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密探故事/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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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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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

▾蒯越

那日，我听闻殿下要来巡查盐场，临时寻了一名盐场劳工留下的病重孤女当作姊妹……

▾蒯越

她确实不是我妹妹，确实可以对天发誓……但这些年来我何处没在替她谋划？她过得比原先何止好了些许？

▾蒯越

……可我不怪她。毕竟她不是蒯宁，惊惧之下说出实情……

▾满宠

她不止说了身份的事。还有你泄露广陵王的行踪，计划趁刺客在鲁国行刺时护驾，博取仕途。

▾蒯越

那我最后不是也会护驾吗？谁不为了自己的仕途考虑？殿下，在殿下身边的人，除了我就都清心寡欲吗？都无欲无求？

▾蒯越

殿下，殿下……我之所以九死一生从许县逃回广陵，就是因为想在死前再见殿下一面……无论下场是什么都无所谓……

▾蒯越

有些事情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干，我不要名声，我可以当奸臣。哪有皇帝不爱奸臣的？奸臣才是皇帝最好的友人。

◆我

哈……

▾满宠

有什么好笑的。

▾蒯越

看，我说中殿下的心事了。皇帝怎么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奸臣自古能替帝王做所有的事、背所有的骂名……

▾蒯越

他们做不了的我来做，殿下想要逼死谁、想要污蔑谁，我都可以去做……殿下……

▾满宠

嗯，我想抓的就是你这种人。

▾蒯越

殿下都没发话，满使君逞什么官威？啊——

满宠举起铁尺。蒯越惊惧地拉住我的衣袖，躲到我的身后。

◆我

满宠，去门外屏风后替我看一眼，外面的宴席怎么样了，宾客是不是都还在。

◆我

今日，绣衣楼副官和王府礼官都在上座，算是坐实了他与两府无关之事。

▾蒯越

求殿下再指派身份……既然殿下已经不承认我是蒯越，我也愿意以新身份行走……

◆我

何必呢？

◆我

被顶替的人，也不一定必死无疑呀。西凉军穷凶极恶，欲以假冒者顶替蒯氏子，所幸天无绝人之路，你九死一生脱逃……

▾蒯越

那，之前说的“假冒者”……

◆我

那个假冒者如今“伏诛”了，你仍是名正言顺的蒯越呀。这次，王府会好好去与南郡蒯氏说明利害。

◆我

况且，至少为了蒯宁，把这事演下去吧。

◆我

她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你说的没错，她如今过得确实比盐场孤女要好，既然如此，何必毁了她的生活？

▾蒯越

谨遵殿下之命，下官定会照拂家妹的……

我把手巾浸入旁白的清水池，拧干了递给他。

◆我

九死一生幸存下来，脸上的血都没有擦……待会，让人备好药浴水和伤药，好好修整疗养吧。

【数月后】

▾蒯良

哎？行踪不明？

◆我

是啊，说是几名友人结伴出游荆州，到了半途山道，都失了下落。

◆我

他们的仇人不少，可能是寻仇。又都是士族之人，可能是绑架。无论如何，一行人失踪于荆州山越。

▾蒯良

那真是凶多吉少……江夏山越多有宗贼乱民，本地人避之不及。有陈生、张虎作乱江夏、襄阳山越，荆州军久征难下。

◆我

所以才派人四处找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知蒯氏能否牵线，让我们往襄阳见刘表，陈述利害。

▾蒯良

荆州局势复杂。刘表、黄祖彼此角力，本地士族、宗贼，乃至山贼都牵扯其中。

▾蒯良

江东时常想挑动荆州内乱，之前坏了事，都靠广陵出面调停。但若有下次，蒯氏也很难再牵线广陵和襄阳坐下和谈了。

◆我

我明白。蒯氏是荆州本地士族，行事仍以荆州为重。

▾蒯良

我族无意参加乱世之争，只想保荆州一方安定。张邈、陈登一行在荆州失踪，蒯氏并没有得到任何情报。

◆我

……是吗。若连南郡蒯氏都没有线索……

有人策马回来，请我们出帷帐游猎。他与我告辞，提弓箭出了帷帐，跨坐上马。

▾蒯良

不过，我以为殿下是来找我那位族弟的。

◆我

哦……我知道他回来探亲，暂住南郡蒯氏祖宅。如何？合得来吗？

他冷笑一声，策马走了。

【蒯氏祖宅】

▾侍从

殿下，往这边走。

◆我

他回来之后，一直住在这？

▾侍从

长公子安排蒯越公子暂住于北院。至于其他宅院，皆因前一阵子的雨水渗漏，不得不进行修葺……

我随蒯氏的家仆穿过院门与回廊。面前的北院略有些萧索冷清，看起来曾经空置过许久。

▾侍从

蒯越公子，广陵王来看你了。

他抬起头。一段时日不见，这个人清瘦了许多。不知怎么的，他起身的动作很艰难，似乎双腿不便。