变得沉默,变得……瑟缩?
一如它此刻呈现在里芙面前的模样——聚成团的阴影不断地轻微颤动着,似乎有什么顾虑让“它”欲言又止。

left-middle里芙:你之前总喜欢说你和我是一体的, 那现在你也应该同样清楚……恒沙的治疗的确在发挥作用。

left-middle里芙:虽然和我预想的不一样,但泰坦物质确实已经和我的身体达成了平衡……混在一处,难舍难分的那种平衡。

她抬起一只手臂,曲肘摊掌,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看着自己的掌心。

left-middle里芙:以至于我现在……甚至可以做到这种事!

话音未落,里芙忽然对着面前的阴影挥拳直击。而伴随着里芙的动作,一团电光自二者头顶上方骤然降落,精准地轰击在了那团阴影上。
霹雳与爆炸的声响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着。目之所及,连远处那些细腻光滑如同镜面一般的黑暗也被炸出了几道裂纹。

left-middle里芙:我应该不用解释给你听吧?这不是什么魔术戏法,也不是什么“神迹”。

left-middle???:……泰坦物质,原本被你憎恨着的,原本会给你带来伤害的东西,现在已经作为一种力量,供你驱使。

left-middle里芙:哼,身体已经磨合好了,想要的话,你恐怕得更加倍努力才行。

left-middle???:我原本也以为我需要更努力一些,但……现在来看,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left-middle里芙:说得好像你已经赢了一样。

left-middle???:这不是输赢的问题……里芙·贝斯特拉女士。

它忽然变换了腔调,连带着对里芙的称呼也有了堪称标志性的转变。

left-middle里芙:你……!

在横生的变故之下,里芙有了短暂的错愕——她不是听不出眼前的对方到底是谁,她只是不知道这种转变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又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

left-middle里芙:……恒沙?你侵入到我的意识当中了吗?

left-middle恒沙:本机无意冒犯。这是治疗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里芙·贝斯特拉女士。

left-middle里芙:我不在乎这些,但我需要知道原因。

left-middle恒沙:治疗舱负责对你的身体构成进行离散再平衡,从而解决泰坦物质与碳基生物基因之间无法相融的问题。

left-middle恒沙:而本机则通过用物理手段干预并影响你的神经系统,从而在你的意识当中构建了此刻这样能够直接对话的环境,用于防止在治疗过程中可能引发的神格侵蚀。

left-middle恒沙:……原本的治疗计划,应该是按照这样的方式来进行的。

left-middle里芙:你说原本……意思是这个计划现在没有被顺利执行,出了什么问题?

left-middle恒沙:肯定。

面前的阴影忽然飞身扑了上来。里芙下意识地想要闪躲还击,但顷刻之后,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left-middle恒沙:里芙·贝斯特拉女士,你需要目睹这次治疗的起因……这是来自访问者分析员的委托。

left-middle恒沙:他希望本机能够在治疗过程中……向你播放这段记忆影像。

世界树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回忆)

left-middle: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快到出发的时间了吗?

left-middle分析员:……我觉得不对劲。

left-middle:什么不对劲?

left-middle分析员:你不对劲!

left-middle:……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

left-middle分析员:你到底打算怎么治疗里芙?新恒提罗……平衡……你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让我带着人过去撞大运,你不是这种人。

剑拔弩张的对峙,谁都不肯退让半分的视线交锋……半晌,在沉重粗浊的叹息声里,陶身形委顿,垂下了双肩。

left-middle:这是曾一度被中止开发的……原型战术套装的设计图纸。

她敲击着全息屏幕,把几页数据在分析员面前铺陈开来。

left-middle:所有被公司选中的天启者,一旦完成了对神格的压制,以人类的身体和意识,成功将神力据为己有之后……就有资格将它穿在身上。

left-middle:这原本是前任董事会成员们追求永生的计划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left-middle:抹杀也好、接受也好、哪怕是达成共识,彼此都独立存在也好……只要她们身为天启者,完全掌控了神力,那么这套原型战术套装就能够巩固并强化她们的力量……

left-middle分析员:让她们成为你理想中的“新的神明”吗。

left-middle:你知道我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了……只不过里芙最近的状态总是会让我有一种错觉。

left-middle:恐怕她……早就已经可以——

???

映入眼中的影像出现了乱流,在凶狂的风暴和雷击之下,所有来自过往的虚像都被撕碎,都在她的内心深处崩解消散。
眨眼之间,面前又只剩下那个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轮廓阴影。

left-middle里芙:你怎么了。

left-middle恒沙:……本机……正……遭受攻击……

left-middle恒沙:心流园……新恒提罗……正……遭受……攻击。

面前的阴影正在变得稀薄,不断闪动着,变换着它的形象。

left-middle里芙:如果现在强行结束治疗,我会怎么样?

left-middle恒沙:否定。问题的……先决条件……不存在。

left-middle里芙:呵……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消停……

left-middle恒沙:治疗受体……里芙·贝斯特拉,治疗流程……已结束。

left-middle里芙:……什么?!

left-middle恒沙:治疗受体……神格侵蚀程度,归零。治疗受体,无限之视装甲融合度,百分之百。

left-middle恒沙:里芙·贝斯特拉女士,请问您……是否……正视过自己。

left-middle里芙: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面前的阴影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化作了一面漆黑的,却也泛着光亮的镜子。

left-middle恒沙:本机从治疗开始后……从未找到过“奥丁神格”的独立存在。

left-middle恒沙:本机尝试对“奥丁神格”进行模拟,失败。尝试观测“奥丁神格”对治疗受体产生的侵蚀行为,失败。

left-middle恒沙:判定,治疗受体里芙·贝斯特拉……已于未知时间点,自行完成对神格侵蚀的抵御和逆向控制。

left-middle恒沙:第二次提问,里芙·贝斯特拉女士,请问您是否正视过自己。

为了确保里芙这一次能够直面这个问题,漆黑的镜子漂浮着,在心流内景的漫天雷霆的映衬下,缓缓浮到了她的面前。

left-middle里芙:……正视我自己……吗。

心流园外侧走廊

心流园外的浮空走廊上,其周遭的景色与里芙此前在心流内景中所看到的并无分别。
宛如是在庆贺一位新的神明的诞生,抑或是对少女以凡人之躯亲手驯服了神明的礼赞……漫天的风雷都在为她那崭新的,不可侵犯的神圣姿态而喝彩。
她当然清楚恒沙最后的问题是在问什么,她也明白那个曾经无比困扰着自己的,几度害得自己险象环生的……神格,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法战胜了它,驯服了它……细究这些问题,或许根本没有必要。
最近这段时日自己身上发生的改变,自己从身边的人眼里看到的那些讶异,那些凛然……都已经足够为自己心中所认定的东西提供佐证了。
神明是需要靠信奉,敬畏,顶礼膜拜才能够存在的……虚假的恐怖。一旦失去信徒,神明就会失位,神力就会衰微。
而素来只相信自己,只谋求力量,只渴望保护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里芙·贝斯特拉,究其过往,没有一天对“奥丁”产生过什么敬畏。

left-middle里芙:你是谁的神,受谁的信奉追捧,有过怎样传奇的故事和伟大的力量……这些东西对我而言,通通不重要。

她慢慢向着长廊的尽头踱步,口中喃喃,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正在天空中肆虐的狂风与雷霆。

left-middle里芙:重要的是从一开始……这股力量就一直在我的身体里涌动。

left-middle里芙:那它注定就是我的东西,也只能为我所用!

远处的方尖碑广场上,熟悉的金发身影正在倾泻着怒火,一如从前。里芙抬起头,看向天空,对着云端之上不复存在的物什发出了最后的宣言。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需要神明。
然后,她大步流星,向着同样获得了新力量的挚友迈开了双腿。

left-middle里芙:胡闹……总该有个限度,芬妮。

left-middle芬妮辉耀:少来。本小姐一口恶气还没出干净呢。我不介意现在跟你也打一架。

left-middle里芙:呵……好啊。

left-middle里芙:但就像你说的,要先把家里的那位“男主人”接回来才行。

  • 序章
  • Ⅰ「受缚者」
  • Ⅱ「矮人项链」
  • Ⅲ「拾取卢恩」
  • Ⅳ「从雪中来」
  • Ⅴ「扭曲诗篇」
  • Ⅵ「追寻何物」
  • Ⅶ「往泥土去」
  • Ⅷ「狂风呼啸」
  • Ⅸ「巨狼咆哮」
  • Ⅹ「英灵之所」
  • Ⅺ「迷雾之梦」
  • 「翠星假日」
  • 特别篇「雪境危途」
  • Ⅻ上「缭乱舞曲」
  • Ⅻ下「尽灼天幕」
  • 「素影遗痕」
  • 「幻现幻归」
  • 「空都演绎」
  • 「极夜行动」
  • 「碧水假日」
  • 「漠北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