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密探故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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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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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

杀意僵持，若白昼与夜厮杀的昏。

▾黄祖

我想到了。凌统，你去杀了这个侍卫。杀了他，你就活命。

▾凌统

不情之请，在下不能从命。

▾黄祖

——把他的两只手也剁下来！

士兵将他拖下轮椅，押到院中石台边。

▾张郃

……殿下……

◆我

没事。

◆我

舆图可能在黄射身边……情报刚过来，刘表的细作就有动作了，说明一件事……

◆我

情报走漏了……

◆我

除了甘宁可能是细作，刘表还有一个细作在黄祖身边。

石台边，士兵将斧刃比在凌统腕上。少年人仍然一声不发，墨色双眸静静地望着下方。

▾黄祖

好沉得住。听说你遇上甘宁之前，是吴郡第一剑士，少年游侠。

▾凌统

太守，在下唯有一事。

▾凌统

我伤重后难逃一死，请太守派人取我头颅，去先父战死之地一观。

▾凌统

先父走时，我未能与他临终相见，只有如此，弥尽孝义。

▾黄祖

老夫的孩子，若有你三分风骨，我此生也无憾了。

◆我

黄祖将军，我有一个提议。

◆我

襄阳那边的细作尚不知数量、身份。此次，荆州牧刘表不希望荆州、扬州开战，故而请我调停。

◆我

我恰与双方交好，受人之托，不愿见将军与荆州牧先起内讧、后起外战。杀孙氏使者凌统，形同宣战，绝无退路。

◆我

由绣衣楼出面查清细作身份，黄祖将军只需将人逐出江夏，既能让刘表会意，也不会伤上下和气。如何？

▾黄祖

先剁他一只左手当定金，事成就保住右手。

▾凌统

既然只需一只手，在下自己来！

他挣开侍卫，拔出短刀；忽然，一位侍女匆忙从内院跑来，神色苍白。

▾侍女

太守，公子他……公子他白日被惊到，现下有些不好……

◆我

将军，白日抓住了两名细作，公子便被惊吓到了。府内再有打杀之事，他如何承受得住？

▾黄祖

……

▾黄祖

唉，父母之心啊……把人松开吧。让我看看公绩……

▾黄祖

没伤到吧？

▾凌统

……在下无事。

黄祖伸手想搀扶，他没有理会，想自行站起，但却被老人踩住义肢，动弹不得。

▾黄祖

长辈伸手搀你，不道谢吗？嘿嘿……没教养的东西。

▾凌统

……太守，请自重。

▾黄祖

道、谢、啊。

▾凌统

……请自重。

◆我

黄祖将军！

▾凌统

呃——

碎声若骨裂，他的义肢被强行踩碎了。

【谒舍】

▾亲卫

襄阳那边，应该还有人安插在江夏，但藏得隐秘。

▾亲卫

本地的据点被拔除了，所以蜂的情报无法确认。不过，黄祖最近有游猎的安排。

◆我

战前要应酬本地士族吧。能查到是在附近的哪个猎场吗？

▾亲卫

应该是担心被刺，地点尚未确定。

廊下月色清冷，我看见院中湖畔的木桥中，有黑衣少年独坐。

◆我

凌公子。

▾凌统

……

◆我

凌公子？

他独自坐桥中，望水中碎月光，仿佛自己也成了水中影。

▾凌统

……抱歉，我走神了。

◆我

义肢还能修好吗？

▾凌统

本就是时常要更换的。这种竹制义肢很轻盈，可以涉水，但不耐用。

◆我

真是精妙的技艺……是谁为你做的？

古井深潭里的眼眸被月色吹起波澜，转瞬起伏。

▾凌统

我父亲。

▾凌统

我出生时，家道已经中落。父亲看得很开，散尽家财，郡中游侠。

▾凌统

他喜欢竹编，做得极好。我出事后，他替我做了义肢。

◆我

它经常需要更换，那以后怎么办？

▾凌统

他留了图纸，我自己也会做。

◆我

那便好……父子皆是游侠，投入孙氏，算是意气相投。

湖水起了涟漪，他投了石子。我忽然意识到，从认识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做“额外”的动作。

▾凌统

……那时年轻气盛，执剑独步江东。恰逢甘宁的锦帆寨为祸一方，便辞了父亲一碗酒，单人提剑杀贼。

▾凌统

去时少年意气，归来已是残躯。为了我，父亲封了游侠的剑，回乡停留下来。

▾凌统

他只有去搏一份战功，家族才有新的出路。我才能……在他的战功下安度余生。

◆我

世事无常。节哀。

▾凌统

啊，说起来……

▾凌统

说起来，正平君祢衡，也是游侠间的传奇人物。当时还想，讨伐锦帆寨之后就约他比试。

◆我

师兄枪剑双绝，若有机缘，彼此讨论武学，也可结为文友。

▾凌统

怕是机缘渺茫。

◆我

怎会，师兄他……

▾张郃

殿下，外院出事了。

我们的话被意外打断。外院有灯火摇曳，似乎有人被堵在了门口。

◆我

哪边的事？

▾张郃

随行的鸢使带了情报回来，被黄祖的人拦截住了。

我披衣起坐，慢慢走向门口。

◆我

谁的情报。

▾张郃

似乎是祢衡的。

▾张郃

找到了祢衡和襄阳那边暗通的信件。刘表留在这的细作，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